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萸花开

1

万重门,雪花飘落在衣衫单薄的青璇肩上。每年入冬,她都远从香港来这。总是单件的衣裳,这万重门是佛僧的庙宇,众人也都熟悉了这位来着不知何意的女子。只是门中长老道:“不可打扰于她。”

倘若洛晟还能再次出现在青璇的面前,绝对不会再是那一巴掌了。

他们的相遇便是在中学。

燥热的夏天,青璇拉着孙娅拖拖拉拉的在操场上跑着。

“单老师真没良心,明明是那群男生偷偷逃课,为什么我们和班长请过假了也要罚啊”青璇一脸可恶的表情丧气的说着。

“好啦好啦马上都跑完了就别再气了嘛!男生不讲理我们又不是他们的对手。放学一起去吃冰淇淋啊”

“唉,好吧。放过他们一回!”

青璇是这中学里再普通不过,母亲得过重病在家里不能工作,家里的一切都是她们父女两个操心。以前的性格非常内敛安静,大概是母亲生病的原因,胆子大了很多,说话行为也是大大咧咧的。而因如此不招班里其他女同学的欢迎,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就是这唯一能忍受她的孙娅了。

空气里充斥的炎热,孙娅的意识开始模糊。噗!听到声响的青璇回过头就看见孙娅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见状的她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做。她过来孙娅面前“喂!醒醒啊!你醒一醒啊!”青璇用尽力气想扶孙娅起来可是怎么也做不到,青璇着急的看望四周整个操场——还有那群男生。她看着男生们快跑到自己的面前了,心里却突然一慌。但还是克制住了对着他们大喊:“救人啊!快救人啊!”

看着他们飞奔过来,带头的男生也是对着青璇拖着难听的声音大喊:“不~好~意~思~!”

而后与她飞速的擦肩而过,急速的空气还夹杂着“我路过。”的声音嗡的打过青璇的脸颊,她愣住了。看着男生们一个个非常坏的讥笑着“装的吧?!”从身边跑过。

青璇火不打一处来,看着最后一个男生慢悠悠的向她面前跑过来的时候。一脚横扫踢在那个男生腿弯出“给我救人啊!!!”

那个男生显然不会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都停在她面前了却一脚上来。青璇看见他眉头一皱,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停下来了啊,不疼啊?”显然这个男生对青璇没有什么好感。

青璇一愣想起来重要的事情又恢复了之前的着急“我朋友昏倒了我搬不动她啊你帮帮我啊”

男生一看,立马背起孙娅回头看了一眼又在发愣的青璇。“走啊!愣着干什么?”男生看到她这个样子也不想多说就向医务室跑去。

青璇哦了一声,紧随其后。

2

黄昏,哗啦啦的水从龙头里流出来,青璇两手各一个冰淇淋站在一旁,看着面前清洗汗渍的男生。不由才想起来都没好好看过这个男生的面庞。

水声渐渐没了,他转过身,那是一张清秀略微生涩的面庞,不能说是吸引人,但绝对能从里面找到安定的感觉。

就这么看了下,男生就又皱起了眉头。

青璇自觉有点不好意思,然后道“嗯~今天算是谢谢你了。还好孙娅只是中暑了没多大事情。喏,这个冰淇淋算是给你的补偿。”

男子看着面前站立的递过一只拿着冰淇淋的手的青璇。说:“这是我应该做的,没什么,冰淇淋你吃吧,我不要。”

青璇一听,还没几个人在她面前这样傲的,就算有也是白眼一翻就走人,可这回的确是想上前理论。“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好心给你买冰淇淋你这样对我?”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是你踢的我。害人在先还有理说我不好?”

“你!!...”青璇到嘴的话就这么都给憋回去了。“哼”说罢头也不回的就要回家。怎么会遇到这么样个人啊?

一路上青璇心情并不好,因为这个男生跟了她一路。终于到小区门口了,青璇径直走进小区。可是发现男生也进来了小区。

顿时憋了一路的脾气撒出来“你干嘛跟着我!很无聊啊!给你冰淇淋不要现在来尾随我!”

男生听了也不气像是知道他会这么说的一样“我家也在这个小区里。”

青璇眼睛一瞪,不在理会他。直到来了家楼下:“你........”

“我怎么了?”

“我告诉你我家就在上面我现在喊我爸爸妈妈你还来得及跑,你别......”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这个男生对她不怀好意的笑了。“我家也在这上面看谁先叫父母嘛?。”说罢。

青璇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自己从来没见过他。

“你在班里天天早上迟到,怎么可能会见到过我啊。对吧?青璇。”

“你你你你...”此时青璇真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好,从来没给一个男生这样说过。

“行了,拜拜。”男生也不想再多和青璇说话,先一步上楼了。

青璇看着这转眼不见的身影,好像都要像个快要炸了的皮球一样:“喂!你别跑啊!”也是追了上去......

