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今年南方的银杏还明晃晃的时候,周周去了北方,周周说,陈杨在北方,在会下大雪的哈尔滨。
就只因为陈杨在哈尔滨,周周就这样义无反顾地去了哈尔滨,周周说,她也不知道这种勇气哪里来的,只是,那种想见陈杨的冲动让她就那样毫无畏惧地出发了。
事实上,周周看到了北方下的那场雪,却没有见到陈杨。
02
周周是我认识了10多年的老铁了,我们小学、高中都是同班同学,上初中时我们不在一个学校。在大学报名的前几天,我们得知我们竟然考了同一所大学,我和周周为此开心了好久好久。
我问周周:“陈杨在哪里读书啊?”
周周失落又平静地说她也不知道。我知道,周周很伤心,只是她什么也没说,我甚至没看到过她因为陈杨哭过。
03
周周和陈杨是是在高三认识的,高三之前,他们的生活是两条毫无交际的平行线,他们甚至不曾在各自的生活里真正出现,哪怕他们或许曾遇到过,也不过是两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高三那边年,陈杨转到周周所在的班级,可能就是天意吧,座位表上他两成为了同桌。
周周后来告诉我她看到陈杨的第一天的晚上,她做了梦。我仍记得她当时说这话时微红的双颊,我知道,周周爱过了,那样热烈地爱过一个人了,只是我不曾想过周周的这份爱会这样深!
在高三的最后一年里,周周和陈杨的同桌生活仍然很平静,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微小变化,但在这段时间里,我偶尔在无意间看到周周脸红、窘迫,偶尔也能看到周周不动声色地跟在离陈杨几米远的地方的身影……从我认识周周以来,她就是那个别人眼中的乖乖女:安静、害羞、踏实。都说爱一个人是藏不住的,从周周的眼神里,我知道,这个傻丫头的心里有了爱。
04
只是,我知道周周和陈杨都没有互相说表达过爱意,他们都小心翼翼地维持着现状,谁也没往前跨一步。就这样到了高考结束,周周以为,她有勇气去告诉陈杨,告诉陈杨在这一年里,她梦见过他好多次,以及她静静跟在他身后好多次。
当周周鼓起勇气准备开口时,陈杨突然就从周周的生活里消失了,没有人知道陈杨在哪,周周问了很多身边的朋友,他们都不知道。在这样的寻找里,周周也渐渐感到累了,在大二的寒假里,周周看到陈杨发了一条动态,看到这条动态时,周周甚至哭了出来。
陈杨发了一张图,那是一场大雪,白茫茫的一片,最后附上几个字:我们说的北方,我们想看的哈尔滨的大雪!你还好吗?愿你好!
05
周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第一次听到周周那样心痛地哭。
周周说:“古蚂,我在哈尔滨,这里雪下得好大,我见到了我二十年来想看的大雪,我却没有见到陈杨。高三的那年,陈杨告诉我,他一定要去哈尔滨看一场大雪,不管多冷,那个时候他都会牵着我的手……”
之后,周周一边哭又一边断断续续地说:“我等到了这场雪,却等不陈杨,看到这场雪也就够了吧。原来雪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原来我对雪的期待不过是对陈杨的期待。”
隔了一会,周周发短信给我:古蚂。你说……如果当初的我们都再勇敢一点,会不会不同?但我突然就觉得,再重来一次,我们还是会如同以往一样。我不感到遗憾,李宗盛歌词里也唱着:总之那几年你们两个没有缘。我还是感谢他,感谢他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让让我期待着爱。对了……见到他的第一天的晚上,我梦见黑夜里下着大雨,我没有带伞,我在哭,闭上眼睛也感觉不到力气,我就这样在雨夜里毫无方向地慢慢向前,但模模糊糊中我感觉我的头顶有一把伞,我忘了那把伞是什么颜色,也忘了他对我说了什么,只是,他紧紧地抱着我,抱得很紧很紧……我甚至有些忘了他在梦里的模样,但我知道他是陈杨。
06
后来周周挂了电话,我在街道上怅然若失地走着,每一步都走得那样慢,慢得像周周在北方的那场雪里那样难以坚定前行。突然身边响起这样一句歌词:去看你,去爱你,再悄悄离去。这是逼哥(李志)的《杭州》里的歌词,我突然就觉得周周和陈杨的爱不就是如此吗?周周义无反顾地、勇敢地去了哈尔滨,这种力量是陈杨给予的,只是因为陈杨。而对于周周来说,可能也真的只是“去看他,去爱他,再悄悄离去”吧!
我不知道后来周周和陈杨怎么样了,我也没再听见别人提起过陈杨。有时候我想着陈杨和周周的爱情就像那场雪吧,没有预兆地下了,也悄无声息地融化了。这场无疾而终的爱情,悲伤却又甜美!
第二天周周发消息给我:古蚂,我今天就回来了。明年这个时候,你陪我来这里看雪吧!那个梦我会记得,梦里陈杨抱着我时我那暖暖发烫的心我也会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