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牧养我的亲人们

图片发自简书App

今天还是继续写亲情吧,唯有亲情是最稳固的感情。因为不管你经营与否,它都在那里,只是深浅而已。但是或深或浅也只关乎彼此的时间和心意,并不是如其他感情那样牵扯利益。

我没有上过幼儿园,那段学龄前的时光就是和猫猫、狗狗还有羊妈妈的岁月,小学6年的时间,除了上学就是农忙和家人一起收割麦子和玉米的记忆了,农忙的季节农村的学校会有特别的假期,因为老师和学生都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我因为读书好,好像常常被特赦在家里做饭,偶尔去一下田地干活,那时候我们自己家也中了几亩地,父母也是在工作之余就在地里耕耘。印象中,我也曾站在马车后面犁过地,也有翻车的时候,人被甩出去,现在想想也是好玩的经历。大夏天的在收割了麦子的地里,捡麦穗,种玉米,好像有专门的种玉米的一个工具,每一窝可以播种2~3颗,现在都没有多么深刻的印象了。其实,种过地的人都知道会有坏种,多种才会多收,但是工作后才发现城里人很多都不明白这个简单的道理:春种秋收,多种多收,少种少收,不种不收。10月份秋收的时候下地收玉米,不戴手套,一会儿就会手上起泡,堆了一堆又一堆的玉米,然后用袋子装,再用架子车一车一车的拉回家,倒出来,堆成堆,又一个一个的薄皮,晾晒,在一颗一颗的拨成颗粒,晾干后才能成为真正的粮食,或打成面粉,或打成像小米一般的玉米榛子,这就是我们每天的早晚餐了。

感谢这样的经历,唯有如此才深刻明白粒粒皆辛苦的含义,但是看着现在孩子摇头晃脑的背着“粒粒皆辛苦”的时候,那感觉就像rap,最多只能感受到的节奏和韵律,而与诗句的含义无关。没有这样的经历,孩子们很难明白为什么粒粒皆辛苦,他们不会珍惜来之不易的食物,所以满大街追着喂食也许是正常的事情了。

感恩所有的经历,唯有经历会让我们懂得不需要书本就可以明白至简的道理,更让我们有机会珍惜书本上的每一句至理名言,并对书本有了崇尚之心,因为我们有了生活的体悟,才会欣赏文人墨客对生活的精练与升华。我想从书本到生活,抑或从生活到书本,都是最好的学习的途径,但是如果割裂开来,那就只能是肤浅的表现了。

感恩自己从农村走向城市,而又对返璞归真的生活有了崇高的向往之心,有时候简单的才会是我们需要的,因为这是每个人都可以实现的。繁复的却是需要摒弃的,因为他会让我们无形中被事物所绑架,从而失去了生活的乐趣和趣味。就像昨天晚上和老公看中央纪录频道的一档节目,主题是《食品公司》,让我看得不寒而栗,当额中看到工业化最发达的美国农业遇到的巨大危机,因为食品的工业化运作,导致仅作为大豆一项农作物,从1992年2%的转基因大豆的比例到2008年就普及到了90%,我猜想时至今日也许已经接近100%,美国几乎很难找到非转基因的大豆了,而其他农作物的现状也可窥见一斑,反而我更加庆幸我们还在发展中国家,虽然食品安全也是极大地问题,但是相比美国要好很多,在孟山都公司的垄断下,美国真正的农户却频临破产,唯有妥协去种转基因农作物才有生存的机会,而在我们国家这一切现状是怎样我需要和几位在种子的公司就职的朋友确认一下,才有发言权。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依然怀念那个什么都是真的年代。也许,我有些偏执,但是我喜欢《瓦尔登湖》的作者100多年前给我们展示的生活,我需要的其实真的不多,但是如果我们的欲念太多,终将让我们丢失了很多更珍贵的东西,就连最基本的健康都会渐行渐远。昨天晚上那个纪录片中的数据,2000年以后出生的人群中1/3都是糖尿病患者,而在儿童当中比例达到1/2。当很多人在各个场合宣扬保健品和保险的时候,其实我想应该更多的人从源头去支持健康的农业,否则保健品的原材料也是无法确保的,的确每一个人都需要保险,但是如果有一天每一个国人都无可避免的成为保险的受益者,人类离毁灭也将不远了......