回到家中,家里装修算是较好看得出青璇家里条件也还不错。可这进了家门的青璇却不再是大咧而像变了个人一样,安安静静的。

青璇来到卧室,看着躺在床上的妈妈。妈妈见到她,脸上溢出了满足的笑:“璇儿,回来啦。”

“恩,娘。”青璇乖乖的答应着。

“和娘说说今天在学校怎么样啊?”

“恩还不错和往常一样,就是孙娅跑步中暑了不过已经没事情了。”青璇答道。

青璇妈妈看着女儿,笑容也是越来越浓。“璇儿,到娘怀里来。”

青璇把脸帖在妈妈怀中,细细感受着妈妈的温暖.....

之后青璇得知,这个男生叫洛晟,也真的就住在他们家楼上。不知不觉中,自己就记下了这个名字。

这便是他们的相遇

3

山门中,庭院里。青璇一袭青衫,就这么温文尔雅的做于此。

面前小火煮着门里冬储的茶叶,整个院子与外面的万重山像是融为一体,皑皑一片。宁静的除了水沸之声,还能听到雪花落到地面的声音。

青璇望着远处的重山,望着那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的山巅。

那里,景色真美啊。

“砰!”一声脆响,玻璃的水瓶摔碎在地。青璇震惊的看着孙娅:“你要转学?为什么啊?”

“我的父母要去外地了,我也要跟随他们走了。”孙娅非常委屈的说了原因。

青璇不说话。默默的去拿了扫帚,非常非常细心且慢的扫着地上摔碎的玻璃瓶碎屑。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

青璇收拾好地面,重新抬起头,眼眶已经红了。勉强的笑着:“再见,我会想你的。”

孙娅听到后,哇的就抱住青璇哭:“我也要想你啊。”

就这样,两个人抱着哭泣,感受分离。

孙娅走后,青璇没了朋友,也一改往日的大咧,恢复了最初的内敛安静。

孤零零的上学,课间独自打水,也没人再愿意接触她。

“哟!青璇大美女啊,你干嘛要坐这里呢?你看那些男生对你一个的流口水,去那边坐啊。”旁边的女同学讽刺道,其他的女生也跟着起哄。

“谁对她流口水啊,我觉得下水道的水都比她香啊”“就是啊!对啊!”男生们也不甘的反击着。

青璇没有任何表情,换到了离大家都远的位置坐下。大家也都当做个笑话就过去了,只不过以后还可以再拿出来回味的。

这时只有洛晟还在看着青璇,看着她攥得发白的拳头,以及没有变化好像拳头并是不我的的脸.......

又是一个慵懒的午后。

“砰!”又是一声脆响,还是玻璃的水瓶摔碎在地,也依旧是青璇的水瓶。

“耶!打中了!”一群男生笑着欢呼着好像完成了什么成就一样。

青璇依旧安安静静的坐在座位上,此时她只是不断的在回想的妈妈说过的话。

“璇儿啊,你要坚强哦,世界这么大,路这么长,别轻易就被打败了哦。是娘无能没给你一个美好的青春。怪娘,怪娘啊。”

“娘别这么说,我自己知道了,我会努力的,我会努力长大坚强的。我知道会有很多挫折阻挡我,我一定会过去的。”

“.......”

青璇妈妈抚摸的青璇的秀发,闪光的泪水,还是落了下来。

妈妈说过,我一定要坚强。青璇不断的克制住自己。

只要...只要我好好学习...好好学习就能离开这里,就能好好和爸爸妈妈生活,也能在见到孙娅。

青璇低着头刘海挡住了已经血红的眼睛。

玻璃碎了一地,有人拿扫帚来过来了。慢慢的和当初的青璇一样细细的扫干净了地板。

此时青璇没有抬头并不知道是谁?

“洛晟你干嘛呢?还给她扫地?脑子进水了?”同班的男生感到诧异的说道。

“从今以后,谁他妈再欺负青璇一下,老子要他好看。”洛晟稍带愤怒的说了人生第一次的粗口。

“哎呦洛晟看上人家青璇咯!”班里骚动着“这什么眼光啊哈哈都瞎了啊。”

洛晟出手了,对着这群人出手了。

青璇只是大脑一片空白,无法再想象场面。

4

渐变的昏日下,哗啦啦的水从龙头里流出来,青璇两手各一个冰淇淋站在一旁,看着面前清洗血渍的男生。有种说不上的滋味。

“你....”青璇试探到。

“没什么,看你被欺负,我看不下去。”洛晟回道。并从她手中拿过一个冰淇淋。

还在发愣的青璇见到此幕后顿时气道:“你干嘛啊抢我的冰淇淋!”

