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愁——
春风送落叶,
沙沙而不急,
叶落如飞雪,
飘入过客心,
客心那个愁,
吹也吹不散!
一、境况
这首诗作于如下境况,我以一段散文加于描述:
昨天骑车路过一片大树,
突然一阵春风迎面而吹,
把大树都吹动了,
黄叶也被震落了,
落得那么均匀,
落得那么洒脱,
落得那么干脆,
如同雪花飞舞般,
发出一阵沙沙沙的声音,
可当时并没有小雨,
我们也未踩到落叶,
却为何还有这声音,
而这沙沙的声音,
还飘入了我的心,
于是在我的心中,
就伸出了一个愁。
二、第一愁
这第一个愁是王国维的三种之境界,下面是王国维在《人间词话》里的一段原文。
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
要想成大事业,大学问者,这第一境界的望不尽的天涯路,足于让你伸出哪个愁,我知道这无可厚非。
三、第二愁
这第二个愁是,我想起了朱光潜院庭不扫落叶的典故。
有位学生来到他家,看到庭院里的层层落叶,想要打扫,却被拦住了,朱光潜的理由是——我好不容易才积了这么厚,可以听到雨声。
我们来欣赏他的原话:“我等了好久才存了这么多层落叶,晚上在书房看书,可以听见雨落下来,风卷起的声音。这个记忆,比读许多秋天意境的诗更为生动、深刻。”
于是,
我带着孩子们,
寻到枯叶堆积的树底,
因为没有风,
我们只能去踩,
踩出了沙沙沙的声音,
可我就是听不见雨声。
任凭我怎么,
轻轻地走,
慢慢地跑,
左蹦蹦,
右跳跳,
这一长串的尝试,
尝出了这写作以来的,
点点滴滴之味,
这是一种憔悴之中带有喜悦,
这是一种迷茫之中自有光明,
这是一种未曾迷失的愁味,
任凭春风怎么度,
也度不过我这个玉门关,
我又有什么可以埋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