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不清明

天色未明,不规律的撞门声不时响起,起初我以为是有不明人士在敲门。想了想,这陌生的环境里,大概没谁会四五点钟去敲响另一个陌生的房门。覆身又睡去。

终于被闹钟吵醒,窗外不时传来几声“啪”“哐”“砰”,站在窗前,冷风突然就灌了进来。“沙沙”声,在这寂静的早晨,显得格外清晰。

昨日还是艳阳高照的天气,今天,转眼就成了狂风骤雨,似乎在提醒我们,清明,是必定要下雨的。

树上的枯叶,散落一地,路旁的共享单车也应景的倒落一旁,雨滴汇聚而成的水流,源源不断的向前奔去。车窗上,雨水划过,留下一片模糊的痕迹。

此刻我竟然想起了帘外芭蕉惹骤雨,可惜,窗外没有芭蕉,想来,这雨,来得实在是太过匆忙了。

大雨阻行人,行人不知去。正是发呆的好时机,思绪随着那时大时小,断断续续的雨,探寻那雨的源头去了。

你说,此刻那些行走在路上,形单影只的人,在想些什么?

是去悲惨的加班,亦或是,风雨无阻的赶回家去?无论怎样,每个人都将有一个归处。

窗外路牌边写着:此处有学校,车辆慢行。

学校总是一个充满各种传说的地方。高中教室的窗外,每到清明总是有络绎不绝的人,来给那几个“小土丘”添上一些装饰物,再添点“环境污染物”――冥币。直到这个时候,我们才知道,我们日日夜夜面对的竟然是一处坟山。说来也奇怪,从未做过一个噩梦,估计是“山里”的人,也期望着子孙后代能够学有所成,所以也不敢骚扰这一群又一群的学子。

我是从来不愿去上坟的。

近年来,越来越多熟识的长辈离世,他们或是久病终于离去,或是突然长去,是意外,也是必然。

生老病死,是一个自然而然的生理过程,可我,还是不愿去。

坟前飘远的缕缕青烟,就像是这个人的生平过往,化为云烟。无论生前怎样光辉,又或者怎样默默无闻,都将归为一剖尘土,回归自然。

时间像一张无形的大手,无论你曾经是否留有痕迹,它都一一将你抹去。

“慰藉活人。”外婆坟前的火堆,将未干的杂草一样烧得霹雳作响,烟雾更浓了,呛得我回了思绪,陡然间听到一句,慰藉活人。

死者已安息,生者尚自知。可不就是慰藉活人吗?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清明安康,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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