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阳光下的花
满心都是欢喜
应该有那样一条路
通向你说的夏天
我想,不论心情是好是坏,不论自己是正常,还是病态,都要如实记录和面对,都要用理解和包容,爱每一个我。
【记录近一星期的心情】
——4.28星期三 凌晨1:43 第一次醒来
不记得做了什么梦,梦的结尾是惊醒,醒来后心有余悸,抓过手机问大树好不好。天明时我一直沉着脸思考,明明是我做了噩梦,为何第一时间问候他?
凌晨4:37 第二次醒来
第二次醒来,是被一阵冷风吹醒。
不知何时,变天了。外面是呜咽的风声,听起来十分恐怖,雨点噼里啪啦地打落在窗子上,让我也有些心惊。
我终于想起来那个梦。
暗夜,小路,无手的小臂,僵硬的动作,以及被墨浸透的脸,以及耳畔的烟嗓。
我怕,我告诉大树。朦胧中,也把关于梦的语音条发给大树。记得去年10月,也就是刚刚相识不久,我和大树谈到梦的故事,我说有时候会把梦境涂鸦出来,有时候沉着没有忘记,抓起手机把依然记得的梦语音条发给自己另一个微信。大树说,以后可以发给我,就像发给自己的另一个账号。
我是当真的。所以半梦半醒间,发给了大树。
而大树的回复令我心寒,就像小时候的冬季,装了一瓶滚烫热水的玻璃瓶,放入冷水中。我听到心碎裂的声音,裂缝沿着心寒一点点蔓延开来,那是心碎的声音。
曾经在大树眼里有趣的梦境,变成了“无用”的东西。
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傻,曾经以为在他眼里我是特别的,是独一无二的。原来他看我,与看别人是一个样子,他只爱自己,以及他所热爱的。眼泪流下的一瞬间,心也开始被冰冷的海水吞没,就像1912年4月14日凌晨沉没在北大西洋的泰坦尼克号。这与曾经钻心的痛不同,它并不痛苦,而是寒冷,麻木,失去痛觉。
那一刻,我仍处于黑夜之中,孤独,害怕,快速坠落的心,让我冲动地说出一些故意刺痛大树的话。我承认,那一刻,我变成一只竖起刺的刺猬,一只弓起背竖起尾巴的猫,我只想发泄我的情绪,算是在本能下说出了憋在心里的话。甚至心里在想,既然你打心眼里看不起我,居高临下的训斥讽刺我,我又何必再留恋?
当然,后面大树又说欣欣,别害怕。
可一切都晚了。心死,只是一瞬间,如同心动。
那一瞬间,足够令我失魂落魄。
于是几分钟内写下了如下文字:
最近总是哭着入睡。我想记录下来凌晨发生的事情,但我已变成一只刺猬,只想躲起来,不想与他交流,也不想再面对他。我曾想说很多话,写很多字,现在却无力执笔了。
(点评:没错儿,那会心寒了,我得抱抱那一刻的小女孩)
在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睡着,不想关窗,不想盖被子,蜷缩成一团发抖、抽泣。现在回忆起来,那时完全生无可恋,只想折磨自己。但我仍然感谢那时的自己,因为太想抱紧自己,所以没起床穿衣,爬上楼顶,淋雨哭泣。
许多成功,是因为天时、地利、人和。而悲剧亦是如此。
黑夜,雨天,啜泣,心死,绝望。
好在我太需要拥抱,才避免悲剧。
若是曾经,卷卷一定会说有没有那么夸张。但自从结识大树,她发现了我的不平常,只长叹一声,说你不要这样这么折磨自己,好好爱自己。只有活着,一切才皆有可能,如果你不在了,就算未来可能,也变成不可能了。这是后话。
凌晨5:20分。哭得无力了,也清醒了。大树却再也没有回复。
如果一定要结束,我不想以这种方式。我不想那么多快乐的回忆,被这样一通气话结局。至少给我个机会,让大树知道我的想法, 不能不明不白的说再见。于是,我开启了自白模式,后面想想,简直就是二百五模式。自白过程中,我留恋着我们的回忆,迅速翻着昨夜的聊天记录,天啊!大树告诉我那些话是转移我的注意力,我竟没看到,被我漏掉了!我真是个笨蛋,竟然还在生着他的气,并且故意气他!
发完“我的自白+忏悔”后,已是凌晨6:00。一夜多次醒来,折腾得精疲力尽,分分钟就睡着了。
早上醒来,脑子是清醒的,只有红肿酸胀的眼睛提醒着自己,昨夜的事真实存在。我不敢看镜中的自己,不敢再看那些信息。
那11条长短不一的信息,反映了我丰富的心里过程。
上午11:40(德国5:40),大树终于回复了我,我有些紧张滴盯着手机,看着他的名字,却不敢聚焦他的信息。
原来,大树睡着了,一点没生气。
看到大树的回复,我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在我心里这么大的事儿,原来在他那里都不曾发生过。我说不出这种感受。
那些文字,暴露了我太过敏感,太在乎他。我这里天翻地覆,在他那从未发生。这种“失衡”,令我觉得懊恼、羞愧、无比丢人。
原因只有一个:我太在乎他。
所以,不知道如何回复大树,也不想面对他。
以上是4月28日的心理,仅作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