“你不是还有一个嘛?”洛晟边吃着边含糊说着。

“你.....你过来。”青璇气呼呼的向洛晟冲来。洛晟见状撒腿就跑。

单元楼下。

“你别追了好不好,我早就吃完了。”洛晟无奈道,他没想到青璇能追他两条街显然还是能抓到他的。

“你还给我就不再追究了”青璇也是气喘吁吁的说着。“要不明天你给买给我赔偿也行”

“行行行没问题”洛晟答应了。

到家门口了青璇已经拧开了门,而洛晟则在继续上楼。

“那个....”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说道,青璇顿时脸一红,不敢看洛晟。

“你先说。”两人又再一次的不约而同说道。青璇此时脸已经红的滚烫滚烫的了

“今天,谢谢你。”话完青璇鼓起勇气看着洛晟。没想到洛晟的脸也是非常的红。

“咳,额..没关系的,我只是想保护你,我知道孙娅走了你很孤单,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情也很过分,我只是...只是希望..希望能和你成为好朋友。我觉得你人很好的并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自从孙娅主动说过与青璇交朋友以后,再没谁对她说过这样的话。顿时也紧张了起来。

“这....”

“不能成为朋友也没关系的。”洛晟有点失望的说道。

“不,不是这样的,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我们可以交朋友的。”青璇红着脸微微说了出来。

“额...那好,现在开始,我们...,我们是好朋友了”洛晟也有些不好意思。

青璇微微的点头“恩。”

“那我进去咯?”青璇说道。

“恩,好的。青....青璇。”青璇又看了两眼洛晟,然后转身进屋了。

洛晟看着青璇关上门,眨了眨眼睛,抿了一下嘴唇,像得到什么一般开心的上楼去了。

青璇进屋以后,厨房嗡嗡的传出炒菜的声音。“回来啦?”青璇爸爸问道。

“恩,爹,我回来了。”

“快去看你妈吧,她很想你了。”

“好的”青璇乖乖嗯道。

青璇走进卧室。

“璇儿,回来啦?”

“嗯,娘,我回来了。”青璇坐在妈妈身边。青璇帮妈妈扶起虚弱的身子。

“来,娘帮你梳头。”

“嗯”青璇将头发腕下,像瀑布一样散下。

“璇儿长大了,长成大姑娘了。”说着拿起了木盒中白青色的牛角梳子。

“刚刚门口是男孩的声音吗?”

“啊?!哦,是的,他住我们家楼上,嗯.....我的好朋友。”青璇背对母亲,脸上就些红润。

“是个男孩子啊。恩,自从孙娅走了,这是璇儿交到的第一个好朋友吧?”青璇妈妈像是什么都知道的说。

“啊?娘你....”

“看你这个紧张的样子”说着将青璇的秀发向下捋直。

“既然是好朋友,那就好好要珍惜呢。”

“璇儿明白!”青璇立马回答道。

妈妈似乎是短暂停了一瞬,又道“那小子要是真心对你好的话,我说不定将来能答应他成为我们家的女婿呢!”

“娘,你怎么这样说璇儿啊!”青璇转过身对妈妈嗔言着。

“哈哈哈哈,璇儿还真的害羞了呢!”青璇妈妈非常开心的笑着。

“娘!”

青璇钻进妈妈的怀里。

“璇儿,遇到对你好的人,不管是贫穷富贵,还是相貌美陋。你都要珍惜,他们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爸爸妈妈以外还拥有对你爱的人了。”

“......”

母女俩这样抱了许久。

“青璇来端吃饭了。”青璇爸爸呼唤着青璇

“好的,爹。娘,我去了。”

“恩。”妈妈点了点头。

不多时,青璇在自己的卧室里已经开始写功课。父亲坐在母亲身旁。

“你怎么样了。”青璇父亲抚握着青璇母亲的手。

青璇母亲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唉,我欠你们母女俩太多太多。”

“你这别这样说,这不能怪你们任何人。我若真的走了,你一定照顾好璇儿,哪怕...哪怕你在找一个也....”

父亲把已经满脸是泪母亲的打断。

“瞎说什么呢,你不会有事情的,你这辈子,下辈子,都是我的爱人啊!除了你,我谁都不会再要啊!”

父母紧紧的搂着怀里的爱人。慢慢的气氛就这样的平缓下来。

5

亭中,青璇将沸开了的茶壶不紧不慢的从火炉上取下,为自己斟茶,也为对面无人的座位斟了七分满的茶。

不知想到了什么,青璇情绪似乎有点控制不住,眼里也闪了些泪光。一息之后又恢复正常,对着无人的座位将茶饮下。算是礼数......

