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病了,接到大姐家治。
纸似的床单,硬是凹出个瘦削的人影。
窗外,扎人的风凶神恶煞般“猎猎”怪叫着;窗前,干瘪的长寿花凄凄地垂着,显得无力而无奈,就如这时的爸妈。
像两只飞转的陀螺,一只照顾人,一只照顾钱。
钱毕竟不能医病,两只陀螺只好边转边黑着眼圈看着床榻上人一点一点瘦弱下去。
“妈,喝水。”外婆就喝水。
“妈,吃饭。”外婆就吃饭。
“妈,吃药。”外婆不吃药,却摆手:“老啦,折腾不起啦,反正总是要走的呀。”说完,释然地笑笑。
做女儿的,瞧着鸡皮鹤发的妈,泪珠珠稀里哗啦洒一地。
这一切,全映在两姐妹的眼里。
眨眨乌黑的大眼睛,姐姐吸了下鼻子,拽起妹妹的手,“噔噔噔”跑回家,给自己和妹妹穿上过年的大红衣裳,又“噔噔噔”跑出去,紧攥着妹妹柔软的小手。
“干...干啥去?”妹妹想抽出手,可姐姐握地更紧了。
“去找柳二爷!柳二爷是最好的算命先生,请他瞧瞧,准灵!”姐姐说完,泪就落了。这可是最后一个办法了。
也见了柳二爷,拿到张红纸,姐姐大声念起:“要红纸飞鸟百余,寓意...”
忽然不念了,半晌,撕了纸,挥手任其飘扬在空中——是规矩。接着,花光零用钱买了红纸百张,这才归家。
那之后,姐妹俩每天废寝忘食,直弄得满手红粉,纸也锋利,也划破稚嫩的手指不知多少次。就在外婆窗前,总能看见姐妹俩忙碌的身影。妈见着心疼,也曾提出帮忙,得到的却是异口同声充满稚气却无比坚定的两个字:
“不要!”
于是无奈,嘴角却有了欣慰的笑。
床上的老人,褶皱纵横的脸上也浮满幸福与安详。
在姐妹俩叠好最后一只千纸鹤那天,外婆走了。
家门口,一堆火升起老高,一百只千纸鹤在赤焰中舞蹈。
姐姐笑着,妹妹也笑着。
但泪,也就悄然落了。
后来,冬去春来,姐妹俩相继离开家。
多年后姐姐写给妹妹的信里,有这么一句话:
“...要红纸飞鸟百余,寓意'故去亲友得好归处。'百成之时,人走,灯枯。”
看那浩瀚星空,纸鹤在飞呢。
是初三上学期的文章了...
感觉比现在写得好呢...是我退步了TAT
总之反正我会加油的
谢谢大家ヾ(・ω・*)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