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仁波齐》——没有开始 没有高潮 没有结束 永远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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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冈仁波齐》上映十几天了,今晚终于有空一品其味。它就像“朝圣”,像生活,平静至极,没有开始,没有高潮,没有结束,它只是生活中的一个片段,就这样。也像龙少平淡生活中的一个旅程,旅程结束,回到生活,生活继续。

龙少从2008年至今,驴行藏区5次,其中2013年和当时女朋友现夫人从珠海自驾出发的。龙少对藏文化有肤浅了解,对藏区有一定感情,已经被洗脑了,因为我所见所感,和影片中反映的一样,真正的藏民虔诚、纯真、友善、宽容、团结、时间是不值钱的、常人是无法理解的,也是以前的龙少无法理解的。

冈仁波齐峰,驴行过藏区的驴友都知道它在藏民心中的神圣地位。它位于珠穆朗玛峰的西边(我没有去过,一直想去而未去,具体位置不清楚,反正我知道离拉萨很远很远,且路很难很难走),与梅里雪山、阿尼玛卿山脉、尕朵觉沃并称藏传佛教四大神山,海拨6656米,藏语意为“众山之根,万水之源”,号称“雪山之王”,在宗教里拥有至高无上的神力,来这里朝拜的藏族信徒不计其数,他们认为转山10圈,可在500年轮回中避免下地狱之苦,转100圈便可成佛升天,但据龙少所知,转1圈,都会要龙少半条命,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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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夫人坐在大影厅的第二排,很近。因为已经知晓了该片的大概,所以没对情节抱有什么希望,而是抱着欣赏、感受、回味的态度观看和讨论(左右和前面都没有人,因此说话不会影响不到别人)。期间,她多次提出疑问:这是什么样的演员?如此真实、如此普通、如此艰辛。其实,这不是什么明星,而是2014年真实的一个朝拜团队,他们是西藏芒康县普拉村的11位真实的普通村民:尼玛扎堆在父亲去世后决定完成父亲的遗愿,带着叔叔杨培去拉萨和冈仁波齐朝圣,得知消息,村里很多人都希望同往。于是,年前开始准备,年后便开着拖拉机带着满车装备出发,有老人(叔叔杨培)、即将临盆的孕妇、有终日喝得醉醺醺杀生无数的屠夫、遭逢变故的夫妇和他们9岁的小女儿(没看懂其他人的身份,太普通了)出发了。这11个人的各有故事、各怀梦想的普通藏人和一个电影剧组组成了一支特别的朝圣队伍:历时一年,穿越生、穿越死、穿越约2500公里高原四季、穿越肉体和灵魂面临的一切未知的磨难,每天朝拜应该不到10公里,直至抵达道路尽头的神圣。

这不是开始,也不是结束,只是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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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现实中的叔叔杨培没有死,他们11人回到村里后,又继续着原有的生活状态。这次经历,更像是他们途中无数次经历的雨雪,落在身上,湿了衣衫,阳光照射之后,又消失了踪迹,看不到任何改变。但是,没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数,我们仍能透过这部影片,看到他们揣着一颗平常心,满怀善良与敬畏的接受一切变故,不惧生死,朝着一个目标,抵达神圣的远方。这一路,他们没有撕逼和猜忌,也没有刻意渲染的悲壮和意义,只是心怀一个信仰,然后埋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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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及整个拍摄团队,随着这支朝圣队伍,在海拔4000米以上(去过高原的人都知道什么叫艰辛)的高原全程真实记录,光拍摄就花了整整1年。与普通剧情电影不同,《冈仁波齐》看上去像一部纪录片,但整个影片电影没有剧本,是一部“真实电影”,全程藏文对话,更有现场感。自从《摔跤吧!爸爸》改变了人们对“中国观众”的刻板印象,《冈仁波齐》这样的电影似乎也对“中国观众”进行了重新画像。

