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杨佳佳关上门，请汤姜张丹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笑了一声：“我去换件衣服。”就飞快地跑到卧室，从衣柜里取出红色的胸罩穿上，再取了一件半透明的米白连衣裙兜头套上，把昨夜拿出来的棉被、毛毯和自己先前脱下来的衣服一股脑塞进衣柜，把床上收拾了一下，用手把头发梳拢，挽在脑后，用一根黑色橡皮筋扎了，边扯平裹在身上的裙子绉褶边走了出来。
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欣赏客厅墙上立体感强烈的电视墙的汤姜，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杨老师家电视墙是贴的墙纸还是做的硅藻泥哦？”被张丹丹喊来当“托”，帮着打掩护，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叶教授毕竟是自己舅舅的衣食父母，不敢轻易得罪啊，只好临时想到“实习生”这个借口。
已经把整个客厅扫视了一遍的张丹丹，当然不会告诉汤姜自己来杨佳佳家里要怎么做，装着什么也不懂的样子，反转身来用手摸沙发后面的墙，顺手把一个只有两厘米的条状物按贴在沙发靠背后面。这个条状物可以吸收并且发送信息，周围十米之内的声音、图像甚至气味，都可以发射到同频率的仪器上，通过操作再即时重现出来。
“可能是墙布吧？”张丹丹看见杨佳佳从过道走出来，这女人穿着裙子的样子真好看，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特别是走路的样子，风吹杨柳一般，那腿上像装有弹簧，凸起的胸部就有了波涛汹涌的感觉。
“我哪用得起硅藻泥哦，是墙纸。你们坐得好正式哦，来我家里就不要那么严肃了，来来来，我们来喝茶。”杨佳佳坐到对着茶几正中位置的沙发上，“你们喝喝红茶还是绿茶？”知道这两个不速之客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泡壶茶陪她们喝，只要她们不进自己的卧室，看她们耍什么花样。
“不喝不喝，我们聊一下就走。”汤姜按住杨佳佳的手，温乎乎的像没有骨头。
杨佳佳按了茶台上的自动烧水按钮，水龙头转过来，把水壶的盖子推开，开始“哗哗”地注水。
“喝红茶吧，我们家老公刚拿回来的武夷金骏眉。”杨佳佳把“老公”两个字故意说得很温柔，也不去看身旁两个女人的脸上颜色的变化，打开一个精致的红色铁盒，里面细细的针状茶叶散放出一股浓郁的烤红薯味道。
“您太客气了！”汤经理双手相互握着，斜放在左面小腹处，像个空姐一样露出整齐雪白的牙齿。
“有您带领物业小妹为我们辛苦服务，我们业主太幸福了，喝杯茶应该的。”杨佳佳看了一眼没有戴眼镜却戴着美瞳的张丹丹，又回过头来，别有用意地对汤姜说：“汤经理今天大驾光临，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我来物业实习，暂时代管7栋，今天由汤经理亲自带来熟悉熟悉，走到您家门口，汤经理就说进来看看您。”张丹丹似乎比汤经理更善于表达，伶牙俐齿地说道。
“只怕老娘不在，你还想和我老公上床呢！”杨佳佳看张丹丹的五官精致，还有眼睛里露出来的涉事未深的单纯，真有些怀疑和叶教授在一起的那个女孩究竟是不是张丹丹？但看陷入沙发里浑圆的屁股和胸前坚挺的饱满，还有那带着斯文气息的声音，这不是叶教授命令“只要能进到他家，怎么样都行”的张丹丹，还能是谁？
杨佳佳奇怪这个张丹丹怎么心甘情愿为年过半百的叶教授俯首听命，趁着用功道杯给张丹丹面前洗净了的小茶碗添茶，随意地问：“张妹妹这么年轻，刚毕业？”
“明年上半年毕业，现在算是实习吧。”张丹丹躬着身子回答，真像个青涩的大学生。
“你读的哪所大学？”杨佳佳想弄清楚张丹丹的底细。
“西南建筑工程大学。”张丹丹有些得意地回答，这是国家级重点大学，985加211。
“哦，名牌大学。”杨佳佳知道张丹丹是借故想进入自己的家，才故意假装来物业上班实习。家是让你进了，但卧室还能让你进？
