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二十年之上学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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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挎小书兜,

一周又一周。

漫漫上学路,

几度春和秋。

      上学从家到学校的五六里路,真的是自已一步一步量下来的。虽然爸爸那时也在我就读学校上班,每天骑自行车往返,却从不带着我,只是让我自己或和同村小伙伴步行走。妈妈也不替我说句话,让爸爸带我上学,哪怕是恶劣天气呢。可现在想起,还得感谢二老给了我那几年锻炼身体的机会,自己练出了一双快腿,中学里每年一季十公里越野赛,我虽不能名标三甲,却次次都能在全校跻身前十。并且养成了走路、办事麻利的好习惯,工作后也受益不少。只不过谈恋爱时由于收不住快腿,几次甩女朋友于身后而被责怪。婚后也没少因散步差点散丢了人而生气。呵呵,这可说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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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那些年上学之路,可谓丰富多彩,光说背的那个饭盒子,就有那么多乐趣。看吧!早晨妈妈把做好的米饭先盛在我的铝饭盒里,压了又压怕我中午吃不饱。晾至微凉,再在表层放上一点咸豆子充作下饭菜。最后压上饭勺,盖上盒盖,困为太满盖子都压不上了。这也不怕,妈妈用一段小麻绳把饭盒横着捆上,这样就不会开盖撒饭了。

      我把这个饭盒平放在家做的单肩背书包里(针对现在的双肩背而起的名),把书包带套头斜挎在肩上,饭盒的位置正好压在屁股蛋上。走路上学,一步一扭,好像人被打瘸了一样,形象很滑稽。另外夏天的薄衣服也抵抗不住热饭的温度,我边扭边用手垫在书包和屁股间抵挡一阵,可这也坚持不了多久。只好停下来,把书本隔在中间,这下才解决了根本问题。只不过这样到了学校,书本作业本上已经蹭上了灰灰的一层铝锈,交作业时又被老师一通责骂。没有办法,条件所限吗!

        上学路一般都风平浪静,一到下午放学时却又大不同了。早晨带的饭中午在学校就吃光了,我们也没有热水刷饭盒,一般都是把铁勺放在盒里,再把饭盒放在书包里,让它又与书为伍了。我们一二队的学生站成一队,由路长押送下往回走。刚出校门往东,路过政府和供销社,队伍还算整齐肃静。一行人一路纵队,右侧通行,俨然一副三好学生的架势。可队伍刚过敬老院,来到二队树林子时,队伍中不和谐因素陡增。前边的小二的鞋被小军故意踩掉了,趁小二蹲身提鞋的档口,小军在后边一拉小二的书包,小二就来了个腚墩。中间玲玲的小辫又子不知被身后的小小子揪了一下……这队伍可就乱了。路长眼看镇压不住,就祭出尚方宝剑:“明天早上我都给你们告老师,说你们不好好走道……”小军手不老实,嘴也不饶人:“你一一你告老师,老师也没犯法……”呵,这个乱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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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不算完,小二吃了亏,蹦起来追打小军,完整的一字长蛇队伍三两下就变成了猪大肠似的一节一节的了。一跑起来,伴奏音乐就响起来了:“当啷当啷……哗啦哗啦……”这是啥动静?呵呵,书包中的饭盒加饭勺凑热闹来啦。正搭在屁股蛋上的书包随着双腿的摆动,有规律的在上下颠哒,饭勺也摆脱了饭的束缚,欢快地在饭盒中跳跃。一追一赶,两个饭盒在起舞,我们也一齐起哄,跟着跑起来,马路上的音乐一下子由二重奏变成了大合奏。由于奔跑的步伐不一致,导致每个节拍各自为政,清晰的乐音一下子混乱了,其中还夹杂着路长无助的呼喊。更有不怕事大的伙伴,干脆双手举起书包拼命摇晃,让这个大合奏更响亮些。这个热闹哟!引得路人侧目、摇头、叹气,“这帮孩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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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二队小伙伴一个一个地到家离队,大合奏越发显得后劲不足,再加上跑累了,摇乏了,音乐会渐入尾声。偶有个别乐器突然拔高,但也是强弩之末,没几下也就销声匿迹了。一时间,变短的队伍陷入了沉寂,都一心直想赶路回家了。中间仅有几句路长的威胁训话,也再引不起成员的回击响应,这咋还有些不适应了呢?

        这样的场景几乎每天都在上演,在娱乐比较溃乏的那年,这些竟也成了大家自娱自乐地好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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