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
袁隗的老婆是马融的女儿,叫马伦。马伦能言善辩,再加上家显赫,所以嫁妆非常丰厚。
婚礼刚刚结束,袁隗就问马伦:“妇人在家里只是做做家务而已,有没有必要穿的这么华丽啊?”
马伦回答说:“我嫁妆丰厚是因为父母疼爱我,我不能拒绝他们对我的爱。但是如果您要是想学鲍宣梁鸿这样的高洁之士,我也可以像少君德耀那样追随你。”
袁隗又说:“如果弟弟比哥哥先中举,那么哥哥就会被世人嘲笑。如果姐姐还没出嫁,而妹妹就出嫁了,该怎么说呢?”
马伦回答:“我的姐姐平行高洁,相貌出众,想找个配得上的男人实在是太难了。不像我,长得丑且没文化,随便凑合凑合就行。”
袁隗继续刁难道:“我听说老丈人是文坛词宗,学究天人,为什么他任职的地方经常会出现贿赂的丑闻呢?”
马伦继续应对:“就算是孔子这样的圣人,也不免被武叔这样的人诽谤。像子路这样大贤,也不免被伯寮这样的人说坏话。我的父亲有这样的评价,那实在是在合适不过了。”
袁隗实在是说不过去自己的老婆,只能闭嘴。
原文
袁隗妻,马融女也,字伦,有才辩,家世丰豪,资妆甚盛。
初成礼,隗问之曰:“妇奉箕帚而已,何过珍丽乎?”
对曰:“慈亲垂爱,不敢逆命。君若慕鲍宣、梁鸿之高者,妾亦请从少君、德曜之事矣。”
隗又曰:“弟先兄举,世以为笑,处姊未适,先行可乎?”
对曰:“妾姊高行殊貌,未遭良匹;不似鄙薄,苟然而已。”[边批:隗应大惭。]
又问曰:“南郡君学穷道奥,文擅词宗,而所在动以贿闻,何也?”
对曰:“孔子大圣,蒙毁武叔;子路大贤,见愬伯寮。家君获此,固其宜耳。”
隗默然,不能屈。
补
袁隗:东汉官员,位列三公,袁绍的叔叔。袁绍起兵后,袁隗一家被董卓杀害。
马融:东汉官员,著名经学家。他也是得罪了梁冀而被发配,唐代配享文庙。
鲍宣、梁鸿:鲍宣是西汉大臣,他的老婆是桓少君。梁鸿是东汉隐士,他的老婆是孟光,字德耀。他们的故事在931陈子仲妻。
武叔:即叔孙武叔,春秋时期鲁国司马,三桓之一。
子路:即仲由,字子路,“孔门十哲”之一。
伯寮:即公伯寮,春秋时期鲁国人,和子路一起同做季氏的家臣。他曾经在季孙面前打子路的小报告。
感
所谓的“三桓”,其实就是鲁国的卿大夫孟孙氏,叔孙氏和季孙氏。
“三桓”原本就是鲁国的公族,因为他们都是鲁桓公的后裔,所谓被称为“三桓”。
孔子和“三桓”处同一时代的,孔子像削弱“三桓”,但是没办法。所以孔子有“庆父不死,鲁难未已”的说法,这里的庆父,就是孟孙氏第一人家主。
子路就是担任季孙氏的“大管家”。这位爷是为了去救孔悝,被剁成了肉泥,临死前说了一句“君子死,冠不免”。是个狠人。
结束跑题,咱们看这个故事。这个故事出自《后汉书·列女传》。
单就这个故事来看,袁隗较之于马伦实在是不值一提。
这段话要是扔到微博上,袁隗应该能上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