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父明母进了门好久,才发现自家闺女和儿子姗姗来迟。回来时眼睛还红红的。
“怎么了,谁惹你们啦?”
“爸爸,家中有人责打儿童吗?现在还有这样的事发生吗?”
“我们刚刚看见的!就在那!那么小,那么小,那么瘦,都是疤,多......”多像我小时候!多像......
“力道那么大!”明青伸出了他的手臂,一条鞭伤赫然出现在眼前。
只是一鞭而已!
那个孩子身上的伤可想而知!
明青气急了,这种童年阴影伴随了他两世,这么深远的影响!他怎么忍心?再让另一个孩子承受!
时间回到10分钟前
明青和明茈在大门外暗自伤神耽搁了一会,进去就听到了细微的哽咽声,声音很小,但明青还是听到了。他拉了拉明茈,带着她朝着声音的方向跑去。
明茈看出弟弟的异样,跟着他跑了过去。
破烂的小院,紧闭的房门,就像一个荒废了的储蓄间。
明青趴在门上听,哭泣声,但过了一会,停了。他一把推开门,眼前的一切似乎是那么的熟悉。
一个恶妇对着一个孩子施暴。鞭挞,打骂,蹂躏,虐杀。
眼前的一切与记忆重叠,明青觉得一股悲愤涌上心头。
明茈站在远处,看见弟弟僵硬的身体不由的走上前看看,看见眼前的一切,明茈不由的转向弟弟,伸手拍拍弟弟的肩膀,她可以感觉的到,弟弟平静外表下的,愤恨而颤抖的心。
妇女背对着他们,还没有发现自己的暴行已经暴露在了俩姐弟的面前,还是有着前世几乎相同经历的俩姐弟面前。
“住手!”明青大吼,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女人打下下一鞭之前用手臂护住了那个孩子。
“啊”明青吃痛,女人很明显没有预料到有人的到来,没有收住手。
“少爷,小姐。”女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自家最尊贵的少爷和小姐抱着孩子走了。
“父亲,看看这个孩子,看那个女人干的好事!”
明父看着这个孩子,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满身伤疤,眼睛里,坚定与恐惧并存。小小的孩子,上药也一声不吭,抿嘴坚持。
“你多大了?”明青开口,语气是那么柔和,小心翼翼。明茈看着想到了当年的明楼,他当时就是用这样的语气,对着小阿诚说话。
“少爷,我今年8岁了。”小姑娘奶声奶气地说。
“不要叫我少爷,叫哥哥。那个大姐姐以后就是你的姐姐,那边是爸爸妈妈。”
明青细声细语地说。
“你确定吗?青儿?”明父问。
“确定。”明青一脸坚定。
明父看了明母一眼,明母一脸你看着办的表情,再看看明茈一脸支持弟弟的表情。
再看看小孩乖乖瞧瞧的坐着,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引起他一阵爱怜。再有个小孩也不错。而且他儿子的性格他又不是不知道,儿子这个表情,一看就是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的表情,他还真不想反对。
于是,他说:“可以是可以,不过青儿...”
“她的饮食起居,我全包了。我亲自照顾。”
“那爸爸同意。”
“谢谢您。”
“哥哥?”女孩怯生生地喊了一声。
“诶。”明青高兴的应着,只有明茈听出了隐藏在底下的痛苦。为女孩,为自己。
“少爷,桂姨来了。”门外传来一个声音,“正跪在地上呢。”
“桂姨?”明茈和明青对看一眼。
“就是女孩的母亲,”过了一会又传来两个字,“养母。”
明茈明青又对看一眼,那么巧?不是吧!
桂姨,桂姨,又是桂姨。明青拦住了想发话的父亲,说,“这件事,我来就可以了,父亲,请让我来 ”
然后,他对这门外喊,“让她去大堂跪。”
再然后没了下文,开始照顾起小女孩。
“你有名字吗?”
“有是有,可是后来,后来她叫我骗子,她说那不是我的名字,可是哥哥我没有骗她啊,我真的不是骗子啊。”明青心底一阵苦涩,想当初自己也经常问自己这个问题,到底哪骗她了,到底做错了什么。后来不纠结了,反正也找不出答案。
“那你就叫明瑶了,好不好?”
“明瑶,明瑶?”小姑娘念着,一遍又一遍,好像只有这样,身边的一切才是真实的,而明青就一遍一遍的陪她叫,不厌其烦。
终于把明瑶哄睡着了,已经是半小时后了,大堂里大家看着桂姨好生奇怪,都驻足停留,大堂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全族人都在了,明青的目的达到了。
明青见小姑娘睡了,就轻轻拍了拍她,低声细语地说了句“我去为你报仇了。”
“大姐,帮我个忙。”明青对明茈,低声说道。
然后大步走出。
明瑶,瑶是美玉,美好而珍贵,光明而洁白。
如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