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民权参加冷谷红酒业公司和诗评媒组织的“冷谷红”杯征文启动仪式,利用两个小时的空闲时间,拜谒了著名文学家江淹的墓碑。
听说江淹墓在民权,多少有点意外。江淹的家乡在现在的民权,但江淹生活在南北朝时期的南朝,历仕宋齐梁三个朝代,隋朝统一全国,是江淹逝世六十多年以后的事情。江淹是什么时候、又是怎样安葬到家乡的,中间有一段迷一样的历史。当然,安葬是古人极为重视的一件大事,江淹家又说得上豪门巨族,江淹本人就担任过相当于宰相的尚书令这样的官职,并被封为礼泉候,死后被家人设法葬回家乡的祖坟,或者有条件的时候迁回家乡的祖坟,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几个人问明了大体的方向和距离,再加上手机导航,驱车前往,边走边问,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居然来到了江淹墓前。
说起来简单,其实问路并不顺利。当地许多人并不知道江淹,后来有人告诉我们,当地人对江淹墓的叫法是江堌堆,堌堆,在方言中就是土堆的意思,按照这个名字去问,果然便捷了许多。
江淹墓没有当地人说的那样令人失望,其实,墓的规模还算不小,圆形的砖基上一个土堆。坟头占地大约二三十个平方,坟头堆得也很高。墓前有墓门、石碑,墓门高大,石碑上的字告诉我们,这就是左丞相、礼泉候、著名文学家江淹的坟墓。
但是,江淹墓也确实有点荒凉。四月的无边的原野显得生机勃勃,远处一树树泡桐花开的正好。泡桐树高大挺拔,泡桐花白色中透着淡红,密密地开了一树,又热烈又漂亮。相形之下,江淹墓旁边被农民倾倒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在春天的原野里更显荒凉。
黄庭坚有诗:“贤愚千载知谁是,满眼蓬蒿共一丘。”诗人的感叹或许有理。在生命终结之后,所有的人最终都变成了一抔黄土,完全泯灭了高低贵贱。很多江淹家乡的人已经不知道江淹,有些人虽然知道江淹,但言谈之间,对江淹并无了解甚至不屑一顾,就是这两句诗最好的注脚。但是,从另一方面看,一千五百多年之间,这片土地生生死死的人何可胜记?但是,现在原野里只孤零零地矗立着江淹一座墓和墓碑墓门。虽然远处也零星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坟头。但是,用不着千年,恐怕百年甚至几十年之后,就没有人知道坟的主人是谁,甚至很快就被夷为平地了。这样看来,人的一生,有没有散发过光芒,成就没有成就过一番事业,毕竟还不是完全一样的。
返程的路上,我们很自然地聊着梦笔生花、江郎才尽这样的典故,聊着《别赋》、《恨赋》这样辉映史册的篇章。我想,比起田野里的一个坟头、一个墓门、一个墓碑,江淹的名字会被人们记忆的更为长久,也更为广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