夫人说:影片中没有音乐、没有特技,人物没有过多言语,没有动人场面,平淡无华,但特扣人心弦。

龙少说:是。

影片中好像也存在很多瑕疵,颇受人诟病,可龙少认为,人无圆人,片无全片,它照顾不了所有人的感受;从技术层面说,影片在拔高思想、吸引观众方面所做的一些功夫是必要的,毕竟这不是单纯的纪录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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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中,只是这群人一直匍匐前进,没有提示第几天,也没有充分展示西藏的美景,说明影片着重渲染人物的精神,而未刻意去宣传西藏风景。里程碑的数字和季节变化,提醒着他们用身体丈量过的每一寸土地,这一走就走了一年,从大雪纷飞,到桃花盛开,再到绿树成荫,他们经历了什么,只有他们知道,对一切际遇都坦然接受。他们经过的地方,有很多是我和夫人共同去过的,也有我和驴友一起去过的,有那种“扛凳子排排坐,看自己光辉历史”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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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们来说,这么艰难的坎都过了,以后还有什么不能克服的?是的,龙少08年徒步梅里雪山雨崩时,在泥泞山路、恶劣环境中,半天走了34公里山路,也有这种刻骨铭心的感受。

片中很多地方戳中了龙少心灵的要害:

他们的村那坏境,那恶劣程度,牦牛都难存活,何况是人呢;

尼玛在其他村民提出要一起朝圣时,都愉快的答应,没有犹豫,没有选择队友;

每人知道他们要去朝圣,都认为这是对的,表示赞赏;

他们去朝圣,是为了自己的祈福,更是为了世人的平安;

每到暮色四合,他们就在路边找一片空旷地带,立即合力搭起帐篷,睡前在老人的带领下颂经文,声音穿透人心;

孕妇半夜宫缩,同伴们就默默的把她扶上拖拉机,开到附近的县城医院生下小男孩,从此团队中又多了一个“吃干饭”的人;小男孩在旅途中健康成长,走过的路,奠定了他日后的高度;

9岁的小女孩磕得头疼,妈妈说:到前面买点药就好;同行的人问她还能不能继续磕头;妈妈又说:女儿要磕头,磕头长见识;女儿说“要磕”;

杀生无数的屠夫,在一只蚂蚁面前长匐不起,只为了等它慢慢地爬远,以免误伤;

那个中年男子,因家里盖房子时,其中2名帮忙的村民在交通事故中死亡,他要朝圣为他们超度;在朝圣路上,用身体保护小女孩,被泥石流砸伤了腿,很难过,质疑为什么爷爷、爸爸和他从来都没有做坏事,他却要遭遇这些,他最终在众人的经文声里平静;

途中,藏民热情的邀请他们做客喝茶休息;一老人盛情邀请他们至家里免费吃住,并送他们一些东西;这老人说了一句很值得回味的话:我们以前耕种时,都有很隆重的仪式,现在的年轻人那,好像很赶时间,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

路上,有人在建房子,十几个村民帮忙,已经建了一个月,还要两个多月才能建好,时间不是时间;

拖拉机被撞坏了,因对方人车上有人呼吸困难,急需赶往拉萨救治,马上大方的让对方离开;

拖拉机被撞坏了,男人们就用人力拉车厢前进,走到几百米的远处,再折返回去,重新磕头回到原地,一步都不敷衍;

夫人说:好像他们挺有钱的,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龙少说:嗯(其实我想说,他们买的都是必须的普通产品)。

钱不够了,几个男人就去打零工,赚取旅费继续上路;

遇到风雪,在风雪里磕头,遇到水洼,在水里匍匐;遇到泥泞,在泥泞中朝拜;

一路上,每当有空,就合力捡石头砌玛尼堆;

孕妇生完小孩,几天后就跟着同伴一起磕头,孩子哭了,就爬上拖拉机的货箱里喂奶。

小女孩给家人打电话寒暄,和每个人的对话如出一辙,翻来覆去的就是“我在呆着,你想我吗?我想你了。”

老人杨培在到达冈仁波齐的那天清晨再也没有醒来,大家安静的请来喇嘛,把他用经幡包裹着,背上神山顶,露天葬在神山的怀抱,没有痛哭,只有祝福。

藏人的朝圣路,多么像人生——远看像长河,近看是碎片,四季变迁,生死轮回,生生不息,没有开始,没有高潮,没有结束。

而我最大的震撼是:面对未知和变数,他们泰然处之,平静接受,互爱互助,积极面对,解决困难,因为他们心里真的有神明,也有他人。生活还在继续,我们还在继续,希望我们在生活中,都能互助互爱、宽容待人、与人向善,积极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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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问:布达拉宫内是神圣的,是严禁拍摄的,为什么影片摄影组能在里面自由摄影,谁来答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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