青璇回到了最初的安静,洛晟也安静的守护着她,他们慢慢成为了真正的好朋友。一起上学,一起午休,一起买冰淇淋放学回家,互相嬉闹,相互学习,这份情谊,一直阻挡着外界对他们所充斥的恶意。

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好,也越来越亲密。在对方的心中,都已成为了非常重要的存在。

时间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到了三月这个雨季。天连天的阴,地接地的湿。绵雨不断地下着,人的心情自然也跟着天气变得阴沉。

青璇已经连着几天没来上课,家里敲门也没人开。她去哪里了呢?洛晟想着。

放学了以后,洛晟跑去问了和青璇家熟悉的人,结果让他大为惊讶。

青璇的母亲去世了。

洛晟显得格外震惊,也非常紧张不知道怎么面对青璇。

知道了事情后的洛晟,每天都会留意青璇是否回来,在这些没有青璇的日子里,好像只有去查询她是否回来才是唯一需要做的。天天在学校没精打采,望着那个空荡荡的椅子发愣.洛晟慢慢的知道,青璇在自己的生命,此时此刻,正变得开始重要。

最亲的人离去,生离死别的那种,换做是谁都不会好受的。

偌大的灵堂中,形形色色的人穿梭着,放满了花圈的面前,青璇目光停滞的看着面前所发生的一切。这些天已经将眼泪干涸在地板上,干哭到嗓子哑掉。

青璇看着世上最爱她的人离去。心中的痛,怎么能承受的下来。

青璇的父亲,站在一旁,就只是这么一直站在这里,他知道,为了青璇妈妈和青璇,他不能倒下,他是家里现在唯一的支柱。

青璇回到住处,蜷缩在被子里,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与妈妈的记忆,不停来回的在脑海里反复,重现。搅动着青璇破碎的心。

“娘......”

直到青璇失去知觉,昏睡了过去。

葬礼结束了,青璇回到了家里,也重新进入校园。这些天来,青璇不在哭泣,她变得坚强,变得谨记妈妈曾经说过的话。她镇定自己,期望从阴影里走出来。

她回来的这些天,洛晟除了为她感到难过,也尝试着与青璇说话,却没得到过回应。

这天依旧是阴,中午放学了,青璇面无表情的收拾着桌子。

“啪。”

洛晟一把抓住了青璇的手腕。

“你.....”青璇有些诧异并略微生气的说。

“和我来。”洛晟没在意青璇,抓着她就往外面跑去......

这是高耸入云的重山,他带我要去的,是他内心的地方。

“你做什么啊,带我跑怎么远。”青璇喘着气问道。

“马上就到了。”洛晟温柔的答道。

“手给我。”

洛晟向青璇伸去手

“.......”

青璇足足思考了十几秒,把面前的这只手,紧紧握住了。

这是一双温热而柔软的手,握在手上,说不出的舒服,和妈妈的手一样。

“到了。”

“好美啊!”青璇有点吃惊看着面前的景色。

这是一处隐蔽的山腰,可以坐下看尽山里的景色。山里开满的黄嫩和粉嫩的花,一阵阵清香弥漫。

“这是茱萸花。”洛晟答道。

“我的家里其实也并不怎么温馨,父母早早就离婚了,我跟着爸爸生活,他经常嗜酒,到处乱发脾气。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来到山上散心,发现了这里,每年春天,满山都会开满茱萸花,很香,也很好看,算是我洛晟的小小秘密了。青璇,《续齐谐记》里说过‘九月九日汝家当有灾厄,急宜去。令家人各做绛囊,盛茱萸以系臂;登高,饮菊花酒,此祸可消。’这茱萸有默默奉献之意,也有可避灾减难之意。你的母亲离去,我也非常伤心,我能体会到你心里的痛,你不在这几天,我都觉得自己丢了魂,慢慢的发现你在我心里,已经占据了非常重要的地位,我说过我会保护你,这个时候,我绝对不能在你面前消失的,我洛晟其他没有,但是有颗想对你好的心。我想陪伴在你的身边,我想给你快乐,我想让你觉得孤单寂寞的时候能想起,还有我。”

说着说着洛晟抬头看见青璇并没有看花,而是在看自己。

洛晟眼中金芒闪过,又如一涛深情江水。

“青璇,我喜欢你。”

温柔而坚定。

青璇望着这样面孔,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洛晟见状,伸出一臂,将青璇环去怀中。

青璇被抱住的那一刻,自己都能感受到自己心脏砰砰的跳动。

青璇没有忍住,放声大哭,发泄着这么久以来的委屈,痛苦,对妈妈的思念。

洛晟抱着她,慢慢的,有些颤抖的将手放在青璇脑袋上,抚摸,生疏的安慰着青璇。

“....娘........娘......”

青璇哭这不停的抽泣着。

这个样子,不知道持续了多久,青璇已经不再哭了,躺在洛晟的怀中。青璇抬头看着这近在咫尺的面容,洛晟也看着她。周身非常安静,洛晟微微一笑,看得青璇心神荡漾。

这默然中,洛晟拖住青璇满是泪痕脸。

吻了下去。

这是片略微颤抖且冰凉的唇。

像是时间都静止在了这一秒。

青璇也感受着洛晟唇上的温热,脑海里全部都是洛晟的身影。

“璇儿,若是真的喜欢他,那就别放过了这段感情,去爱吧。你也长大了,也到了尝试爱情的时候了。”

“娘....”