当然,健康还是一个相对比较缓慢的流逝,而亲情和友情的淡漠却是可以感知的在不断流失。我何尝不是这个受害者之一,读了很多书,走了很多路,离自己的家乡越来越远,前段时间很多初中的同学建了微信群,我几乎都不认识了,只有几个有印象,其他的都想不起来了,后来有好几个同学加了我的微信,为我提供了一些回忆的线索,我才逐渐想起来,但是已经隔了20多年的时间,彼此都在自己的轨道上运行,几乎没有了交集,更恐慌的是,背井离乡很多年,早已不太会说家乡话,自己说起来都有些舌头在嘴巴里乱跑的感觉。所以一直都在潜水,听着群里还在本地的同学们热火朝天用乡音聊着天,我却发现自己成为了边缘人,在武汉这个大城市,常常有人问我你是哪里人?我也常常问别人?但是我觉得我只能回答我不是武汉人,我却不好意思说我是陕西人了,因为我已经不太会说陕西话了,当很多人对西安赞不绝口的时候,我似乎有些像旁观者了,我知道他赞的不是我,而是那个曾经叫做长安的古都,那里的文化古迹,那里的风土人情,但是我却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抽离了那个地方,却还未找到另一个安身立命之地,我想很多人和我一样的,似乎“北漂”是一个族群,但是很少听到其他什么“漂”,但我想不管有没有人如此叫我们这群人,但我们何尝不是一直飘在不是故土的某个城市,我们也许永世不会降落,这就是我们这一代人的心结,我们不属于过去,似乎也不属于未来,更不属于现在,我们在不断地被社会,也被自己边缘化,也许我们的下一代就已经没有了故土,因为他们最多只属于某个角落而已,他们很难再有属于我那样儿时的丰富记忆和自由,也许他们属于那个云端的网络,那也许更好,也许更差,那都是他们这个时代的事情了,也许这也是整个社会都很浮躁的一个因素,归属感的缺失,让我们不断地的攫取,对过去和现在的归属的缺失,让我们下意识的以为我们会属于未来,科技的发达变成了我们的救命稻草,追求更快的速度成为了公认的目标,但是这是真的人类的需要吗?前两天孩子给我讲他们班一个同学讲一个字的发音不标准,我一听就说那这个同学是武汉人。她很差异的说:我也是武汉人啊。一时半会,搞得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后来就说:是的,你是武汉人。我是陕西人,你爸是河北人,我们都是中国人。

好吧,我又想多了,感谢写作马拉松,否则我不会如此深刻,对我绝少提及的亲情都会上纲上线。我总是“忧天下之忧”,回到我的亲情,一定要讲讲我的小姨,初中两年的时间几乎都是在他们家度过的,小姨家和姥姥家也是隔壁村,走路也就20分钟左右,但是初中就在小姨家门口,所以常常周末都在他们家改善伙食,家门口有一块小菜地,韭菜,西红柿,豇豆,四季豆,应有尽有,我喜欢吃很多菜在一起的烩菜,然后煮一大锅宽面条,应该叫烩面,放很多辣椒,现在想想都要流口水了。其实,看似简单的面条,离开小姨家之后就几乎没有机会再吃到了,虽然大街小巷都是兰州拉面,就算点最极品的烩面,也没有那个味道,加之结婚之后,老公不喜欢吃面,我几乎断送了吃面的机会,有时候看似简单的梦想,其实却依然没有实现的可能性了。小锅炖不出大锅的味道,更不可能将我们的回忆熬制出来。感谢小姨那些年对我和姐姐的宠爱,后来读书、工作、自己到处折腾,总想有机会回报她,但是总是觉得还没有准备好......如果说是责任,也算是尽孝的责任,如果说是亲情的维系,我更愿意如此努力的维系,每个时代我们都在力所能及的用当下的方式去实现自己角色中的期待。

当然要花些笔墨写的还有父母,满月后我被送到姥姥家,也被母亲接到他们单位一段时间,听说小时候的我比我家孩子现在还要可爱,像洋娃娃一样经常被很多叔叔阿姨逗着玩,我是没有什么印象了,母亲还请了一个姐姐带过我,她一边上班,一边还要操心喂奶,那时候她是化工厂的检验员,总是要上夜班,她常常在休息的间歇跑出来给我喂奶,为了节约时间翻墙出来,深更半夜的一个人在外面,好几次差点被狼吃掉,这些都是从母亲屡次讲到的经历中听到的,我也是唏嘘不已,那时候养我着实不容易,所以母亲对我也有更多的期待,也许不是她的期待,而是我对自己的要求去回报这么多养育我的人。在记忆中,我只有节假日会和母亲在一起,她带我去单位的澡堂洗澡,其他时间我都是在姥姥家,直到高考那一年母亲退休,她来到西安,父亲工作的地方,为我在高考前做了一段时间的饭,算是对我最直接的支持。