“你也是看中了江海这块金字招牌哈，说不定以后很快就进入江海高层了。”杨佳佳的话倒让张丹丹心里猛地一动，是啊，这次来监控“楼枢”，可不可以直接跟江海房地产的高层搭上线？当然能认识江海游总更是中了头奖。虽然叶老头子也可以引见自己和游禀认识，但这老头一般不会让人知道他和“游寡妇”之间的秘密，更不会轻易动用这层关系。
“哪里哪里，能跟着汤经理混个肚饱，也是万幸！”又喝了一口这粘稠感极强、有淡淡甜蜜味道的茶汤，张丹丹由衷地说：“杨老师这茶真是太好喝了！以后我要经常来蹭您的好茶喝！”
“你该不是经常来我家搞监控吗？”杨佳佳心里嘀咕，脸上却笑得像朵花：“只要张妹妹您有空，尽管来就是。我家老孔经常给我拿些好茶回来。”
“孔老师对您真好！”张丹丹把杨佳佳口里的“老孔”听成“老公”，两口子这样亲密，她老公为啥还要和别的女人……
“你不要上班上到杨老师家里来了！”汤经理看张丹丹明显在和杨佳佳套近乎，知道她不会在物业“上”多久的班，不要把事情搞砸了让自己来给她揩屁股就好，毕竟年轻女娃娃容易冲动，便半调侃半警告地说。
“哎，我们都叫业主‘老师老师’，我就叫杨老师杨姐吧，杨姐真好！”张丹丹知道汤经理的意思，但今后来杨佳佳的家里的时候说不定就会多了，和她套套近乎才有利于自己将来的工作啊，万一要自己去和她老公用别的啥交换进屋，自己是不是有点太不划算？
“好，我们不要那么生分，你叫我姐也行，回头我给你介绍介绍你姐夫，大家认识了有事也好互相帮助。”杨佳佳想，你张丹丹和汤姜不是都知道我老公和王红的事吗，我到现在都没见过王红的活人，万一有一天要找这两个小妞帮忙也说不定啊。
至于叶教授派张丹丹来家里监控什么“指挥中心”，说这大楼要出什么问题，只要大楼不倒，再大的问题都不是问题。真要是问题，而且这个问题还要通过自己家里才能解决，哼，哪有那么轻而易举就让你们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当初买房那么贵，不让你们吐点出来，你以为我这些年来的经济学白学了！
“哎呀，姐，我……我想上卫生间。”张丹丹本来早就做好了准备，故意猛喝狂灌茶汤，好借故上厕所。
“好，那边。茶喝多了就是尿多。”杨佳佳也不顾张丹丹红透了脸，这女娃子会装，自己不在家，还不知她会耍什么手段骗自己老公让她进门呢。眼睛却不时瞟着通向卧室的过道，只要你不进我卧室的门，卫生间里随便让你屙。
张丹丹进到厕所，马上掀开抽水马桶储水的盖子，贴了一根“条子”在马桶盖子下面，来一次不容易，这杨佳佳看来是个人精，有些不好对付，还有第一次来就进到别人的卧室确实有些冒昧，下这两处的贴条就可以万无一失地监控到杨佳佳的整个家了。
汤姜趁着张丹丹上厕所的时间，问了一些关于小区卫生啊安保啊之类的问题，杨佳佳心知肚明地敷衍几句。
汤姜认为自己把杨佳佳蒙在鼓里了，但看从卫生间出来的张丹丹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也不知该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哎，在这个高科技时代，知识分子做事又不是过去的道士摆道场，可能你晓都不晓得别个就阴悄悄地把事情做了也说不定。
“杨老师，您对我们物业服务还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汤姜不忘来找杨佳佳的“初衷”。
“其实也没有什么，要说真有，这可能也不关你们物业的事。”杨佳佳脸上有些难为情起来:“这楼房太不隔音，你们看，今早楼上樊家还为睡觉的事和邻居吵架......”
几个女人同时涨红了脸，然后又都尴尬地笑。
“有那么夸张么？”汤姜已经结了婚，比杨佳佳大一岁，但一个物业经理和业主讨论这种事，似乎又有点不妥，便又说道:“大家都是邻居，要相处一辈子，也要相互多为对方考虑么？”一点不提楼房的质量问题，因为物业公司隶属于江海房地产公司，维护“江海”的荣誉，是每个“江海人”义不容辞的责任。
和杨佳佳说着话，汤姜等张丹丹给她使了一个走的眼色，才站起来，双手合十:“感谢杨老师给我们物业提的宝贵意见，耽搁您的时间了！”说罢和杨佳佳告辞，跟张丹丹一起走了。
杨佳佳竟然有点失望：“这两个婆娘今天啥也没做，哪天自己不在家，她们会不会跑来和孔老二发生点什么事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