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常在想,那些武侠里的人物,如果活在现在,当他们悲伤、开心、迷惘、执着的时候,会不会像我们一样,听一段音乐寻找慰藉,唱一首歌曲表达情绪?
倘若是那“风陵渡口初相遇,一见杨过误终身”的风陵师太郭襄,午夜梦回,想起16岁那年襄阳城外的烟花,轻吟的会不会是《成都》版的襄阳?
和我在襄阳的城头坐一坐
直到所有的烟花都熄灭了也不起身
你会坐在我的身旁 我会把手托住下巴
倘是那“塞上牛羊空许约,四海列国只阿朱”的大英雄乔峰,每个大雨倾盘的夜晚,想起错手杀死阿珠的悔恨,呐喊的会不会是汪峰的《在雨中》:
在这场淅沥沥 哗啦啦 纷纷扬的雨中
我们还能不能像从前那样 紧紧相拥
在一切甜蜜的疯狂的 都远去的今天
我们还能不能像昨天那样拥抱在雨中
在雨中 想起你的模样
感觉那么温暖 那么哀伤
02
我也常常在想,如果穿越到武侠世界,演一回同人的剧,当我拼尽全力,在这爱恨情仇,刀口舐血的江湖中走完一遭,有没有哪一句歌词能道尽我一生的贪嗔痴恶欲?
倘若我是那“高处不胜寒,逍遥白云间”的城主叶孤城,当西门吹雪一剑刺来的时候,一生闪回,曾经那么干净,却耍出无数阴谋,迷我本性,失我骄傲,或许这一生不过是“徘徊着寻找着那虚空的欢愉,奔波着抗争着那无常的命运”(汪峰《生来彷徨》)。
倘若我是那“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洲”的燕十三,在与三少爷生死相搏,悟出第十五剑的刹那,才知道,这一剑,饮了多少无辜的血,这一招,只会带来无尽的死亡,当这一剑最终刺穿自己咽喉的时候,我放下了苦苦追寻的一切,或许是因为“我已不是无悔的那个青年”(赵雷《理想》)。
03
也许,有很多人也如我一样,爱做这样的江湖梦吧。
想象着自己最喜欢的角色,也许是机灵古怪的小鱼儿或小妖女赵敏,也许是铁汉柔情的郭大侠或温婉如玉的林诗音,如书中一样,在生活中出现,一起油盐酱醋,一起生死不离,拥抱属于《我们的时光》:
这里就像与闹市隔绝的又一个世界
让我们疲倦的身体在这里 长久地停
或者,把自己代入到某个喜欢的角色里,历经千辛万苦,于九死一生中习得盖世武功,于千难万险中揭开盖世阴谋,仗剑天涯,过着跌宕起伏的生活,幻想着庸常生活中未曾体验过的激情和浪漫,放飞自己《怒放的生命》: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就象飞翔在辽阔天空
就象穿行在无边的旷野
拥有挣脱一切的力量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就象矗立在彩虹之颠
就象穿行璀璨的星河
拥有超越平凡的力量
04
这样想下去,我们每个人都有的那个江湖梦中,所有需要音乐表达的情绪,所有需要音乐抚慰的灵魂,有汪峰和赵雷,足矣。
年少轻狂时,或许落魄迷惘,或许愤怒不安,或许无比倔强,都能在汪峰的歌声里发现共鸣。
历经苍桑后,或许成为国之重器,或许归隐田园,或许游历四方,都能在赵雷的歌声中找回宁静。
比如杨过,不受待见的少年时光,莫名其妙的断臂之痛,在那16年苦等的青春岁月里,他一定会这样唱:虽然征程的迷惘会扯碎我的手臂
可我相信未来会给我一双梦想的翅膀
虽然挫折的创伤已让我寸步难行
可我坚信光明就在远方
汪峰《光明》
待到他与小龙女重聚绝情谷,余生都是蜜月的时候,说起当年幽居活死人墓的大龄女青年,他也许会这样调侃:
我喜欢 三十岁女人特有的温柔
我知道 深夜里的寂寞难以忍受
赵雷《三十岁的女人》
04
这就是我所爱的汪峰和赵雷,两个原创型歌手,一个摇滚,一个民谣,他们用心写的词,总会在不经意间击中我、刺痛我;他们的歌声或激烈,或温和,总能在需要时抚慰我、激励我。
有了他们,纵然大侠难当,梦姑难觅,平常生活中各种狗血的剧情都能找到应对,四处飘泊浪荡的岁月都能得到安放。
有了他们,每一段心酸都有陪伴,每一段奋斗都有依仗,每一段过去都有回响。
指挥家卡拉扬在逝世的前一天这样说道:“任何能够与音乐相伴终身的人,都已经得到了上帝给予的最大恩赐……”
我们的时代,一定是上帝喝多了蜂蜜,同时扔下了汪峰和赵雷,我们才有,这样双倍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