唇分。洛晟满眼柔情的看着青璇,青璇回想起刚刚所做的一切,没有反对,没有生气,没有打闹,只有唇边的一抹浅笑和已经爬上脸颊的红晕。

“我们说好了,别再分开了。你也要一直一直保护我。”青璇将头埋进洛晟的怀里,害羞的说道。

洛晟抱着青璇,看着山上的茱萸花。

“好。”

这就是我们两个人的爱情。这是初恋。这是,阴天过后,应该得到的温暖。

剩下的时光,青璇与洛晟就如同之前一样,相并一起成长着,只是,在看对方时,眼中多了柔情。

毕业季,青璇拉起洛晟的手:“我考上A大学了,哇,好开心啊。虽然起初报的B大学没考上,不过还是上了大学呢。你呢你呢,你考的怎么样啊?”青璇拿着自己的录取通知书,期待的看着洛晟。

洛晟微微一笑,慢慢的举起手中的录取通知书:“我考到B大学了。”

“太棒了,我们都考上大学了!”青璇激动的说道。可是又转念一想:“洛晟,我们大学的城市,离得好远啊。我见不到你了 ,怎么办啊。”青璇又有些烦恼的说道。

“傻丫头,没关系的,即便我们分离这么的远,可是你在我心里的距离,并没有变远啊,我还是会去看你的。”洛晟说道。

两人本是报考的同一个大学,只是,青璇去了别的大学。

随着科技的进步,电气大都走进了人们的家里。小灵通,也开始流行起来。火车站,洛晟和青璇相拥着。

“要来看我。我天天都会想你的,手机,我也买了。要给我发短信呢。”

“好,我会勤工俭学,买一部和你发短信的。”洛晟答道。

两人不舍的分开,洛晟轻轻地吻了青璇的额头。

“傻丫头,照顾好自己。”

就这样,洛晟送青璇离开了这座城市,这座出充满所有青春回忆的城市。

6

刚上大学的青璇,依旧是同以前那般内敛安静,因为她不熟悉都为的人和事,还有这座钢铁打造的都市,然而慢慢的,周身开放和潮流的舍友,打开了青璇的心房,变得不再拘束,潜移默化的正成为一个标标准准的大学生。

青璇学会化妆,学会逛街,学会开玩笑,学会如何与社会人交流。踏着流行的高跟鞋,挎着小包包,还有一张漂亮的脸蛋。非常受到大家的欢迎。除了一起嬉闹的同宿舍友,也结交了很多其他的朋友,男的女的都有。

而洛晟也同样努力的学习与工作,小灵通已经买上了。除了变得熟悉与人交流,更变得自立,变得阳光,也变得更加吸引人,甚至已经有很多女生都送上了爱恋之意。

大学嘛,就是要谈恋爱啊!大家都年轻体壮的,这就是青春啊!

青璇看着周身一个个朋友都有了自己的男朋友女朋友,也开始想念洛晟了。洛晟啊,我好想你......

火车上,洛晟心里有些紧张,已经和青璇说过了,明天就到她回去看他,人都说女大十八变,不知道她现在长高没?长胖没?还是一脸的生涩吗?想着想着,洛晟就不由得笑了......

又是一个炎热的夏日,懵懵懂懂的青春步伐,正磕磕绊绊的前行着。洛晟望着前面人群中有些活跃的人

“青璇!”

这是一声青璇久违想要听到的声音。

她盼了一天,终于盼到了。回过头的一瞬,她看见了那个已经很高了的阳光的大男孩。

就像当初紫霞见到至尊宝一样,欣喜而欢跃。

两人见面相拥在一起,周围甚是有些嫉妒的目光传来。青璇看着洛晟,充满笑意却没有说话,拉着洛晟带到朋友身边。“这是我男朋友,洛晟。”

“洛晟,这些都是我的好朋友。”青璇有些欣喜的介绍到。

洛晟看着面前五颜六色的人,无不都是已经初入社会,略带痞味。男的发型时尚,女的着衣暴露。洛晟心里出现了那么一丝丝的不愉。

“大家好,我是青璇的男朋友,我叫洛晟”洛晟不失礼貌的答道。

“小哥哥长得细皮嫩肉也算英俊,青璇你可是享福啊!”周身的朋友们打笑道。

“哎,你们都给我悄悄,别把洛晟吓着了。”青璇也是玩笑似的回道。

一群人就这么摇摇晃晃的走去......洛晟不知道,这样对青璇,是好还是坏。

此时洛晟青璇两人已经是独处了,青璇对着洛晟说道:“我可想死你了。”

“我也非常想你啊,你长这么漂亮了,一眼差点都没认出来。”

“嘻嘻,我又变漂亮嘛?”青璇心里非常开心。

“你过的怎么样啊?”洛晟关切的问道。

“你不是看到了嘛?非常好。呢?你过的怎么样啊?”青璇反问道。

“我也挺好。”

......

