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这城市,已然下了一整月的雨。几乎每晚都在浇灌,滋养着这看不到边缘的城市。
雨水倒映着这栋大楼,我看着灯火明明灭灭,直到再也看不到大楼的影子,我也再找不到我自己的位置。
我思索着回到房间,抚摸着床头还未翻看的新书。洗刷掉白日的风尘,又整理下凌乱的衣橱。我只想静静地躺着,现实终究没能如我所愿。我听见屋里的人低声抽泣,我听见屋外的人高声狂欢。抽泣的约摸是五年青春,狂欢的大概是现世安好;我能猜测到的仅仅是他们的表情。而雨,一直在下,哗啦啦,哗啦啦……
城市那么大,道路那么宽,怎么会堵了车?因为漂泊的人太多太多,梅雨持续的太久太久;看不清前行的道路,看不清橱窗外的面容。人潮如此拥挤,人心却如此薄凉。这世间的悲欢终将是一片记忆,而所有的孤独皆是一种选择。
我迟疑,我犹豫,但我没有感到害怕,因为我看到黑夜里微弱的光芒。光,是最无情而强大的,它耀眼,它昏暗,它一直被需要,不像雨,偶尔会发发脾气,刷刷存在感。
多少人隐身在这座城市,多少人诉说着不一样的故事。雨水会冲走夜的悲凉,雨水也会带来新生的力量。你在听雨,雨在听你。
我在黑夜里站直身体,也在黑夜里缓慢前行,隐身不怕,雨点作伴。
——小飞鱼鲲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