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空气温热。回首望去,四月春景殆尽,往前看看,六月的夏炎未盈。看得见残花枯燥,抓不住残余柳絮。没等到蝉鸣,也没约上暴雨。
归来,是我独自一人,白炽灯管已坏了一条,还剩下一条也只能发出比手机背光相差无几的光亮,守不住孤单的房子和郁闷的气氛,去自习室收拾一下凌乱的心情。绕过几张横在走道的椅子,走到她的桌前排好练习题,抬起椅子轻轻坐下,抽笔看题。开始总是可以倾心地投入,忘却暂时的抑郁,但望着解不开的满页花文,烦躁的情绪一直在心底游离。终于它占了上风,视线也被它带到了桌上保鲜盒上、穿过窗子的楼梯口旁、窗口外她的眼里。
燥热鼓动让人难以安抚情绪,而在独行的夜里又格外清晰。我不得不像夜莺一样在夜里歌唱,和寂静诉说恐惧与痛苦,等待葡萄藤爬上趾尖。
沉寂的夜没有回应,它只是一直静静倾听。夜莺会一直歌唱直到天明,但它忘了葡萄藤在疯狂地生长缠绕。当光亮来临时,夜莺会尖叫,藤蔓缠绕已使它无法动弹,尖叫使它沙哑。终于,夜,又重归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