“朋友圈卖面膜为什么这么火？”“面膜都卖给了谁？”这一直是争议的焦点。去年7月，管理咨询专家马千里通过接触观察大量的面膜微商，曾写过一篇文章《朋友圈的面膜都卖给了谁？》，在网络上疯狂传播，马千里也因此自诩为“面膜传销揭露第一人”。马千里告诉华西都市报记者，不排除确实有微商在正当销售正常面膜产品，自己的“揭露”并非打击全行业，“但是这样的微商极少。”
模式是必须囤货，下层代理基本都赔钱
问：为什么面膜最火？
马：面膜是微商传销最常用的载体，这是因为面膜成本低廉但零售价极高，有大量利润空间可以满足多级代理的心理需求。具备这一特征的还有保健品、化妆品和护肤品。
问：面膜传销的模式是怎样的？“月入上万”是否真实？
马：模式是多级代理，并且一直代理到底，没有终端消费者。在他们内部，每一个“消费者”都是当代理商对待的。
至于“月入上万”的说法，是微商传销团伙自己编写的统一文案，用于发展各自的下级代理。他们的模式是必须囤货，忽悠囤货也有专门的文案。最下线的囤货基本无法出手，钱没了货在，成为被迫消费者。
赚钱的人是有的，越靠近上线的代理商越赚钱，到了最下层代理商那里，只有一个“赔”字。
问：这些品牌的面膜真的有消费者和销量吗？
马：这种模式是依靠多级代理大量人员参与来支撑的，表现为很多人在做面膜。其实，最下线的代理商由于利润空间已经很小，不可能再发展下线了，但又不太可能有人购买消费，因此大多压货在手。
“面膜传销”发展到一定程度，由于不可能产生再次进货，就必然崩盘。这个时候，面膜厂家会改头换面，改个品牌名字，继续下一轮传销，这也是现在朋友圈面膜品牌繁多的一个原因。
发广告肆无忌惮，上百营销号同时在线
问：有人评价面膜微商就是“传销”，您怎么看？
马：传销模式有两个特点：一是多级或无限极发展下线，二是以代理为目标而不是以销售为目标。“面膜微商”发展到今天，基本成为微信传销的代名词。其营销模式就是传销模式，是地地道道的传销。
问：有人说微商是“熟人经济”，通过消耗朋友圈来赚钱，是这样的吗？
马：对于最底层微商来说，确实是“熟人经济”。面膜微商传销链条最底层的代理商，社会人脉有限，就指望微信中有限的生活中的亲朋好友来购买，也可知其购买力有限，因此最终大多数是囤货自用。
微信传销以发展下线为手段，仅仅依靠熟人是不够的，因此他们利用各种软件，加陌生人，打造专用营销号。这些营销号的“好友”并非熟人，因此他们发布起广告来肆无忌惮、文案软文胡说八道。他们拥有几十上百的营销号，几十上百个手机同时在线，已经完全打破了“熟人经济”的圈子。
华西都市报记者张元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