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办公室宁静的氛围。
正在专心处理文件的建华,被这急促的铃声音打断了思路。皱眉叹了口气,拿起电话,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你好,是李奥妈妈吗,我是高一十一班的班主任任欢。现在时间已至八点十分,李奥同学没有请假,也没有到校,究竟是什么情况?”任老师语气中有些急切。
建华沉吟片刻,回道:“任老师,李奥今天可能有些状况,我稍后与他联系以确认具体情况。”
放下电话的建华心中有点不安,早上李奥背着书包和往常一样的时间去学校了啊,家里到学校的路段不超过五六分钟的时间,他没有可能迟到吧。建华思索着,心里有点烦乱,她的思绪开始飘忽不定,各种可能性在她的脑海中交织成一幅幅混乱的画面。
建华决定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亲自沿着从家到学校的路线走一遍,以解心中的不安。
她步履匆匆,目光在沿途的每一个角落都停留片刻。待发现路途中没有任何异常时她的心稍稍放下,这至少证明儿子没有在路途中发生什么情况。
时间一分一秒的滑过,建华和接到消息匆匆忙忙赶回的丈夫寻遍了整个小区、周围的商铺和超市,但是依然没有儿子的任何消息。两人的晚饭也草草对付了一下,又匆匆出门去寻找孩子。
直至凌晨,两人才拖着疲累的身子进了家门,依然没有找到儿子,他们在焦虑疲惫中无意翻到儿子常用的钱包。钱包中给李奥的零钱丝毫未动,让这对本就揪心夫妇的心更加纠结。原本他们还抱有一线希望,以为儿子只是临时外出,很快就会回来。但现在,钱夹里的零钱原封不动,这意味着儿子离家时没有携带这笔钱,也没有进行任何消费。这个发现让母亲不禁开始担心儿子是否遇到了突发状况。
起初,建华和丈夫还能保持表面的镇定,她打电话给他们夫妇各自的亲朋好友,儿子的同学和朋友,询问是否有人知道儿子的下落。她们不甘心的一遍又一遍检查儿子的房间,希望能寻找到了任何有用的线索。
每听到电话铃声响起,她的心都会跟着颤抖着又带着希翼,一边希望是儿子的消息,一边又惧怕是什么坏消息。
到了第二天,仍旧没有儿子的消息。李奥父母亲的焦虑开始转化为恐慌。他们无法想象儿子在外面遭遇了什么,是否遇到了危险。她开始在社交媒体上发布寻人启事,向更多人求助。两天以来他们整夜无法入眠,脑海里不断闪现着儿子可能遇到的种种情况。他们想报警,又担心儿子只是临时出门,怕报警给儿子带来不好的影响。
捱到了第三天,李奥父母亲的内心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无助和绝望像一把生锈的钝锯一般切割撕扯着他父母脆弱的心脏,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寻找儿子,心力交瘁下他们终于拨打了报警电话。
难捱的等待中,他们开始责怪自己,一个认为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儿子才会让他消失不见,另一个则后悔自己催促儿子写作业时态度不好,导致儿子离家出走。他们都陷入深深的自责和无助中,俩人甚至出现了幻觉,仿佛看到儿子就站在了眼前,想要去抓紧儿子时却又瞬间消失不见。
第三天夜里,凌晨两点多,李奥家的防盗门“吱呀”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紧接着,内门扇被轻轻的打开,只见一个高瘦的黑影悄悄地摸向厨房的方向,黑影从厨房刀架上轻手轻脚的取下菜刀,并顺手从操作台和冰箱的夹角处抽出一支长棍。
“咳咳”,李奥父母的卧室里传来一声咳嗽声,吓得还在厨房里的黑影僵在那里片刻,待咳嗽声止住后,黑影一手持长棍,一手握着菜刀蹑手蹑脚的来到卧室门前站定,卧室门没有关严,还留有一丝狭小的缝隙,黑影顺着缝隙朝里边望了望,确定没有异样时微不可察地嘘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了一半,里面的人刚准备抬脚出来时,发现主卧室门前有个手持长棍与菜刀的黑影在那定定的立着,门内的人吓得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发出的声音惊动了手持菜刀的黑影。害怕发出声音,他甚至不敢重新再关上门,他抽回伸出的左脚,缓缓地靠墙瘫坐在门内,回想三天已杳无音讯的儿子和眼前的持刀黑影,他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中,他的思绪如同乱麻一般纠缠不清。儿子的失踪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呼吸。而眼前的持刀黑影,更是将他推向了深渊。他不敢想象,儿子是否已经遭遇到不测,是否已经遭受了那些他最害怕的事情。
他使劲揪着自己的头发,试图通过疼痛来让自己保持清醒,泪水无法抑制地如雨而下,潮湿粘腻的感觉让他心如死灰,他仿佛看到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已经被无限的恐惧夺走。
黑影提刀重新回到了厨房,悄悄拉上了厨房门,“嗞嗞嗞,嗞嗞嗞”,里边竟响起了轻微的磨刀声。
李奥爸爸趁这个功夫迅速穿好运动鞋,拿上李奥平时健身用过的双节棍。他想好了,如果儿子的失踪真与这黑影相关,他自己也不想苟活了,他要为他的儿子报仇,死也要制服这个黑影。
他像将要奔赴战场的勇士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到客厅打开了客厅灯,手持双节棍怒目望向厨房的玻璃门内。
玻璃门内还在磨刀的黑影被刹时亮起的灯光惊的“哐当”一声松手扔下了菜刀。待他缓缓站起身来时,李奥爸爸发现黑影竟然是失踪三天三夜的李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