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去鄂尔多斯的飞机上,当飞机滑行起飞的那一刻,我身后的三个孩子欢呼着,时而有尖叫声,时而又是起身的跺脚,踢打着前排座人的坐椅。我隔壁的东北妈妈时刻张望着前面仓位自己的女儿,皱着眉头再瞅瞅后面。秋高气爽的八月,是出行的好时机,大家也都想抓住假期的俏尾巴,积极末班车吧。
“怎么没有午餐呢,只有水,啊哈哈哈”
“哇世界好小,小的像一个棋盘,妈妈,你们快看哪”这两个马尾辫,长得精瘦黑黝黝却古灵精怪的眼睛咕噜转着,在我转身向后的那一瞬间也正打量着我,丝毫不拘束畏惧,悠然扯着嗓子,正常的分贝说着,喊着。我点头示意,传达表示打心眼里喜欢她的意思,事实上我确实打心眼里喜欢这个长得并不漂亮的小姑娘,原因是她说的这句话-世界很小,小的像一个棋盘。还有她眼神里的笃定的自我。
我身后的三个女孩子你一言我一语专注讨论着,并叫着前侧排的妈妈感受她发现的新大陆。
“你们三个快小声点,1.2.3我看看谁做的最好”
孩子们这会耳朵都自动像装了耳机装备或者装聋着,谁睡什么跟她们没关系,三个人又开始抓着前面的座椅开始唱“是像一棵海草海草海草海草随波飘摇,海草海草海草海草浪花里舞蹈,海草海草海草海草管它骇浪惊涛,我有我乐消遥。人海啊,茫茫啊,随波逐流浮浮沉沉,人生啊,如梦啊,”
“啊,我的头发……”东北大妈突然叫了起来。
孩子妈妈焦急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你们几个,手给我放下,还可以一起坐吗?再动就立刻分开”隔壁的姨妈也尴尬的看看我扭曲的疼痛脸-。我纹丝不动,没有调动脑袋,直到小手移动开来“孩子嘛,坐飞机难免兴奋,正常正常,我女儿也这样”说着边看窗外,边饶有兴致的听着他们对话。
孩子们手是放下了,嘴可没闲着 “嗳,你们说说,如果飞机一直不停飞多好?你看看那片云是不是孙悟空的筋斗云,一直在动嘢”
“这么说,我们最牛了,比孙悟空还牛,我们走在在好几朵云上了呢”
“你不懂,这个是云的世界,叫云海,”
“方圆圆,你的声音!”孩子妈妈看来真的是躁了。指着点名呵斥着。
“方圆圆,是不是要坐到我身边”
“我的声音不是最大的,我亲爱的妈妈!我可不坐在炸雷妈妈跟前,危险”说着,撅着噢型嘴,舌头探出蛇芯子一般不断伸缩着,两手指头拉开嘴角,扒开眼角,丑态百出。大家也都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