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的污点

道德的污点

(1)

爱玛是新进公司后取的新名字,本名叫什么好像说来也意义不大,反正也没人会叫,这样太好了,新的名字,全新的生活,梦寐以求,求之不得。

爱玛拿着勺子在咖啡杯里无聊的画着圆,好不容易得来的周末,好不容易得来的生活,昨日就像噩梦,她不怕那样死去,只是她不想那样去活。

35岁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貌似还不算太老,至少稍稍打扮一样也就30岁的模样,没有小姑娘那样的稚气与矫情,也没有老女人那样的成熟与颓败。咖啡厅里,时不时有会有男人投来欣赏的目光,如果不是对面坐着的小鬼,想必请喝咖啡的男人可以从店里排到店外去。

想搭讪的男人很多,敢搭讪的男人却很少,可以说几乎没有,因为她有一个5岁的儿子,和前夫生的。单亲妈妈的生活就是这样,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带个拖油瓶,但是很感恩,男人们都走吧,有儿子陪我就够了,爱玛常常这样想。

(2)

你老公呢?

他很好,不提也罢!

你老公不来看你吗?

看?他敢!

……

你们为什么要分开?

我忍受不了一个道德上有污点的男人,我接受不了!

男人有一些小错误还是可以原谅的,更何况你们还有孩子,忍一忍,只要他改!

如果犯错误的是我呢?你觉得男人会忍吗?

这……

似乎总有这么多无聊的人喜欢打听别人的隐私,啪啪问个不停,还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别人越痛苦他就越感兴趣。

爱玛早就习惯了,再有人问,她倒直接大方:早分开了,这样的男人是要留着过年吗?老娘不稀罕!她已经恢复到金刚不坏之身还拿自己开起了玩笑的地步了。

当然,爱玛有自己的小心思,她想警告那些想靠近她又不敢靠近她的男人们,若是跟了老娘就不要去想别的花花草草莺莺燕燕了,不稀罕我的,我也不稀罕你!

(3)

翁嗡嗡,手机震动,家里来电话了,爱玛每一次都很怕家里的电话,却又很想听听乡下爸妈的声音,这好像很矛盾,但这根本就是她的真实写照。

玩够了没有?该回来了,阿海知道错了,你回来就当为了孩子,他还小不能没有爸爸。

没有爸爸不是一样活的好好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怎么做!

你知道个屁,你根本就是个孩子,快点回来,不然打断你的腿!

我不想……

我们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不回来,永远不再在回来了,呜呜呜……电话那头爱玛听到了母亲咿呀呀的哭声。

回去做什么,回去就会有什么改变吗?她不想逼死父亲母亲,但是如果真的回去了,那就是逼死了自己……

已经凌晨2点半了,爱玛还是睡不着,这似乎是她的常态,每天要到12点以后才能睡去,今天家里来的电话,思绪一重一重,睡得更晚了……

(4)

天亮了,爱玛收拾好行李踏上了回家的火车。阿海来接她了,昨天连夜赶来的,刀架着脖子,跪在地上,说不回家就不起来,不回家就死在那里。这些小媳妇玩吊颈的把戏,看着真滑稽,但是她信了,这个男人应该是真心要悔过了,她想应该再给他一次机会。

像小媳妇第一次上门一样,公公婆婆准备了一大桌子菜,父亲母亲也来了,好比过年的场面,就是吃的不太开心,堵得慌,直到爱玛开口说话,笑了,大家才真的放开了,开开心心吃吃喝喝。

5年的光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40岁的爱玛看上去俨然地地道道一个农妇,脸圆了很多,也黑了很多。

这就是爱玛想要的生活吧,不需要那么荣华富贵,能够丰衣足食就好;不需要万人瞩目,一心一意就好;不需要花枝招展,心甘情愿就好……

(5)

你好,请跟我们走一趟,你涉嫌谋杀你的丈夫阿海……爱玛被带上了手铐,看得清邻居们都关上了门却都躲在窗户口指指点点。

阿海是你杀的吗?

是的?

为什么,他是你的丈夫啊?

他该死,五年前就该死,有道德问题的男人都该死……

你说的道德问题是?

哦?不懂么,男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尤其是他,该死……

……

那你丈夫的头呢?我们警方目前还没有找到!

找不到了。

找不到是什么意思?

找不到的意思就是没有了!我拿去喂狗吃了……这是他说的,如果再犯错就把头割下来去喂狗,我只是照做罢了!

死刑,缓刑两个月!

(6)

爱玛,有人来看你!

爱玛,阿爸阿妈不应该叫你回来,让你受这么大委屈,阿爸有罪……

别说傻话了,阿海是我杀的没什么好委屈的,是他该死。爱玛的语气变得很强硬很决绝又很小心,生怕别人不知道人是她杀的。你们二老还是不要再来了,等着来给我收尸就好了,我不要坟头,免得被人指着骂,我还是很喜欢海,就把骨灰扔海里好了,反正都死了,我不在乎,不在……乎……

(7)

两个月后。

阿爸阿妈,我出来了,在医院,暂时死不了,医生说我怀孕一周了……爱玛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她知道她也变成了一个道德有污点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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