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在花香中,在铅字中,在烛香中,渐渐来到了……
去年因身体微恙,家里的杂务都被家人摊分了,年味好像比往年都要淡一些……
于是,今年从假期初就开始细细地拾掇,想着要把一年的病气一点一点地打扫干净……
搬空宿舍,重新装修;收拾两个家的衣物、玩具:把不合年龄的、重复的,整理出来赠与好友;把能够搬开的柜子、重物一一挪移一遍,尽力擦干净每一个角落的积尘;用药水、小铲去除家里的柜子上,门窗上的旧年画、胶渍;每一张被子都要趁着好天气拿出来晒一晒,让被铺沾满阳光的味道……
带着希拜访家里的长辈、亲戚,聊家常,讨红包,繁忙而欢欣,在希赶小鸡、拔萝卜,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外婆就从院子里采摘好新鲜、翠绿的柚子叶,提醒我一定要早早开始用柚子叶清洗神台,以示恭敬,于是,周末,我便用清水洗净叶子,把再把柚叶放进锅中煮成一锅柚叶水,拿来新的软布,将供桌的每个供象、每个纹饰、每个角落细细拭擦,将旧时贡品撤下,香炉去掉细香梗,炉灰去掉一半再添新的银灰,接着用纸包着手指压平……
逛花市,订年花,买年画,等着下个周末把家布置起来……
曾经期盼的“过家家”似的年之家务活落到了我的头上,凭着记忆去模仿外婆、模仿母亲,做每一件活计,或完整,或简化,但是不愿遗漏任何一个环节……只因这是家的年味……
这才是我心中的“年”的仪式感,每当稍想懒惰,家中长辈的那个“莫要过个咸年”的提醒就会回响耳边……
我的“年”啊,最终在忙乱中,唠叨声中一点一点拼砌起来……最终,那个扯着外婆衣角采买的小姑娘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家……但年的仪式和传统在浆洗中,在整理中,在各种各种的家务中传承着……一岁啊……又在春风中……爆竹声中……新桃中……去了……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