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停电的日子

天气闷热的令人窒息,这桑拿天,窗外的空调室外机拼了命的转个不停,我奢望着24小时裹在被空调冷气浸透的空气中,一刻不被暑气侵袭。真不敢想象,断了电后,生活怎么继续下去。这到让我想起了我的童年,想起了小时候那些停电的日子。

80年代末,记忆中的老家,广袤的田野中,整齐的竖着几根木质的电线杆,几根细细的电线架在上面,电线进入村口后便绕过大树,穿过门房,连着远处的变电站和我们的家。但家中仍备着成包的蜡烛。那是因为当年断电是常有的事情。有时断电后村里会用自备的煤油发电机供电,但是电压极其不稳定,白炽灯昏暗闪烁。直到电灯再次变亮,才是我们所期待的“常电”来了。

一晚饭时间,一家人围桌而坐,吃得热火朝天。落地风扇在一旁摆着头呼呼地转着,白炽灯发出莹黄色的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一群不知名的飞虫绕着灯泡在飞,经常会有莽撞的家伙撞在灯泡上,跌落下来。没有任何预兆,灯泡突然灭了,周围一片漆黑。母亲不慌不忙找出蜡烛,点上。蜡烛的火苗上下飞舞,摇摇晃晃,伴着一丝黑烟,发出昏暗的光。没吃完的饭继续吃。

还有一次,放学后疯玩了好一会,回家后天色已暗,偏偏又停了电。只好就着蜡烛的灯光,完成当天的作业。不巧的是,家中的蜡烛用完,妈妈只好翻箱倒柜找来以前用过的一个个蜡烛头凑合,本就很小的蜡烛头,又被点燃,快燃尽时,接上另一个继续。一阵风吹过,或是谁从旁边走过,火苗便左右跳跃。在这晃晃悠悠和黯淡的光线下,眼睛一会儿便又干又涩。

家中漆黑一片,我们就拿着蒲扇,带着马扎,走到胡同口,乘凉。那里早已人声喧哗。月儿西斜,满天星斗,萤火虫高高低低地飞着,我们闲不住,便呼朋引伴,忙着去捉迷藏、捉蟋蟀蚂蚱去了。

记忆中的夏季是炎热的,也是无忧无虑,快活有趣的。靠着一台风扇足以过一个夏天。如今,这三伏天,很难想象如果断电会是什么样子。那时的夏日不记得是否如此的炎热,只是那蜡烛昏黄的跳跃的火苗,却仍印在脑中。

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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