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又尝试做了一些馒头。发面、醒面、做面胚、上锅蒸,娴熟流畅,可谓一气呵成。等等……透过锅盖,一个个暄软的馒头分明在向我招手,在喜悦即将兑现的这一刻,已经放在锅盖头上的手硬生生又缩了回去。只为要再静置十分钟。果然十多分钟后方起锅,大功告成。
幼时,最不喜母亲做饭关火后的等待时刻。肚子已是咕咕直响了,依然要眼巴巴望着被捂在锅里的美食流口水。这时,那甜软的红豆包也好,香味扑鼻的焖面也罢,只能成为脑袋中的幻影。这种焦虑的等待过程在长大后仍被无限地放大,成为最不愿回忆的过往。似乎依稀也问过为何还要再焖上一会儿,可能根本被不屑于告知,也可能只是遵循传统母亲也不得知,抑或是母亲已告知而我却只记得她强硬的、坚决不许开锅的态度而已。
长大后,在实践中慢慢得知了答案。知道了焖面在关火后要静置下才能把菜汁的味道充分渗入到面条中去,也知道了蒸馒头关火后再等下开锅的原因是防止锅内外温差太大,以致膨软的馒头突然缩陷,成为石块状。此时的等待因为知晓了个中缘由,便由万般无奈变成了满心期待。
蓦然想起,世间诸多事,莫不如此。
昨日看完《小妇人》已是午夜时分,内心突然感受到平静中的温暖、温暖中的力量。乔和她的泰迪本属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怎奈泰迪表白时,她却觉得自己应该是这辈子都不会结婚的人。然而遇见教授路易·加瑞尔的时候,她竟可以冒雨前去车站恳请他留下。原来万般,皆是还没遇见对的人。
又像最近在写的字、练的曲,愈发觉得欲速则不达,必要等到连呼吸都要与之在同一频率,才见些许成效。
只曰: 花开须有时,唯有静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