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桓,出去走走吗?”方慕看向宁桓,眉头微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此时,窗外一片漆黑,寒风呼啸。
“去温泉会所吧。”宁桓答。
她点了点头。
“我上去拿外套。”宁桓转身往楼上走去。
待他的背影消失在二楼长廊的尽头,方慕才转身看向身后的白漾,眼眶微红。
“感动了?”白漾扬唇轻笑。
“是。”她并没有过多解释,“我去拿外套。”
白漾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不准去。”
“我也不允许你为我找楚庭。”她打断道:“你会听吗?”
不会。
他移开目光,松开了手。
沉默中,她已经知道答案,转身往二楼走去。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白漾一人。
他拿起挂在门口的外套,打开门往屋外走去,昏暗的路灯下,满地大雪,寒风长啸。
他背过身将烟点燃,随即,一缕白烟从他的鼻尖呼出,这时,身后传来开门声,回过头,却见顾言穿着浴袍站在玄关处,被风吹得直哆嗦。
“人呢?屋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白漾将燃到一半的烟丢进雪地里,“顾言,现在去开车,半个小时之后回谷城。”
顾言瞳孔一怔,“现在?”
他点了点头。
“那方慕呢?”顾言环视四周,“我怎么没看见她?”
白漾没有回答。
这一头的方慕,走进房间便听见敲门声,打开门,宁桓拿着厚重的外套站在门外,柔和的灯光从他的头顶洒下,神情深邃却有着难掩的温柔。
方慕将外套披在肩上,“走吧。”
两人从别墅的后门出去,方慕裸露的小腿顿时被寒风包裹,所幸,没走多远,一栋圆形建筑便出现在眼前。
此时已经接近关门的时间,会所里安安静静的,阵阵蒸汽从池面飘来。
宁桓走到一池温泉边坐下,将小腿放进浴池里,看着前方并没有说话。
方慕跟着他坐下,纤细的小腿在池里晃荡,一时无话。
良久,宁桓才缓缓开口道:“当年那个敢睡你的穷小子就是他?”
两个人都没有看对方,宁桓看着前方,方慕盯着水面,点了点头。
“木头,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女人太主动的。”宁桓的声音很轻,“他会觉得你轻浮,不值得被珍惜。”
方慕没有反驳。
“我刚才之所以说那番话,并不是想向你证明什么,而是想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喜欢你,并不是非他不可。”
宁桓回头看向她,“男人只有有了危机感,才会明白你有多重要。”
她抿紧双唇,眼眶渐红。
她知道,从他说第一句话她便明白,他在白漾面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那个人可以足够珍惜她。
他在作为兄长给她撑腰。
“木头,虽然方老不在了,但只要我在,你就永远有一个家。”宁桓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永远都是你的家人。”
家人。
不会时刻在你身边,但是你最需要的时候,永远都在。
只有他在,她便永远都有一方退路。
这是他的承诺,也是十年间,一直在做的事。
十九岁那年,只能目送她远去的无助,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宁桓侧头看向越走越近的人,微微一笑,“你好,白六爷。”
白漾站在两人身后,笑道:“聊完了?”
“差不多。”宁桓答道。
白漾弯腰将方慕从池边抱起来,“那我带她走了。”
宁桓看着两人的背影,没有说话。
走出温泉会所,寒风席卷,白漾将方慕抱得更紧了一些。
方慕的手死死抓着他的衣服,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中的酸楚道:“白漾,你放我下来,我还有话没有告诉他。”
“什么话?”他并没有放下她,反而越走越快,“我替你转达。”
“我有家的。”她说。
她的白漾那么坏,又自以为是,可终究还是她唯一的家人。
白漾微微一愣,随即在她头顶轻轻印下一个吻,“对不起。”
晚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