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同《谁的青春不迷茫》一书中,看到这样一句话:“我从来就没有进入过她的生活,一直平行而望,隔岸感伤。或许这样的距离,我们反而把彼此看得更为清楚。想来奇怪,以前所有的记录中,轰轰烈烈的情事大多均已落幕,而我和Ann这样淡淡的情愫,却忽而就这么多年”。
很奇怪,看到这句话时,我所能想到的是一件完全不合时宜的事情。高一时的我,学习成绩差,长相平凡,以致,同学忽视,老师置若罔闻。县城里最好的高中,真的是非常残酷,根本就没有学生平等这一说,从来都是为分数至上。
老师的精力和目光永远都放在尖子生中,根本就不会顾忌我这种学生的死活,在我为如何提高学习成绩而苦苦思索而不得法时,根本就不会出现影视剧中的雪中送炭,能够不火上浇油,已是对我最大的仁慈。
当然不能够以偏概全,我能顺利大学毕业,真的该感谢每一位老师的谆谆教导。但是,我真的是一个很记仇的人,我清晰的记得那位高一物理老师的脸和他操着一口的东北口音。他很不情愿的给那些差生讲解物理题,因为他明白,即使他讲的再怎么生动,听者也是一头雾水。
我是从来不问物理题的,因为我深深的感受到来自一位老师的不屑和鄙视。同桌的物理成绩也很不理想,但是她是一位求知欲很高的同学,这一点我自愧不如。每次下课后,她总会堵着老师,问各种难题,也不管老师会不会尿急。
有时物理老师会毫不留情的告诉她,这样的问题,对于你来说,过于困难,讲了你也听不懂,所以就让她自己看课本中的基本知识。老师这样说,也是有道理的,但是说话尖酸刻薄,深深伤害到一位学生的自尊,打击到了她的求知欲和上进心,这就是老师的不对了。
很多时候,一句话可以有很多种表达方式,你大可以用最委婉的话语表达出你的想法,将伤害降低到最低。当然,现在的我,也做不到这一点。
忘记是发生在高一的上学期还是下学期了,一位前排的女生突然间哭着要退学,原因大概是不适应高强度的学习。她收拾着自己桌子上的课本,还抹着眼泪,周围的同学围着她,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着,毫无说服力可言。
当然,加入劝说大军的还有我,但是我并不会说些大道理来安慰别人,只好像看热闹一般杵在那里。不知是自己也感同身受,还是被别人的眼泪感染,反正我是哭了,真的像自己离开一样,纠结着、伤心着抹着眼泪。
平常我是很少流眼泪的,因为我觉得眼泪是最廉价和无用的东西,它会让人对你产生同情。但是那次莫名的流泪,想想就有些鄙视自己的矫情。
其实,我和那位要退学的女生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她的去留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如果非要说出点理由,我只能幸灾乐祸的说,她的退学可以让我的名次前进一名。
后来,她终究没有退学,究其原因,肯定不会是同学的劝说。再后来,高二分班,就没再听到过关于她的消息,从此以后便是路人,即使在街角擦身而过,也不识。
但是,当时我为什么会流下热泪,并且对此记忆犹新。现在想来,唯一的解释是:我也曾在内心挣扎过,但是,对于退学的举动,我却敢怒不敢言。在上学时代,我曾数次因为一道数学题不会做而在家里痛哭;也曾因为高考失利而将试题和书本撕成碎片,说出再也不愿踏入校门的“豪言壮举”。
这些灰色的记忆,现在来看已是过眼云烟,风轻云淡,但是,当时的自己,却是在黑暗中痛苦挣扎。当时以为自己所面临的困难,是前所未有的,但是现在的你会发现,一切也不过如此。
能把曾经的不美好,当成一种故事说给别人听,这说明你已爬出谷底,那些你曾经的坚持和努力,会在生命的某个阶段闪着光。
当然,现在迷茫惆怅的你,还在负重前行,也许感受不到这种苦涩的欢愉,但是总有一天,你会笑着诉说出自己的年轻痴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