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15年后吧,如今再看《大明宫词》。
本以为时光赋予我的磨砺将全然抹去昔日纷涔的棱角,然而我错了。
虽然在前戏段增加了一份默然,但是薛绍和太平绝别的那场戏,依然是止不住泪腺的决堤。
我想也许大概我还是我吧。
薛绍和太平的长相守于我而言,是儿时全部的爱情启蒙。
它不同于任何爱情故事,不同于任何的男女主角。
它是中国式的爱情,一个赋予血肉的爱情蓝本,它的忠诚、高尚、热烈、浓郁等,是儿时的我对于爱情的全部幻想与渴望。
喜欢年少时的太平。当然并不是因为她尊贵的身份,而是撇开公主身份后对爱情的执着对爱的渴望,以及对爱的诠释,身体力行的赋予爱以其全部的含义,她对爱的忠诚正如她对爱的渴望一样颤抖着内心最后一丝温存,都幻化成薛绍最后一丝鼻息。
那一段薛绍质问她什么是爱情,每一个词都在脑海中徘徊,矗立,生根,发芽,长出来疯狂缠绕的藤蔓紧紧揪住每一寸肌肤,每一段神经,深埋进心里,流入血液中,因为那是爱情最忠贞的誓言也是爱情最高尚的诠释,同时也是爱情最悲惨的故事。
那时候我觉得那就是爱情。
完整的全部的,一点点,哪怕一点点的出入都不行的爱,因为爱情是神圣的。
这也是为什么在逐渐长大后对于身边所谓爱情的冷漠,嬉笑怒骂而肆意妄评论着朋友们周围人的情感,似乎一切都一眼望到头。因为这最初的启蒙给予我的,是对于情感自以为是的成熟。因为似乎总能看到他们口头上的情爱背后的欲望和可笑,那不是爱情。也许是我老了,也许我是有着超越年龄的辨识,在这周遭的嬉笑怒骂中逐渐的选择沉默,渐渐的沉寂下去,沉到低也看不见所谓的感情了。
是的,我的确在以后的日子里没有再见过除镜头以外的爱情,这大抵是悲哀的。
伴随着成长的不仅仅是悲哀,更是一个个的讽刺。这也是在喜欢长相守后很多年以后,第一次自己去摆弄古琴时的第一首曲子竟然是《长相思》,终于这也成了我第一首没有弹完的古琴曲。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在我眼里,太平的感情起于薛绍长相守,而止于王维的那次不离而别。
在热血青年中的淡泊狷狂,像一股清泉,在权力的漩涡中缓缓流淌而出。我想王维是爱了的,然而同大多数一般,再无法给与爱情的责任时候,只能选择懦弱,这爱恋也终于只能是笔下的灿烂光环。正如现代人这般,所有关于爱情的故事只可能是耳语畔,只可能是笔尖前。因为只有在那里纯洁的爱情才能没有棘跘。
武攸嗣的出现,是太平一时的心血来潮,这也是许多人的典范,一次心血来潮允诺给与了太平生命中这最荒唐时光。许多人也有着这心血来潮时的悸动,然后独吞这悸动后的酸涩。
然而正如我也曾有过一次的心血来潮一样,的确也饱尝这全部后果的无奈与疲惫。然结束了,却不能得到太平最终说的:“武攸嗣他是个好人”。
的确,在岁月的蹉跎中,我也自知并不是个好人,这也是我全部悔意的申诉。
薛绍也曾说过:“太平她是个好人”。太平曾说过:“武攸嗣他是个好人”。
新婚夜晚太平出城看薛绍那段也着实让人动心,她最后的抚摸着长相守,喃呢着:我把全部的爱都给了你。泪眼婆娑中仿佛看见了关于爱情最动人的柔情。我,是喜欢太平的。
这份喜爱让人不忍去看历史中的人物,而甘愿沉寂在这演绎的剧情当中。
她是温暖的,善良的,忠诚的。
而后来张易之的出现打破了所有,他得疯狂太像现代人了,逼真到让人觉得恶心。也确实在看到他之后总觉得薛绍这个演员不够俊朗,不够明媚,赵文瑄的演绎总让人想起他也许更适合李安镜头下的喜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