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北方长城的东端——山海关的脚下,有一个小村庄。
这是个滨海的小村庄,村民们世代靠打渔为生。那时的海产很多很多,村民们都过着辛劳却富足的生活。
如果哪一年的天道比较好的话,村民们也会种点麦子,为的是磨面烙饼,做鱼头泡饼吃。
但是后来,村子边上通了一条铁路。自从火车开始每天在村边的铁路上行驶,近海里的蟹虾鱼鳖便开始减少,村民便不得不到更远的海里去捕鱼。
村民们越来越辛劳,生活却不再如以前那般富足。
村民们起初都没有注意,后来渐渐地觉得是那条铁路出了问题,大家都认为是火车行驶时的“轰隆”声把蟹虾鱼鳖给吓跑了。
村民们向管理铁路的人们提出了抗议,但管理者们说这条铁路是奉国家的命令修建的,任何集体或者个人都不许干涉。
听了这话,村民们都很气愤,他们和管理铁路的人发生了巨大的冲突,要求铁路改道或给予他们足够的补偿。
但是铁路管理们仗着人多,拒绝了村民们的要求,并威胁说谁再闹事便要把谁关进监狱。
听了这话,有的村民便开始害怕了,躲在家里不出去,也不出去打渔,饿了就吃以前存下的鱼干。
但是有的村民却因此激发出了更大的愤慨和勇气,他们不去找铁路管理者们闹事,而是干脆每天就坐在铁路上,让火车无法通行。
铁路管理者们没想到村民会这么做,觉得很棘手,想把这些每天坐在铁路上的村民都送进监狱。
虽然有的村民退缩了,但是这些每天坐在铁路上的村民还是为数不少,铁路管理者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但也不想轻易让步。
就这样,事情便陷入了僵局,双方都不肯退让。
火车暂时停止了在这条铁路上的行驶,然而远去的蟹虾鱼鳖却没有回来。
就在他们双方僵持的日子里的某一天,有一个人来到了这个海滨的小村庄。他说他一个诗人,从万里之外的南国而来。
村民们不知道诗人是什么,都怀着的看热闹的心态跑来瞧新鲜。
村民们刚开始还都有些害羞,由于不知道诗人是个什么“级别”,都对这个诗人怀着一种好奇而又尊敬的心情。
尤其是那些小媳妇和大姑娘们,来的最多。但是她们只是远远的朝着诗人望一眼,便红着脸跑开了,然后躲在一个自以为别人发现不了的地方偷偷地张望。
随着日子的增长,人们渐渐胆大起来,敢于和诗人说话了。
有村民问诗人:“什么是诗人?”
诗人听了,略略有些窘迫,但是又有些高傲地回答道:“诗人就是能写出优美句子的人,是每天都在拷问灵魂的人。他们活在虚无里,却在努力地构建现实。”
村民们听了,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诗人在说什么。虽然听不懂,但是村民们由此更加增长了对诗人的尊敬。
可是随着日子的继续增长,村民们终于弄明白了,诗人不过是每天只会自说自话的人,而且说的都是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语句。
诗人不事生产,诗人不会打渔,诗人也不能叫远去的蟹虾鱼鳖再游回来。
诗人每天就是或坐或躺在打麦场的麦垛上发呆,除了发呆就是睡觉,有时睡到半夜才会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