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早上打开手机就收到瑶瑶的留言:异地狗,早打卡,汪!
一边心里骂这个小妞终于记得我了,一边担心她和喜欢的哥哥异地恋最近是否还好。
二
若说身边的人里,一开始瑶瑶和哥哥的恋情是最不被看好的,但是时间最持久也是这对人儿。在大家换了一茬又一茬的人之后,只有这两个人还始终在一起。
他俩从一开始的跨班到跨区跨校,发展到现在的跨部队。异地恋的瑶瑶成天都盯着手机上的微信,一有消息,立刻抛掉手头所有事,百倍珍惜这飘忽不定的被翻牌机会,因为下一秒说不定就会失联,只能担心是不是临时又被喊去寒风中站岗了。
只有经历过异地恋的人才懂那种滋味,发很多消息却不能立马得到回应,好不容易等到对方的信息,当时的那股心情早消散了大半。
自己通常是一个挂着“有对象”牌子的孤家寡人,好的坏的心情都是默默消化。同样对方难过的时候,自己也只能干着急,更别提明明一个拥抱就能解决的小别扭,在异地恋这要僵持好几天。很简单的一个小事,但就是所有的话都言不及意,所有的脾气都打空在软绵绵的海绵上。
三
瑶瑶是那种放在人群中绝对会引人注目的光鲜女孩,加上人又很聪明,上到头发发白的老教授,下至还裹着尿不湿的小娃,瑶瑶都能哄得他们眉开眼笑。因此我们单身多年的寝室,唯独她从不缺前仆后继的追求者。而哥哥直逼一米九的瘦高个,是在情人眼里的西施。
哥哥还没去部队之前,两人还是很甜的。哥哥每周都会来接瑶瑶,两个人约完会才恋恋不舍地回家;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的节日,瑶瑶都会恒古不变地收到巧克力;过马路的时候总牵着瑶瑶,一定要她在里侧……
但两个人也时常争执,发脾气了谁都不退步。大吵起来的时候,瑶瑶心脏病都气犯,在朋友圈声明分手断绝往来,哥哥甚至割腕自杀。
而我们看着瑶瑶气到喘不上来,除了赶紧翻出速效救心丸,再怎么心疼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劝解。心病唯有心药医,哥哥才是她的“救心丸”。
四
平时我们都劝瑶瑶“放手”,以她的条件,完全值得“更好”的男孩来宠爱。哥哥就算再好,这么隔三差五地吵架,任谁也吃不消。特别是现在还异地了,好几天才能偷偷发条微信,平时什么事情都是瑶瑶自己一个人在抗,完全活成了一个东北女汉子。
面对我们的“关心”,瑶瑶都是不置可否。她不单单是一个坚定的“望夫石”,同时也是我们这群人里最有主见的人,只要认定一个方向,就会想尽办法去做。
可是再如何铠化,瑶瑶终究还是一个女孩子。她带领我们去茶铺兼职,却被客户串通老板差点被揩油。我们所有人都被这件事气到不行却又无法对老板怎么大发脾气。
瑶瑶憋着不敢跟哥哥说,生怕他一怒之下从部队跑出来。以哥哥之前维护瑶瑶,经常为一些莫需要的事情和人打架的表现,“他绝对做得出来的!”
一想到自己被人这么宝贝着,有人比自己还要更在乎自己,好像也就没那么生气了。
只有这个人会不顾一切地冲出来保护自己,一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人,一个直男到不能再直男的人,却因为有了自己这个最温柔的软肋,变得有血有肉变得有责任感。
“我是认定这个人了。你们都以为我俩在一起都是我在照顾他,他确实为了我改了很多地方,也成熟了很多。可是我自己也变得成熟了很多啊。”
瑶瑶可能是哥哥的软肋,但哥哥却是她的铠甲,有哥哥的保护,再大风雪也不足为惧。
五
毕业季很多有情人都说了再见,为了各自更光明的前途。瑶瑶反倒成了一众情侣中最长情的一对。
但是压力对谁都一样是铺天盖地的。还未步入社会的稚嫩肩膀,也会担忧明天。工作没有着落,招聘会一场接一场都没有满意的,看见大家一个接着一个签到公司,薪资却养不活自己。
只能回家省吃俭用,但丈母娘眼里从来就没有满意的女婿,特别是这种远在天边的女婿。一直各种暗示,到后来就是明着挑剔。
刚刚工作,还靠家里接济,不得不考虑家里人的感受。也在吵架之后想过了断,可是两三天不到,就和好了。
瑶瑶这辈子的食言基本上都用在了和哥哥“义正言辞”的分手上,朋友对他俩的“断绝关系”早已见怪不怪。
“我们之间矛盾很多,不用别人说,我自己就知道。分了这么多次了,我也知道自己,如果有这么一个人,只能是他。”
六
说到异地恋,谁也无法像瑶瑶的感同身受,她从最甜的云端一下子变成望夫石,从懵懂未知的少女出落成处事沉稳的公司新秀,时时刻刻都计算着相见的日子。其间的酸甜苦楚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尽的。幸好余下的日子每过一天,就离哥哥回来近一天,日子也就没那么难熬了。
“如果是他,一直走下去,结婚生子白头到老的庸俗生活好像也没那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