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我活。你可曾度过无数个没有光的日子?是,星光月光,它们都是光,可是不是光芒,它们有温暖过吗?也许我只是黑夜或活着黑夜了,但夜晚是黑的,静的,静的好像没有人活着。
在我活着的第三千七百多个夜里,我不止一次地思索着自己的问题:活着,有什么意义?我活在无尽的暗里,谁找到过为我而生死的光明?我用光做了暗,自己却陷入自己亲手打造的梦里,无法自拔。我数着时间的脚印,一个一个,都是寸金——谁有想过,寸金竟一直伸向深夜里。我的眼浊了,看不到前方,迷茫,自然踩着它,走的仓促,走到暗里。
并不是没有光躺在我的怀里,而是我曾躺在光的怀里。滴滴雨降下,零星,淋醒,却淋不醒我。雨化在春天的光里,我也这样。啊,你可曾被春风小雨淋醒过?
我活。
我活着,活在春天的黑暗里,活在黑暗的涟漪里,活在风中,活在夜的怀里。
最后我还不是变成了黑夜,只能看着光明垂涎?不是?不是。
你活着,我才活着。你死了,就没有黑暗和光了。就没有“相生”了。我像一只大鸟,飞在无垠的天上,看着小鸟。是,他们“相生”吗?是。
老吧,在无数个没有光明的夜晚,我想过。长大一岁,不过是一岁,不过是多了更多悲欢离合,不过是看死神看得更清楚了一些。你还是一个人,不是物,不是日月,不是……夜晚。你看不见的,我能看见,而且看得清清楚楚。像一条链子,把你我牵着,却看不见。这可能是我们不一样或一样吧。
我活。我活得自然,真实,却不尽人意。
我活。我活在光明里。
夜啊!我求你追着时光的步伐,抹平纸笔的痕迹,抚摸光明,抚摸晓晨,让它去愈合你因它而伤的伤吧!让光去追逐黄昏最后的光明,汗或泪吧!你就安好地去活你自己,别在幻想了!
我活,我随你活。
《辰》
你,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存在了。你知道我?我是光,我活在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里。
我是黑暗后的破晓,确实是破晓。我用利刃划开了夜的皮肤,迎来了又一个日子。
你们了解我?有无数了,有无数了,有无数人想像向日葵一样追逐我、接近我,你可了解?你可了解这话中的梦?你不用装吗?反正我装得累,装得辛苦,装得无趣和委屈。我还有几天的生命?未知,也不会有人想知道的。
接走我的是苍穹,我接走的是星空。你像鱼儿吗?我像它,在微风尘埃中沉浮。你曾活着吗?我知道这样问很失礼,但是我必须问。因为有一件事物需要我去弄明白,因为我曾死了,死得无声。这世界本来就无声。看啊,流动了,流动了,水!
你,好?
你,好?你肯定回笑着回答:“好!好!”我笑着吗?不,我会哭着。
可是如果一切都死了呢?我是光明,这不能代表我只做光明的事,不代表我只是光明。
你我不是物不是人吗?你又笑着,笑着不惜跪下,不惜生命也要阻止我,又不惜坠落在海里也要远离我,为什么?嫉……妒?
倘若你也死了呢?那就没有烦心事了,那就不会有黑暗和暴雨了,那就不会有生命了,就不会……有我了。是啊,这本是一个两极分化的世界啊!你……怎么能死呢?我像云朵,一直飞到天边,一直飞到心里边。光暗的区分只是区分,无非是没什么,无法说明什么。
你,好?你们不了解我,就别接近我。不了解就别来。
你,好?克制?那就算了。
再见了,我最迷幻的梦!再见了,我违和的身份!
再见了,你!愿你活在昨天的光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