这些天,青璇一直和洛晟在一起,两个人就像是从前一样,恋人之间的相处,温馨,安逸,体贴。

“时间总是过的那么快。”洛晟要回去了。

临走前,青璇带着洛晟去了她的宿舍。舍友当着洛晟面,问青璇要洛晟的手机号。说要随时汇报青璇的小八卦。青璇也没好拒绝,给了大家。

门口,青璇送别洛晟。“洛晟啊,唉,好想你好想你啊。”青璇及其不舍的说道。

洛晟笑了笑,心中像是终于满足了一样,抱着青璇。“傻丫头,又不是不来了,我也想你。”“还有,我不在,你少和那些你的朋友玩,我看他们一个个都不务正业的,还有的宿舍的那几个人,我只是希望我不在,他们别伤害到你了。有什么不愉快的,一定要和我说。”

青璇一听,心里有一点点的失望。说道。“你也知道,我本来就不怎么会和人交朋友的。刚来到这里,要不是他们,我恐怕真的会不知所措。也是他们让我变得开朗的,我其实非常感谢他们的,要是他们对我不好,不会为了我这样做的。”

洛晟看着青璇有些委屈的样子。“嗯,好吧,记得照顾好自己哦。”

洛晟没再继续说了,对于青璇的秉性,只是希望她很健康快乐的生活。洛晟也没说他妆化的土气,行为举止慢慢的偏离了她本身。

因为他爱她,他爱她的全部,更是关心她。

7

洛晟走了,青璇也回去了。这一别,或许就是一种命吧。,

时间再过,青璇已经完全的享受和放纵自我,和朋友逃课,逛夜店。陪酒局,找男伴,能和男性朋友开一些性方面的玩笑,模模糊糊,甚至因为游戏,与陌生男子接吻,寻求刺激。

这些东西慢慢的改变着青璇的心性,这也无法避免,这样时代,这样的人,人总要跟着时代前进,改变,以及适应自身。有人羡慕想洛晟青璇这样的人,也有人厌恶。

叮铃!叮铃!

这是洛晟收到的第四条短信。

是青璇的舍友发来的,说青璇已经长久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晚上从来都是深夜醉归。听说有了人包养了青璇,甚至更加的过分。

当然,舍友发的这些其实都过于夸大其词,不过总有人,唯恐天下不乱。这是人性,这么说来,也无可非厚。

舍友还告诉洛晟,若是不信,过几天青璇有场酒要喝,你可以来看。

洛晟心里非常的乱,他不相信青璇会这么做,他信任她,他不去。可心里种种的不愉又促使他一定要去看。

洛晟来了,他看见青璇了。

看见青璇坐在他人的腿上,挑逗的姿势,接过男子手中的酒杯,饮下那鲜红之物。能听到其他人为青璇加油打气,洛晟宁愿相信青璇这是在玩游戏。

而事实是,这真的就是在玩游戏。

“啪”

门被狠狠推开,所有人把目光移到了此时非常愤怒的洛晟身上。

当然,微微醉意的青璇也是,然而青璇下一秒就清醒了,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从男子身上下来,整理了一下那整不整理都无所谓的暴露服装,来到洛晟面前。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

“洛晟,你听我解释......”

洛晟没等青璇说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直面青璇,却并没有了刚才的愤怒。缓缓说道。

“跟我走。”

不带任何情绪。

曾几何时,这一幕是那么的熟悉,同样的口吻,同样的姿势,同样的话语。他抓着她的手腕,向那只有他们知道地方奔去。

青璇拒绝了。

洛晟瞬间愤怒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对着青璇嘶吼着:“你看看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啊?青璇!你看看你自己啊!和这些不三不四的人都变成什么样了!”

“啪”

响亮的巴掌甩到洛晟脸上。

周围的一切变得突然安静,空气也有些凝滞。

青璇闪着泪光,看着面前惊愕的洛晟。有什么东西好像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洛晟后退了两步,视线从青璇身上移开。

转身离去。没有任何停顿。

青璇哭了,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的哭了。旁边的好朋友来到青璇身边安慰她。

“青璇,别伤心了,大不了分了,再找一个,不多遇几个渣男,怎么才能找到真爱呢。”

“是啊,青璇,你别哭了,没事情的,分就分了吧,到时候你就发现自己没那么喜欢他了。”

“像这种男的,对女朋友吼就算了,连带着侮辱我们其他的人什么意思啊。青璇,你找的什么男朋友?”刚才的男子有些不开心说道。

周围都是谴责洛晟这个和他们不合群的人。青璇没再说话,做回自己的座位,一味的低声抽泣。

“唉,这么个酒局就这样毁了。”

“青璇,你先回去吧,明天去和你那男朋友好好说一说吧。情侣吵架再正常不过了。”有人说道。

青璇听到后,也觉得可以,于是收拾东西离去了。

“来咋们继续,别刚刚的事情影响了兴致!来喝!”

