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母亲的小时光

聊到我的母亲大人,总觉得她是超人一样的存在,她有用不完的体力和无限的智慧,又好像哆啦A梦的神奇口袋,总能变着花样做各种好吃好穿好玩的。

小时候放学回家,家里经常聚满了人,大多都是爸爸的朋友,妈妈忙前忙后准备一大桌好菜,除了百变多样的菜品,还有汤圆,团子,饺子,糍粑,酒糟,篜糕,粽子,米糖,花生糖,豆腐,豆皮等等,很多现在买得到或买不到的,都在她的厨房可以生产。她是个善良的人,每次做吃的,总会分出很多份,让我们送到左邻右舍,尤其是独居的老人,总会让她多一分怜悯。我们也特别喜欢那种分享的喜悦,总是抢着去送。

蒸糕是外婆的最爱,外婆每次过来妈妈必做的甜品。外婆信佛,素食主义者,喜欢戏曲,家里常备戏曲光碟等候外婆到来,小时候我也经常跟着外婆去看戏剧,外婆16年去世时,妈妈哭得嗓子沙哑,之后也常常见她思念外婆时强忍泪水的样子,她的母亲曾经也像她爱我们这样爱着她的吧。

小时候,爸妈的房间里有一组红木衣柜,一台缝纫机。即使后来搬家也一直保留着这两样东西。

那组衣柜做工精致,其中一侧柜子外面镶着一块大大的镜子,镜子的下方还雕刻着两只丹顶鹤尤为好看,妈妈经常在柜子里藏水果,等我们全部放学回来才一起吃,每次打开那个房门都能闻到水果的清香,寻着香味总能找到,但是也没有人拿出来自己吃掉,刚开始因为害怕妈妈的责怪,后来是因为慢慢学会了分享。

关于那台缝纫机,或许是她年轻时未完成的梦想,小时候看到她那个保存完好的画册和构图样本,只觉得好看。还有一个标配的量尺,不知道什么材质,有点重,我们都挨过那把尺子的打,妈妈从小教我们“小燕子学过的“规矩,犯错时,妈妈也会用那个打手板。

我和妹妹年龄相仿,长得又很像,妈妈永远给我们准备一样的衣服和鞋子,所以时常被人误以为双胞胎。印象最深的是那件樱花白底的衬衫,从面料花色的选择,到样板设计再到制作,全是妈妈一个人在家完成。至今记得那件衬衫,除了当时对它的由衷喜爱,也可能是因为曾经穿着它爬到树上吃桑葚已然不顾胸前染上的大片紫红色汁液,即使知道要被责骂也要先吃上那一份酸酸甜甜带来的幸福感。

小学5年级我开始住校,每周回家一次。有一次下雨,天气转凉,正在上课的我瞟到教室窗外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向里探寻着,我内心一惊,转而开始假装认真听课起来,生怕妈妈觉得我学习不认真,尽管眼睛盯着黑板,但是心里已经在倒数着下课的时间。我见到她时,她拧着一包衣服满脸温柔,说是怕我冷,就给送过来了。可是她自己的衣角早已被雨淋湿,那天的雨像散落的珠子乒乒乓乓肆意挥洒,即使撑了伞也没什么作用。

至今一直感谢母亲严厉的家教,无私的关爱和天生的善良,让我行为得体,人格健全,保持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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