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寸相思一寸箫
前情回顾:斯年将素兮从潭水中救出,赠她水绿披风。
二人回到李府,李老爷早已在厅堂等候多时。
“老爷,小姐路过一个水池脚滑,所以……”芸娘低着头抢先答道。
“问你了吗?劝小姐劝不好还振振有词,哼!素兮,一个姑娘家出闺门弄得一身水,像什么样子!街坊四邻会怎么说你,你名声会多难听啊!还有这绿披风哪来的?”李老爷气得满脸通红,怒目圆睁。自从原配夫人就是素兮亲娘过世,李老爷娶了曹家小姐后,这十几年来渐渐从温和变成了古板于礼教的人。
“对不起,爹爹,素兮知错了。披风是一个路人给的。”素兮立即跪下,脸色越来越苍白。
“别跟我说对不起,你娘去的早,不然定会好好教你,看着你,”李老爷不觉也红了眼眶:“好了去换身干净衣服,明早去祠堂跪着。别怪做爹的无情,隔壁家的赵小姐举止失态可是足被罚跪了两天!”说罢,李老爷沉沉叹了口气,把素兮扶起,走了。
素兮此刻早已泪流满面,满腹冤屈,思念着母亲更是悲伤。回了闺房,沐浴更衣,在芸娘地服侍下睡去了。
潭水之畔的斯年感知到素兮就在李府,心下欢喜,却又看到素兮被罚而不满心疼。顺手折了一段树枝,吹气诚箫,去往李府。
来到李素兮闺房的雕花木窗下,斯年仿佛能感觉到素兮痛苦的呼吸和心跳,仿佛能看到她若蹙的黛眉。他仿佛懂了人间的礼教,仿佛已经知道了素兮变化的原因。他拿出那支箫来,放到唇边,缓缓地吹起来。他把一腔情思,想念都糅进了箫声中,箫声变得凄婉哀切。
卿不知我思卿意,忍把相思化箫音。
睡梦中的素兮不觉泪下,心中的愁绪似乎得以排解。她不知道他通过箫声用仙术为她祛除了体内的寒气。
第二天早上,芸娘服侍小姐梳洗后一起来到祠堂。默默跪下。这时二夫人来了。她是个精明的女人,对素兮一直是不冷不淡,却总在老爷面前对素兮寒嘘问暖。
“素兮,虽然你亲娘去得早,作为仕宦之女也要懂得礼教,否则老爷会觉得是我管教不当。跪祠堂是为了让你好好反思,你要诚心悔过,以后尽量不要出去了,毕竟已经成年了,以后嫁人名声可是很重要的。”二夫人缓缓地走了。
“哼,分明是来看笑话的,小姐你可别往心里去。芸娘知道你心里的苦。”
“芸娘,以后不要在别人背后说闲话,那件事忘了它吧。”素兮闭了眼。
到了晚上,二人来到小桌旁坐下,看着身旁的木窗外,一株梨树开得正好,梨花洁白似雪,团团簇簇,偶有风过,纷纷扬扬,飘落成雨。二人不觉痴了。
“芸娘,你昨晚听见有人吹箫吗?”
“我昨晚一直陪在小姐身边,并未有什么声音啊。小姐,自从昨日回来你就一直心神不宁,病了吗?”
“没有。昨日及笄之礼上父亲给我的白玉簪你看见落在哪了吗?”
“不知道,怕是掉在拿林子里了。小姐,那绿披风怎么办?”
“好生收起来吧,毕竟是男子之物,拿出来父亲再生气就不好了。”
夜浓,素兮睡了。不知是梦,她竟又回到了那个林子,看见了那个男人倚在一棵大梨树下对着她笑。梨花似雪,男人的长发像在水里一样微微的拂动,长箫在手,似乎看起来没那么不堪。
她不知道或许是他入了她的梦。
(未完待续 喜欢加关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