青璇回到空无一人宿舍,今晚大家都不回来。

青璇蜷缩在被子里,慢慢抽泣,不知道为了而抽泣,只是觉得,现在应该这么做。......

清晨,青璇联系了洛晟的住处,青璇站在洛晟面前。看得出两个人都一夜没睡。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在变成什么样子你看不出来么?你看看你的妆,走在街上不觉得奇异么?你看你的衣服,豹纹,破洞。你能好好的像一个大家闺秀一样嘛?我知道你期末全挂科了,你这个样子能大学毕业吗?你变了很多,变得超过我的想象。青璇,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我们当初毕业的时候都说的什么?你那时候的愿望又是什么?你都忘了吗?这些钱不是你能赚到的,你问你爸要的吗?还是那个男人给你的?你妈看见你这个样子,你觉得她会怎么想?”洛晟完全是以长辈的口吻说的。

“够了!”

青璇已经有点生气了。

“不要再说了。你别用大人的语气和我讲这些大道理。昨天我扇了你,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因为你那样子说我的那些朋友,还是当着我的面,我太没面子了。我当时的确是很生气,所以才做了傻事。我也长大了,你用不这样说我,有些事情,我知道该说怎么做。”

“你长大?青璇,听我最后一句。”

“离开他们。”

“......”

“你会后悔的。”

青璇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你凭什么这样说我?你是谁啊?你了解我什么?着无数个日日夜夜你不在你了解我什么啊你说啊!”

“凭我是你男朋友!凭我是你的家人!凭我说过要保护你!”

“你不是我男朋友!你也不是我的家人!我更不需要你的保护!”

这一瞬间,无尽的绞痛缠绕着洛晟的心,撕扯着他有些喘不上气。青璇以为洛晟又要对她吼了,已经准备好迎接了。

然而,她却听到了什么声音?

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分手吧。”

洛晟平静的说着,随后拿起了自己的外套,就往门外面走。

青璇震惊到身体僵直。

“这可是你说的。”青璇的声音发着颤。

“不,这是你说的。”门外传来了平静的声音。

相识一段,两人终究结束了对方的感情。从此以后,青璇再也没有见到洛晟。

那天,青璇被人发现昏倒在房子里。

之后被送医,无大碍后回到了宿舍。青璇脸色发白,嘴唇干裂。

“这个是你男朋友托我给你的。”舍友将这物件递给青璇,青璇接过。

这是一张照片,满是盛开的茱萸花,粉色的,黄色的。美丽至极。

青璇再次流下眼泪。

8

“长老,姑娘出趟山门,去重山上,还请告知一番。”青璇身上披了一件雪色的长袍。与山门长老说道。

“施主,老衲见这雪天出行不便,可请三位弟子与你同行,以便护您周全。”

“姑娘多谢长老挂念了 ,不过还是希望自己能够独行。”

“无妨。”

“姑娘离去了。”青璇双手合十,一拜。礼数周全。移步堂外。

“长老,此女究竟是何人呐?”身旁的侍僧问道。

长老一笑。“堕情之人。”

......

青璇一身雪衣,前往曾经两人相恋的地方

青璇不再与他们一起混着,慢慢的她发现,当初接近她的男人,都只是对青璇有着非分之想。

而女人们更不会在乎她,与她一起陪衬出自己魅力来吸引男人,宿舍里人也越来越少,都是陪着现任出去开房。

无不在这年轻的时光里,无尽的挥霍着青春,得到精神与肉体的慰藉。

青璇听了洛晟最后一句话:离开他们。

青璇离开了他们,认认真真的开始学习,想要将错过的弥补回来。只是对于洛晟,她不想弥补。对于现在的青璇,并不在想牵涉男女之爱。她只想一心学习,找个工作。剩下的时间里,青璇不断的弥补着自己落下的学业。

当然,也从新认识了一批热爱学习,热爱生活的人。

慢慢的她开觉得,洛晟说的是对的。

毕业了,青璇也在这个城市找到了工作,真正的踏入社会,她有了同事,有了领导。每天都沉浸在繁忙的工作里。这些年来,社会和经济迅速发展,青璇的事业也并非一帆风顺,有看不惯的人陷害她,给她设套跳;有年轻小伙的求爱,青璇都没答应过,最后被排斥;也有因为青璇长大漂亮升职遭到老板潜规则的,性骚扰不成,给了小鞋穿,打入冷宫。

