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闷在被窝里睡不着,无奈心绪实在烦躁。
只是无意间点开一个新电影的影评,无意间翻找了这部电影的完整版,无意间看到了走完最后一行字,心里却只剩下一个字,“堵”。
蚯蚓2017,影片的女主人公子若凭着自己对音乐的喜爱与天赋,考上首尔的贵族艺校,满心憧憬地与欣喜若狂的患有脑瘫父亲,开着他们小小的车子,离开那个小小的江华岛,奔向那个不属于他们的地方。
这个时候的子若17岁,高一,花一般好的笑容与年龄,自信又骄傲,阳光下努力练习歌唱的她是芦苇丛里最明媚的女孩;她那么好,以至于在第一次开口唱歌时就遭到女孩们的嫉妒,又让自己暗恋的校园白马王子注意到她 。
故事发生到这里,不免让人联想到电视剧流星花园——贫穷的少女误入贵族校园,在遭充满嫉妒心的女生一系列陷害凌辱后,仍然横冲直撞,在觉得她特别又看不过眼的白马王子帮助下,顺利反杀,麻雀变凤凰。
然而,玛丽苏只存在与虚幻中。子若在那个芦苇丛中,迷迷糊糊就与白马王子发生了第一次,让尾随而来的女生妒火中烧。
此时另一个被长期欺凌的对象,子若在这个学校唯一的朋友,在被围堵后说出了子若父亲——靠摆摊卖女性内衣和袜子过生活的残疾人,摆摊的地点。
白马王子知道子若的家境后态度骤变,对子若言语羞辱并施以暴力,表露出贫穷就是原罪的丑恶面目。女生们也对子若百般羞辱。
在对方提及父亲的时候,子若不甘父亲任人羞辱,第一次正式反击。然而学校在受理这件事时,却偏袒维护其他女生,并要子若认错。子若却宁可退学打工。
幸运地,子若第一个帮助的人出现了,打工的便利店的老板。他帮助子若认识维权,子若提交了投诉。
影片看到此处,就应该有正义的教育局人员出现,到学校调查并让加害者受到严惩,然而,这些高一生居然在受到警告后,逼迫子若的那个“朋友”,到子若家中轮奸了她并拍了影片。不知情的子若父亲因为突然暴增的购买人群而不亦乐乎。
那个“朋友”,在事后回家路上,连走向警车报案的勇气都没有,只有事后对自若不停的“对不起”。
影片到这里,只完成了三分之二,子若的第二次反击被撤回,然而我却没有勇气继续向前。凭什么这些未成熟的孩子,可以以未成年为由不计后果地伤害别人,凭什么子若要为他们的错误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凭什么?
可是,“爸爸很快乐,子若就满足了”。这位父亲,在首尔这个金贵的城市有了一席之地,被“尊重”,被“认同”,有了许多朋友,并坚信自己已经可以为女儿挣到更好的生活。
前两次的反击付出的代价,让已经没有什么的子若害怕,害怕下一次被报复的对象是父亲。子若觉得自己没有权利去剥夺如此爱自己,为自己努力付出的父亲的快乐生活。
然而,子若的妥协却换来隔三差五不同男同学找上门的“享受”,或是被女生叫到卡拉OK卖淫。
你无法想象,一群高一的孩子,可以一边在阳光下奔跑嬉笑,一边把自己看不顺眼的人蹂躏践踏到面目全非,置身人间地狱垂死挣扎。
子若挣扎了许久,在楼顶的边缘掉了下去。
她快成年了。他们就要成年了。
又如何呢?
半年后,子若藏在便利店储存室的秘密日记被店长发现,并送还给子若父亲。被翻开时,每一页都密密麻麻的记载着子若所受的痛苦与凌辱。
父亲害怕了,愤怒了,拿着这本日记奔走于学校,警察局,可是居然没有任何人屑于多看一眼!就因为子若父亲是一个来自相对落后的乡下人,一个无法流利表达的残疾人?连警察也都可以翘着二郎腿,背靠着“可信的警察,安全的国家”的大字报,俯视着这个要为被惨虐致死的无辜女儿讨公道的父亲?
这样无所谓的警察,比烧杀劫掠的强盗又善良几分?
影片的最后,无处申冤的父亲把那一班男生女生都杀死,自己万念俱灰地离开人世。
这不是一部好电影,确是让人寒冷渗入骨髓的电影。
对于子若父亲,因为生病而受到歧视,失去能为已逝的女儿申冤的机会,失去生的希望,毫无留恋疯狂地走向绝路。
对于子若,因为出身受到排挤欺辱,因为不肯妥协而受到越来越残忍的报复,因为屡屡妥协使对方越来越猖獗。
对于同班同学,因为无知而不计给他人或自己带来的后果,因为家境相对优秀而自认为可以俯视主宰他人命运,因为上一代人强加的价值观而变得鼠目寸光。
对于子若的好朋友,因为反抗无效而妥协,因为妥协而懦弱,因为懦弱而害死朋友。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去。
P.s. 部分读者可能认为“残疾人”这个词带有偏见,在此表示道歉。笔者语言不精,没有找到更准确的表达词汇,可能引起误会。另外,这个词不应该成为一个标签,或带有贬义。每个人生来不同,遭受的命运不同,却都有被平等对待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