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也许是人与动物所区分的一个界限,会对他人的苦难、不幸产生关怀、理解的情感反应。同情是一种普遍性的关怀情感反应,无关乎对象的强弱、贫富等。
茨维格的《心灵的焦灼》中正是给我们呈现了这一种情感,看似拥有强烈的赞美,但如若是流于表面的同情更会使被同情者陷入困境。
《心灵的焦灼》讲述了奥匈帝国骑兵少尉霍夫米勒偶然结识了下肢瘫痪的少女艾迪特,出于同情常去陪伴、关心、帮助她,天长日久,使艾迪特萌生了爱情。霍夫米勒发觉艾迪特倾心于自己,便惶然不知所措。经过一番痛苦、矛盾的内心挣扎,霍夫米勒出于同情和怜悯而答应与艾迪特订婚,但旋即后悔。艾迪特得知霍夫米勒毁约,痛不欲生,跳楼自杀。霍夫米勒因此带着沉重的负罪感而抱恨终生。
在《心灵的焦的》的前言中,茨威格对同情这个概念就有着自己的理解:同情有两种。一种同情偏向感伤,实际上只是心灵的焦灼。看到别人的不幸,急于尽快地成身出来,以免受到感动,陷入难堪的境地,这种同情报本不是对别人的痛苦颇有同感,而只是本能地予以抗拒,免得它殃及自己的心灵。另一种同情才算得上真正的同情,它毫无感伤的色彩,但富有积极的精神,这种同情对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十分清楚,它下定决心耐心地和别人一起经历一切磨难,直到力量耗尽,甚至力竭也不歇息。霍夫米勒是属于第一种流于表面的同情。
人对人的同情心能到达哪个地步,是能简单随手之力,还是能与其做解闷对象,亦是能真正的相伴一生。每个人对他人的同情之心都很容易,自然而然流露出照顾意愿,但终究大多数都流于表面。简单机械的陪伴到底是真诚的情感还是虚伪的虚荣心作祟,享受他人的敬佩、无法逃离的存在感。
我们无法确认流于表面的同情心是好是坏,不顾后果的给人期盼,给人温暖,却又逃避捆绑,做不到与其站在生死线上,轻易的同情心是否都是优异的,就像大学里必备的下乡教书,给予外面的甜蜜又无法远离自己的生活环境,更可能产生对自己的自卑或对父母、出身地的愤怒。
这种情感是单纯的关心抑或是暴增虚荣心的工具,流于表面的同情止于最后一步,终究只会叛逃,将造成心灵上的创伤。
但这种情感真的是一无是处吗?同情的情绪真是无法一言说尽。《心灵的焦灼》中艾迪特的最终悲剧告终,也有许多因素残留在里面。艾迪特长期残疾所带来的乖僻性格、不会轻易服软、倔强的少女遇上了怯懦软弱、随波逐流、在乎世人眼光的一个普通人霍夫米勒从而引发了激烈的内在矛盾。霍夫米勒一味的同情着艾迪特,长期的陪伴在身边,努力的逗她开心、让她欢喜,使艾迪特逐渐的陷入其中,痊愈的可能性使对其迸发出了她曾以为不会在她身上出现的爱情。
书中所不断探讨的两种同情,现实里绝大多数人只会出现第一种,可这也是人的普遍情感,放弃更是会成为事态的冷漠,还是在给予别人温暖的同时更多的鼓励、积极的回应而不是一种炫耀的资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