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乃中国一大才女,张爱玲与胡兰成相识于张爱玲创作的鼎盛时期。1948年新旧政权交替期间也是张胡离婚后的第二年,婚姻的失败,胡兰成的背叛令张爱玲对爱充满怀疑、不确定,另一方面,胡兰成的汉奸身份也自始至终给胡张恋爱蒙上政治阴影,《半生缘》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诞生的,作品再现了胡张恋。
“我喜欢悲壮,更喜欢苍凉。壮烈只有力,没有美,似乎缺少人性。悲剧则如大红大绿的配角,是一种强烈的对照。但它的刺激性还是大于启发性。苍凉之所以有更深长的回味,就因为它像葱绿配桃红,是一种参差的对照。”这是流传甚广的张爱玲的美学宣言。而《半生缘》这部作品字里行间流露着苍凉和凄美,把张爱玲的美学宣言诠释得淋漓尽致。
有句话叫做:“有情人终成眷属”,《半生缘》中也记载着曼桢给世均的情信中的一句话:“我要你知道,这世界上有一个人是永远等着你的,不管是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有这么个人。”听起来好似就是有种“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味道,但是他们的爱情,终究抵不过现实的残酷和人性的黑暗,属于有情人的他们最终还是没能终成眷属,而是十八年后重逢的那一个片段,以曼桢的那一句“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挂上了凄美的句号。这透漏出淡淡的忧伤,不禁让我想起了一句话:所谓错过,不是错了,而是过了。
为什么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曼桢和世均的爱情本来是朴实无华的,就像百合花开,淡淡的清香。或许爱情其实就是这么简单,我想对你好,刚好,你也想对我好。不需要为爱表示些什么,证明些什么,只是惦记在心头就足够了。 难道这种平淡只是爱的不够而已,以致最后他们都走进了不幸福的婚姻?不是的。世均在找不见曼桢的时候,只是一味猜测,再加上曼桢的姐姐曼璐的故意欺骗,以为曼桢已经嫁给豫瑾,并陷入痛苦之中。这个时候的他如果不是那么软弱,对爱执着些,他就应该去找曼桢,让她把话当面说清楚。但是他没有,他们之间缺少沟通交流,所以在无尽的试探,暧昧,踌躇和猜测之后,他们都在自己的回忆中留下了一段似是而非的苦逼感情的印迹,跟不相爱的人步入了婚姻的坟墓,而不是跟相爱的人走进婚姻的殿堂。
在《半生缘》中,世均第一次对一个姑娘表示他爱她,他所爱的人刚巧也爱他,这也是第一次。他所爱的人也爱他,相比也是极普通的事情,但是对于身当其境的人,却好像是千载难逢的巧合。那种没有被拒绝的感觉,是多少男女希望得到的结果啊!曼桢随便看见什么,或者听见别人说一句什么话,完全不相干的,脑子里会马上转几个弯,立刻就想到世均,而且曼桢有这么个脾气,一样东西一旦属于她了,她总是越看越好,以为它是世界上最最好的……他知道,因为他曾经是属于她的。这不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当世均看到叔惠跟曼桢稍微多点接触时,世钧不免有一种本能的妒意,他感到非常不快。这不是我们口中的“吃醋”的表现吗?进而就会借酒消愁,然而“酒在肚里,事在心里”,中间总好像隔着一层,无论喝多少酒,都淹不到心上去。心里那块东西要想用烧酒把它泡化了,烫化了,只是不能够。
本来,一结婚以后,结婚前的经过也就变成无足重轻的了,不管当初是谁追求谁,反正一结婚之后就是谁不讲理谁占上风。这就是他们各自结婚后的写照。也许爱不是热情,也不是怀念,不过是岁月,年深月久成了生活的一部分罢了。
感情这样东西是很难处理的,不能往冰箱里一搁,就以为它可以保存若干时日,不会变质了。对于年轻人,三年五载就可以是一生一世。世均和曼桢从认识到分手,不过几年的工夫,这几年里面却经过这么许多事情,仿佛把生老病死一切的哀乐都经历过了。”
读完《半生缘》,只有心里一片的荒凉。 那份感情只能干涸在心里。 灯火阑珊的彼岸我以为世均就是曼桢的答案……这段情缘美,却只有半生。曼桢自然可以一口答应下来世钧的求婚,却顾虑太多错失一生的幸福。曼桢后来的经历,是身为女人最苦楚的经历。这一别一错过便是十八载,再见面,时光已然、世事变迁。
有情人不一定终成眷属,爱需要坦诚与沟通,不要一味的以为,你以为的“以为”就是你以为的,否则便错过了人世间那本属于你的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