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海課程回顧

  今天有空坐下來，留意課程結束的第三天了。多半的新同學，我有些還對不上名字，只記得大致樣子。

    分派兵芳和張力負責簽到，或許她們會更熟悉些。剛見到有幾位新老同學已在群裏聊和開撩了～

    進雞山村差不多一年光景。去年這個時候，一心想找個事做，有一天，在一個加油站付款充值，大概記得那個銀台工作人員讓我下載App，在手機上一通操作，現在想不起為啥，我很生氣，要投訴她，氣勢洶洶拍了人家的工作證離開了，現在想想還有點不理解自己，夠嚇人。直到六月都低到埃塵裏去了。

  有意思的是，離開加油站的轉幾天，靈光乍現，見家附近一家油站招工，想想不錯，不需要跟人太多交流，就一句“92、95？”就打發了。動了心念，接下來面試面談很順利，負責人是剛過珠海來的老鄉，同齡又同病相憐。心裏也做足了準備，打算就此開啟新生——三班倒模式。可惜，體檢通不過。

    這為發現後來驛站地方留了機會，有病的益處。

  初見唐姨，喜興的老人家，講一口當地的白話，我靠猜。我的普通話她也不是全聽得懂。就這樣聊聊，我們就決定做鄰居。唐姨住樓上，也是房東的媽媽。

    喜歡屋子三面有窗，一個夏天過來，極少用到空調，這是最珍貴的；喜歡窗外唐姨家人種的二十幾年的樹。尤其窗對正中的潘荔枝，它的姿態很美，生氣十足。洗手間窗外一棵鐵樹，最近傍晚正值它的花期，一陣陣的散發香氣，聽唐姨說它一年開這一次在傍晚。

    七、八月間，村子裏的樹幾乎都挂了果，特別是唐姨這一棵大樹菠蘿，果實纍累，像唐姨的天倫一樣多子多福。有見窗外經過的人多半停下腳步留意看它兩眼。唐姨山上還有地，她經常騎個小三輪上去，車回來大蕉、木瓜和大樹菠蘿，遞一些進來，一夏天，飽食了，還有長熟了又有幸沒被鳥啄過的小釋迦。

    驛站每週也有朋友來，有各種小食、水果出入，時而順手分唐姨一份。

    浩樑的學校就在山腳下，村子裏有幾個同學，經常有人來窗外喊他玩兒。離得最近一個孩子的家裏開了一個士多店，媽媽是本村土生土長的，特別熱心溫厚，很用心教我如何取得政策對小個體戶的惠顧。男孩外婆也像其他上了年紀的本村人一樣擅長做茶果。每次接過人家送過來的好吃的，也會想一下，自己跑來這裏做餃子，簡直就是班門弄斧。

      村子臨主路，近市區，多半是外來租戶，來驛站選餃子的偏多，本村當地人好吃雲吞喜調味料少的。

  附近住戶普遍和氣有禮。村裏有一不方便——不好停車。記得一個早上，有一老顧客點了份餃子，守著門，一直盯著對面一輛白車。我也留意到它堵住了鄰居庫房門 ，這份餃子吃的有點久，直到一個身影來開車門。女顧客急衝出去，略大聲“堵人家門，你又不留電話……”後來知道，被堵的門也不過是她鄰居的。

    前天，直到我們珠海有幾位同學報了維瑩組織的朗讀，群裏也有嘰嘰喳喳講。得知喜鵲一樣的張力入圍了，見她有在群裏吆喝請客。看來，這個傢伙這次是真的進村了。

    有跟娃爸說笑“我做餃子的偶爾還去開個會…”，有天書院回來，聽到裏面熱鬧，進門才知是唐姨在，跟幫忙留守驛站的燕子聊的火熱。唐姨不止跟我閑來閑往，燕子也果真有老人緣。

  這一年經歷的事情真不少。上週在複讀的健豪回來吃晚飯時，嘚啵幾天學校的趣事和無趣事，雙減對高四的學生空降了厚利，可以每天運動，排球人手打不起來，踢球踢到有同學受傷，又轉打羽毛球。三個月不到的時間，把前面那麽多年成長過程“錯失”的都補回來了。入學沒幾天與幾個男生在寢室陽臺嗨聊違紀被警告；自習與几多同學逃課去體育館打球被罰五百字檢討；遲到索性上橋看星星失聯一刻鐘。幸運的是這小子一路有恩師相伴。劣跡皆是他事後講我聽，而非老師@我。

    記得那年建水文廟後面聽講時，他不禁接了一句“我已被埋了半截了，”可憐從小受的教育偏西。

    命不好，得認，咱更要“順四時而適寒暑”，這娃只要作息正常其他皆好。

    嘚啵一通，他突然提“媽，明年暑假 ，或高考結束，我想回趟姥姥家，帶上弟弟，給姥爺上墳…”（不知是不是又被老師的那份內刊觸動了）

    珠海以往，課程群在課程結束，隨著新同學移步去大群後就解散了。這一次日見熱鬧，保留也好。

    張力在群裏發了她今天回老家在鄉間小路的小段視頻，一新同學見我回的“回村真好，萬物自在，自由的鄉下鷄和自在的村裏鵝，更有自由自在的母子。”引用提醒“辛姐，那天，我提到自由被村長批了一頓，咱以後換個詞兒吧”。復她“不急，慢慢來，就有機會聽老師講“我們中國人的自由，就是在還沒被批，走在被批的路上，心依舊可以自在；被批後一轉身你又是自由的…”

  同頻迴盪，昨晚，頭一次沒拿手機跟浩樑去散步，7歲起混跡老師課堂的娃已是快趕上爸爸高。他也是頭一次一路主動在跟我聊“正事”，最近接觸的人和事，他的感受和我的想法。問我是怎麼理解自由，“通常所說的自由，指外在的權限，窄了，是自我的說法。我理解的自由是一種能力，是無論身處於怎樣受限的困境，心夠大，就有多大的自由。”不約而同想到一部電影《肖申克的救贖》，也想起文革中被批斗的裴先生。

    自在是一種心境，想自己給顧客煮餃子雲吞，下鍋會有分別心：這個人常來，給多兩個，這小夥子好看有禮，多給兩個，嗯～這個人每次有要求，該多少就多少，這孩子剛搬完貨，估計很餓了，放多幾個——屬於我的鍋邊自由。

  自在是一種心境，課堂出狀況，嗯～，也好，有機會讓同學見識老師是如何處理應對的。

  自在是即便明天捉襟見肘、無處安身，今天依舊能好好吃飯，按時睡覺。

  自在也是我的深有體會，三天課的兩天穿著尿不濕混過，除了皮囊難看，心裏還挺平常的。

  誰的日子還沒有幾根雞毛，玩兒唄。

  見張力又發她在上墳，見紅明還在覈算收尾，想這次三天好多位同學七點半就到，想到閩娟悉心準備茶水時的柔美，想燕子覈對物料的認真，想小雙默默打掃，想文慧插花時的專注，想Susan做事的真摯，想楊姐用心又帶一點小緊張準備的中飯，想穎娟弱小的身子骨還搬來搬去，想王喬和石頭媽的餐後工作，想清帶來外婆的糕，想二苗和芳利帶來的新氣象，想還有那麽多我想不到沒看到的，想悅含在整個活動前後的細心跟進及協調，想場外王雄幫我們出去修表，這麽想想，知道還是有太多想不到的…

  不想了，我安心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