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幸福像花儿一样。难道是在告诉我们幸福是断续、不稳定的?也许对呢,哪里有长盛不衰的花啊。日子里的幸福就是花的春夏秋冬。我们最爱勃勃的春花。但冬日也有花开,只要有能力将花挪到温室里养。厚实的肩膀才能承担起责任。雨中相扶是浪漫,有能力给爱人披上雨衣不更好?寒夜中的促膝相守是温暖,你怎忍心爱人陪你孤寒?
那段爱,或者是两段,已经爱过,刻骨铭心。宏达意识到了自己的随意和不负责任。小三的离去,关闭了两扇爱情的窗。他不敢再去撩惹丫头。他现在还不配爱情。好男人不会去苦苦地追求姑娘,应该是姑娘来求你的庇佑。宏达虽然没有强悍无坚可摧的自信去奋斗,便为了忘却,宏达决心用钱来填满自己的大脑。不想爱情。
2012年,丫头结婚了
我在浑浑噩噩中渡过了两年。那时,我唯一的人生支撑就是挣钱。我一口气打了三份工,上午在一家婚庆公司做杂役,下午看浴池,晚上去做夜班保安。我把自己的一切闲暇时间全都用工作占满,我要忘了丫头,忘了小三。我要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从钱的积累开始。我什么也不想。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睁开眼就工作,有时候甚至吃饭都顾不上。钱虽然没带给我一点安慰,可是除了挣钱,我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苍白单调日子里的苦熬不叫奋斗,我没有人生的方向。我只是用工作樊篱隔绝了自己。
后来,小三完全淡出了我的生活。我跟丫头也渐渐地恢复了交谈,但是我们的爱情窗口好像已经关严。除了每天必须有的正经问候,简单的东拉西扯。有时候觉得就像两个陌生人。虽然这样,毕竟心有一系,这也成了我匆忙劳累生活中唯一的心灵栖息处,自然也珍重无比。
到了2012年,丫头由经常不上线到不经常上钱。断断续续的联系让我惊惧不安。不知道自己何时对丫头又心怀了祈盼。我真的非常纳闷,我跟丫头到底是不是前世的缘份,竟然从未谋面着剪不断,理还乱。
在丫头不在线的时候,我等得愤愤不安。可是,丫头的头像鲜艳着跳动起来的时候,又不知所措。我懂,我还爱着。这种断续只能证明丫头不爱了,这也怨不得丫头。
那一天终于来了,丫头告诉我,她有对象了,要结婚了!我的大脑再一次错乱,乱得像一锅浆糊。我打开丫头的对话框。可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我手抚着键盘,打了删,删了打,然后再删。关了对话框,盯着屏幕,呆坐在电脑前。情绪差,脑子乱,全身痛,糟糕透了。想醉,醉到永远不醒人事。我只混沌着上班,加班,不想让自己停下来,不给自己一丁点儿空闲。
这天,我正瘫坐在家里。手机铃声响起了,一看归属地是“哈尔滨”。以为是丫头,马上接听。
“你好,是达子么?我是安娜的妈妈,有点事情想跟你谈一谈。”
“哦,阿姨,我是。您有什么事么?”
“是这样子的,安娜在网上处了个对象。她们现在要结婚。我和你叔都不同意。我们两口子就这么一个孩子,虽说是惯着长大,但从来都挺听话。可是这次怎么管也管不了她。阿姨希望你帮我们劝一劝她。”
“哦哦,好的,阿姨,我试试看吧。”
我终于师出有名,放下阿姨的电话,抓紧给丫头拨了过去。
“丫头,你想好了么?确定要结婚?”
“这件事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吧。我爱怎样就怎样,不需要你来管!”
“丫头,我们不说气话。这件事你再想想,行么?”
“早想通了。没什么好想的了。”
丫头挂断了电话。我再打过去。
“达子,你别劝了。还有别的事么?”
“丫头,对不起。我知道我伤害了你。但你也不能就这样草率地把自己给嫁了啊。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么?你了解他多少?”
“谢谢你提醒我。我只要了解他不脚踏两只船就够了。”
我再打,丫头不接了。而且,再也不接我电话了。QQ头像也永远灰着。我想我应该祝福丫头了。我是时候彻底退出,放下与丫头的一切。丫头再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醉了一场,哭了两天,睡了一个星期,像死去。第八天,我活过来。我觉得已经行尸走肉,继续挣钱,挣得更疯狂,不为前途,就为钱!
偷来的,早晚会还回去。出来混,迟早要挨刀。宏达已经被小三重重地剐了一回,本来有精神准备,可是如今丫头一剑刺来,宏达觉得比先前的剐痛得更甚:那剐虽然让他伤痕累累,但丫头这一刺是在心上。他比原来更清楚:自己爱丫头!
对丫头的爱从未停止过!即使在苦修的两年里,即使在自己决定斩断情丝的两年里,即使自卑着封闭起心不敢触碰一点爱意的两年里,他一直都深爱着丫头!
宏达为了挣钱早出晚归不畏艰难,一天挣不到钱就坐卧不宁。宏达被挣钱的欲望燃烧到不知疲倦时,他似乎忘了丫头。但是为了忘却的忘却,恰恰是爱深到底处。一旦连那沉寂的幻想都没有资格做时,那凝重的痛就会弥散到四肢百骸,让人再提不起精神:一个人活着,但是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