青璇这些年没少受苦,刚开始的时候,还有大学的同学可以安慰她,越到后面,联系到的人越少。青璇联系到了孙娅,两个见面,不过已经不再是那么亲密,孙娅已经有了孩子,他们只是聊了半天,孙娅就要去接孩子了,之后,谁也没有再主动联系过对方。不管是大学同学,还是现在的关系好的同事,除了工作以外,就要陪伴着自己的另一半,有些有了孩子还要操心整个家庭。

大家都没有时间去陪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

青璇也理解,越是独自一人,越是只能靠自己。青璇去相亲,相亲的本身目的,就是奔着结婚去的。她无法爱上人,即便是结婚,也只会是让她觉得一错再错。最终,青璇得罪了大领导,在酒场上被灌了迷药。在昏迷当中失去了自己的贞操。青璇觉得自己无法再活下去了,准备自杀的时候,遇到了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虽然这个男人又老又丑,但是她还是答应了他要嫁给她。

她并不爱他。

只是,她想到了母亲去世前留下的忠言:“璇儿,遇到对你好的人,不管是贫穷富贵,还是相貌美陋。你都要珍惜,他们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爸爸妈妈以外还拥有对你爱的人了。”

也是因为生活逼迫的她不得不这样做。

但是就在结婚前夕,男人突然的离开了她,是因为在那个之前得罪过的大领导物质的逼迫下,男人选择离开了她。

随着时间的推移,再无男子向她示爱。三十多岁的青璇被列为剩女一列。

这十年来,该经历的,都经历了。

在这个城市里,青璇已经再无任何留恋的东西,她离开了这座城市,她去了香港。

轮船上,她想起了与洛晟的一幕幕场景,自己是真的错的无法弥补,从那时失去洛晟开始,她对男女之爱便是不想接触。

洛晟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成了现实。

“现在,我终于长大了。我真正的长大了啊。”

青璇后悔一切,后悔那时青春懵懂,后悔因为荷尔蒙的激发毁掉了一切,后悔这世上,除了父亲以外,让最爱我的人离去。

可,后悔无用。

来到香港的青璇,一切从新开始,找了份清闲的工作。维持着生计,很幸运,再次碰到了深深坠入对青璇爱恋的男子。

不过青璇也是非常平静的回应:“你没他好,到现在为止,还没谁能超过比他对我好。”

男子自然能听懂其中话语,非常绅士的消失在了青璇的眼里。

青璇笑着,拿起喷壶浇花,想起当时一直教训着她的洛晟。

“他是我的情人,他爱我,爱我非常深刻,能像娘一般的教育我。还不够爱我嘛?他早就超越了喜欢,超越了那简单的恋人之间的爱,那是来自他灵魂的爱,那是,他将我当成了他自己的爱。这已经无关人的个性,观念了。他爱我。”青璇自言自语道。

9

青璇来到这只有洛晟和她知道的地方,半山腰处,这是山脊断裂移动所形成的平台,下面就是切面的悬崖,已经慢慢的白雪,还有在梅雨时,会开满山的茱萸。

青璇的面容已经不再年轻,伸出了几道清晰的皱纹。

她用手细细的将台上的雪扫出一片来,坐下。

寒冷的风吹袭这她,可青璇却感觉不到寒冷。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学习到了很多,也变得成熟,通透。看过许多书籍,去过很多地方。

“洛晟,我是多么想见你一面。你若是能在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绝对不会再是那一巴掌。我会紧紧的抱着你,祈求你的原谅。我会相信,这不是卑微的爱。我是我所需要的救赎。我青璇,背负着原罪,祈求得到宽恕与豁免。但是就算你能原谅我,我也无法原谅自己了。我也找不到任何能原谅自己的方法了。我懂得太晚, 人这半生都已经过去。这是我的命,我每年都来这我们成相爱的地方。冬天,我看不见茱萸花开。夏天,我却不敢来看。我期盼着能见到茱萸花开,你说过,茱萸花能消灾减祸。也只有这里,能让我暂时脱下原罪的拷链。”

青璇拿着手中泛黄的照片。里面的茱萸花,粉的,黄的,开的繁华。开得是那么的有生命力。

“洛晟,我明白的很晚,但最终,心里的锁封印情爱,同我创伤的灵魂一同凝华成形。我爱你,最深沉纯净的爱。我将它存留于此,盼有时日,你终能见到。”

青璇缓缓站起身,张开双臂,有泪从眼角划过。面对这白皑的雪山,像是获得永生一般向下倒去。

青璇紧闭着双眼,没有半点畏惧。

......

黑暗之中,出现了一丝光芒,慢慢扩散,一个虎背熊腰非常雄壮的男子站在那里,面容缓缓的清晰,那是一张饱经风霜的面容,皱纹爬满了脸上。满是老茧的手上,抓着一把茱萸花。还有茱萸的种子。

她看见他的时候,心里平静如水,但能感受到的是,除了青璇的安详,还有一丝轻盈的欢愉。 

END

安珏

23:37

2018.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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