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上还背着一个胖娃娃呀,咿呀咿得儿喂~~
今天,回娘家。
姊妹们终于聚齐了,好多年了,不是这个没在,就是那个值班。虽然离得都不算远,只有二姐在邻市,三个小时左右的车程,我们三个都在本市,却是难得今年这般圆满。
大姐的婆家在江西,每年年前他们就要开车回江西老家。年后一直到上班前才回来,然后上班以后的第一个周末回娘家;弟弟呢,基本每年都值班。所以年初二,大多就是我跟二姐一块约好回来。
去年最特殊,春节前,大姐他们都走到安徽了,听说武汉疫情比较严重,好像要封城什么的,也怕到了江西,万一有情况回不来了怎么办,离山东这么远。遂做了一个最正确的决定,调转车头,打道回府。
大姐等回到家就腊月二十九了,当天晚上大姐给我打电话,说初二都别回去拜年了,情况越来越严重了,还是都老老实实待在自己家里吧。
我心里还觉得有些不以为然,认为大姐有点小题大做了,我们这里又没听说什么情况。我又给母亲打电话,母亲说,应该没什么事情,到初二那天看情况再说吧。
初一早上正常回婆家拜年,街上来往拜年的人明显少了许多,而且有的人还戴着口罩。我跟儿子口袋里都装着口罩,但最后也没好意思拿出来戴上。拜完年,吃过午饭,我们便回了自己家。
那时人的心里大多还在猜测,还在迟疑,并不认为会有什么很严重的情况发生,医疗、科技都如此发达的时代,不会出现什么不可控的情况的。
年初一晚上,正在整理提前买好的大米什么的需要第二天带回娘家的东西,母亲打来了电话,说村里封村了,外边的人一律不准进村,不让拜年,不让串门。
那时才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那就跟大姐说的似的,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吧。没几天,小区也封闭了,提前置办好出门的年货,正好应了自己的急。
这一年,在全民万众一心,共同抗疫中,终于成功走过来了。
年初二又可以开开心心回娘家了,多么幸福。
今年提倡就地过年,才能在初二,一大家子人又重新聚在了一起。
我们到家时,父亲将菜都顺好切好了,只剩下炒就很快了。
看时间还早,我们便进屋喝茶。刚踏过门口,一下便看见了正对门口处的电视机上方的两个大葫芦,一个金色一个银色,我跟二姐同时脱口而出:金角大王,银角大王。
这是父亲种出的葫芦,模样好看的都分给了亲戚朋友,剩这两个多少有点不周正,父亲去皮晾干,涂了金漆银漆,这大过年的,看着还真喜庆。
父亲沏好了茶,我们跟小时候似的,一块围坐在一起,开始喝茶聊天嗑瓜子,享受这种难得的欢聚时刻。
父母高兴的叨叨着村里的家长里短,谁娶媳妇了,谁家的媳妇不孝顺公婆了,谁家的孩子找了一份好工作了,谁家的蔬菜大棚挣大发了,等等,虽然有的人还认识,有些人早已没有了印象,但听起来依然感觉非常温馨亲切。
这是自己出生成长的村子,一切的一切都是最美好的,哪怕是一草一木。
开始做菜了,大厨还是父亲,二姐想接替父亲,父亲还不同意,父亲对今天的这顿大餐大概也是期待了好多天了。
父亲在我们姊妹眼里,一直是严父的形象,严肃而又寡言,对我们深沉的爱,从不会表现在口头上,只是去做,为我们无怨无悔的做这做那。现在年龄大了,严父的面具已经卸下,一个慈父的形象更加鲜活起来,和蔼可亲,幽默风趣。
弟弟最小,也已到了不惑之年,父亲自感能为我们做的已经很少,所以,这顿团圆饭,是父亲对子女的深深的爱的表达,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我们姊妹便在厨房里给父亲打下手,一顿煎炸烹炒,很丰盛的一大桌子菜便出现了。喝酒的满上酒,不喝酒的满上饮料,共同举杯,恭祝新年好!
荤菜吃的比较少,父亲炒的几样青菜最受欢迎,一边聊天,一边吃喝,父亲看到他炒的菜这么受欢迎,脸上简直乐开了花。
饭罢,继续喝茶清清油腻。母亲拿出了很多糖果,说是三舅年前给的,是澳大利亚糖,大姐指着其中一块包装很简单糖纸都是英文的糖果,说,这种糖很贵,好像一百多一斤。
二姐赶紧剥开一块塞进了嘴里,边吃边说,是薄荷糖,嘴里小风嗖嗖的。我说,也不认识这糖叫什么名字,就叫澳大利亚的风吧。一家人哈哈大笑起来,调侃着,不知糖纸上有没有沾着袋鼠的毛…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下午两点多了,二姐要走了。虽然依依不舍,但各人都有各人的事情,只能目送他们的车留恋地离去。
我跟大姐又待了一个小时,三点多,我们也离开了。透过车窗,看着站在路口的父母,孤独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