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金·毕德生
牧师该做的三件事
倘若不是忙着要在世上留名,或作每个人期望我作的事,那我要作什么?什么才是该作的工作?作牧师的意义何在?倘若没有人要求我作任何事,我要作什么呢?
三件事。
我可以作个祷告的牧师
我要培养和神之间的关系,我要一生(有时自觉,有时不自觉)都和那位创造我、引领我、又爱我的神亲密相交。我要唤起其他人注意祷告的本质与核心。我要成为在这社区中,一个让人可以毫不犹豫、考虑是否妥当,就直接去找他祷告以寻求指引的人。我想要去作成那位从起初就把自己启示给我、并呼唤我名字的神,所赋予我的工作,就是与他更深的交谈。我不想去散发有关神的事的传单,而想用自己的经历来作见证;我不想在其他人第一手的属灵生活上过着寄生虫般的生活,而想要亲自以我的每个感官,去亲尝并看到主的美善。
我知道培养祷告生活需要花时间:分别出来的、有规律的、从容不迫的时间。祷告生活不是在匆忙之间完成,也不是在讲台上或医院病床前献上祷告就算数。我知道我不能一边忙,一边祷告。我可以既活跃又同时祷告、可以一边工作一边祷告,但是忙碌起来时就不能祷告了。我不能内里急躁、烦扰或涣散。为了要祷告,我必须把更多注意力摆在神身上,而不是注意别人对我说了什么;我必须更留心神而不是喧嚷的自我。为此之故,我通常必须刻意离开白天的嘈杂,和不知足的自我保持一定的距离。
我可以作个传道的牧师
我要以圣经的语言和周遭人的生活节奏,来传讲神的道。每周我都被赋予一段尊荣而蒙保守的时间来作这件事,站上讲台传道是件非常棒的礼物,我要善加使用。
我对于「讲一篇道」,亦即讲一篇挑起会众面对时代需要、或者充满光明、激发人向上的道理,并不感兴趣。只要有学者与评论家所提供的资料,我可以每周仅花几个小时,就预备好一篇相当可敬的讲章,不论是充满光明或使人向上,都可令绝大多数的会众接受。他们也许不认为这是最伟大的讲章,但都会接受的。
可是我想作的不能用这种方式达成。我需要沉浸在圣经之中埋首研究,不仅需要花时间默想圣经的内容,也需要亲自致力了解其中的涵义。这样作所要花费的时间,远比准备讲章更多。
我要每礼拜天来教会敬拜的人,都能听到用这种方式所传讲的神的话语,好叫他们听见神的道所具有的独特权威,并晓得他们正以自己的生命在本乡、本地中说话。要达到这些,光有全备的大纲和鲜活的实例是无济于事的。
这种传道是具有创造力的行为,需要安静与独处,专心与集中。布饶恩(R.E.C.Browne )主张:「所有感人的演说,都是在一个人心思意念平静、安稳时创造出来的。」所以,当我忙忙碌碌时就作不到了。
我可以作个倾听的牧师
在周间总有许多人来找我,诉说他们的生活现况。
我必须有精力和时间真正去聆听,以致在他们穷途末路时,还知道至少有一个人能稍微晓得他们的感受和想法。
现今世界非常缺乏聆听;人们不习惯向人倾心吐意。我知道自己可以很容易的藉著忙碌,避开「倾听」这个劳心劳力的工作。例如,我可以让一个住院的病人知道,我还有十个人必须去探访(真的是必须吗?那十个人未必个个需要我不可,而我现在正和这个病人在一起)。我们有太多探访像是在打卡,为的是向别人证明自己没有怠忽职守——我们很忙,对得起所领的薪水。
牧师倾听需要从从容容,即或仅五分钟。好整以暇是一种心灵的品质,而不是时间的多寡。只有在从容的好整以暇中,来倾诉的人才知道你正认真地听,并且是用郑重而有尊严的态度对待他们。对人说话与倾听别人,这两者所付出的专注力是不同的。我向自己提出的问题不是「这星期你和多少人谈过有关基督的事」,而是[这星期你在基督里聆听过多少人的心声」。你所倾听的人数一定比谈话的人数少。倾听别人的故事总是比讲一篇道花更多时间,因此我必须摒除那想累计数字以证明自我存在的冲动。
倘若我很忙,就没办法倾听了。当我的行程表挤得满满,就会没空聆听:我必须赶赴下个约会、参加下个会议。但若我空出每天的剩余时间,就有足够的时间倾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