记忆中我们一家五口人在一起生活的场景很少,除了过年会在一起,平时都是各分东西,后来有了弟弟,姐姐是奶奶带大的,我是姥姥带大的,弟弟是一直跟随母亲,直到我读到初二了,我被转学到了西安,开始和弟弟一起与父亲生活。从那时候开始了三个人将近4年的生活,那也是我离开老家最后的时光,那时候,父亲在上班,我们早餐都是在学校吃,中午放学后我会先去菜场买菜,回家开始和父亲一起和面,压面,做饭,晚上也是我做饭,吃完后开始在房间写作业,父亲很喜欢打麻将,那时候我都是在麻将声中去解一道道的题目,那成为了最特别的背景音,但也丝毫没有影响我的学习。

在高考时候我发挥算是正常,记忆中好像是672分的成绩,后来选择了华中理工大学的机械专业。关于三秒钟决定的选择,却是父母一直都在埋怨的,现在想想他们的埋怨是对的,否则也不会有我今天的各种关于故乡的各种怀念与失落。那时候因为从小就是一门心思的好好读书,事实也是读的还不错,上大学成为了唯一让父母那么多年辛苦养育的一个回报,但是作为同样是高校云集的西安,父母并不希望一个女孩子远赴他乡,一方面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另一方面也就会越走越远,无法为他们养老。我还记得当时我对母亲很恶毒的一句话:我说如果我就在你身边,就会被你怄死的。但那一句话,就让母亲哭了一晚上,我依然没有改变心意离开了那片我现在只能遥望的故土,来到了已经扎根了17年的武汉。

人生的确是一个单程票,我们只能往前走,每一个当下都在做当下觉得最正确的事情,即便是吵架、怄气,那也是我们那时候最好的选择,而每一个选择不断地让我们成为了现在的自己,不带评价的看自己,那就是自己,接纳一切,每一个经历都在塑造着我们,也在推动着我们,我们有时候其实是没有太多的选择余地,小时候父母在孩子生命中的缺失,有时候已经注定了未来的某些远离,我们是可以通过修炼从而修复某些关系,但是这个漫长的过程,随意即好,每一种关系都有它的美意,不苛求自己,也不苛求他人。最近看一篇微信文章,谈到婚姻的关系,说其实爱不爱不重要,两个人之间舒服才是最重要的,否则一辈子怎么过。而我想,大多数的关系都是要舒服,否则是无法有其他的可能性。

我每天写日志写了2年多的时间,我其实较少提到家人,可能真的和我们共处的时间太少有极大的关系,所以很少人知道我家有姐弟三个,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一个个都嫁为人妻或者为人夫,加之有孩子之后,我们就更少彼此有太多沟通和交流,应该严格的说我们是没有交流的,大姐在老家为了两个孩子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弟弟虽然说是因为我的缘故,从西安来到武汉,更加重了父母对我的埋怨,增加了他们更多的安全感的缺失。虽然弟弟说是因为我在武汉,所以才来到这个城市,但是其实我并没有认可这是一个充分的理由,当然我也不需要去辩证这个逻辑的正确性。其实从小的经历,已经让我足够的习惯和喜欢了一个人的生活,独立太久了,独立也会成为一种病,一种病入膏肓的病,不会因为任何的由头而改变,但是适当的伪装有时候是需要的。所以从弟弟到武汉工作,再后来娶妻生子,我们都较少交流,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活圈子里,这就好了,有人说要用别人喜欢的方式对待别人,但是我却坚信其实每个人都用自己喜欢的方式对待我们认为重要的人,因为那才是我们真正觉得对的方式,我们永远无法站在别人的角度去看世界、去感知世界,那就用自己最好的方式吧。我不喜欢别人干涉我的生活,所以我绝不干涉任何人的生活,即便是最亲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当我们无法满足自己的时候,委屈自己去迎合别人,是对自己的亵渎,而最终也让自己的委屈和牺牲成就了某种畸形的爱,给他人压迫,也成为了自己的枷锁。

“做自己”是一句说烂了的话,在没有找到更好的方式之前,还是先用自以为是的方式做自己吧,只要不扰他人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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