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看书名,我们很容易认为这是一本历史书,至少会向世界通史一样,以时间为脉络,将人类历史中发生的重大事件一一罗列。但读了几十页后,慢慢发现,本书完全不是从历史的视角在叙述人类的历程,而是站在极其宏观的角度,以万分谦卑的心,跳出人类本身,来环视整个自然和宇宙。到底什么是人类?人类是怎么来的?人类将归于何处?作者从这样一种哲学的层面来审视整个人类历史和文化。使得本书的基调,更像一本充满万物内涵的哲学著作。
到底什么是人类?一般来讲,我们都觉得自己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是造物主的奇迹,作为万物之灵,我们似乎理所应当的享受着自然的馈赠,主宰着世间所有的物种。于是我们骄傲、自大、冷漠且缺乏怜悯。但遥远的历史告诉我们,我们只不过也是人类的一个分支,我们曾经也有兄弟姐妹,比如直立人、尼安德特人和丹尼索瓦人。但他们却在与我们的争斗过程中败下阵来,逐渐被我们驱逐,直到消亡。自然是残酷的,智人作为唯的一胜利者,享受着胜利的果实,繁衍生息,逐步壮大,直到取得今天的辉煌。如果回望这段漫长的历史,我们也许会明白,我们的存活有着太多的偶然,可能是大自然的眷顾,也可能是上天的安排,但我们只要记住,人类和世间万物一样,真的没什么特别。
人类是怎么来的?人类作为一种没什么特别的物种,却在极其残酷的自然竞争中留了下来,并最终站在了食物链的顶端,这确实值得思考。我们往往会认为这是由于我们有着强大的智慧,但本书却给出了一个新颖的观点,那就是“想象的秩序”。一种虚构的,但却能让陌生人相信的东西。比如故事、信仰、宗教、文化、商业、法律、国家。可以说,我们所生活的世界,无时无刻不在这些想象秩序的支配下运转,而正是这些想象的秩序,使得人类能够完成其余所有物种都无法完成的大群体协作,而这恰恰就是我们能够创造奇迹的根基。人类的语言、文字、科技、思维以及行为习惯,无不为此服务。可以说,“想象的秩序”才是人类文明的核心。但同时,这些“想象的秩序”也把我们变成了其下的奴隶,辛勤劳作,追求着似乎永远无法触及的幸福。
人类将归于何处?从微不足道的物种变成主宰世界的上帝,人类只用了7万年。如今的我们不仅丧失了对自然的敬畏,更给周遭的物种和生态带来了一场灾难。随着科技发展的无限可能,人类已经逐渐将自己摆在了神的位置,妄图去打破自然的生存法则。未来,设计生命、追求永生、传输记忆等当下的幻想也可能变为现实。基因工程、人工智能、生化工程等科技的光速发展,也许真的会将一部分人类推向神的位置,但到那个时候,恐怕惨遭浩劫的不仅仅是世间其他的物种,还有我们这些没有条件完成进化的传统人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