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南北朝社会处于动荡时期,司马氏和曹氏争夺政权的斗争异常激烈,民不聊生。文士们不仅无法施展才华,而且时时担忧性命安全,因此崇尚老庄哲学,从虚无缥缈的神仙境界中去寻找精神寄托,用清淡、饮酒、佯狂等形式来排遣苦闷的心情,“竹林七贤”成了这个时期文人的代表。“竹林七贤”是魏晋之际的一个名士集团, 他们曾经在嵇康山阳 (今河南修武县) 别墅的竹林里聚会, 由此得名。
嵇康不仅是聚会的东道主, 也是这小团体的核心。陈留阮籍、谯国嵇康、河内山涛、沛国刘伶、陈留阮咸、河内向秀、琅琊王戎。嵇康成为中散大夫后正好以官为隐。养性服食、弹琴咏诗、高谈玄理———嵇康的生活内容如此。“七贤”中唯有潇洒出尘而又具有经济实力的嵇康, 有条件成为诸贤置酒高会的核心人物。七人常集于嵇康之山阳别墅旁那一片著名的竹之下, 肆意酣畅, 故世谓“竹林七贤”。林下之游是其主要活动,林下之游的主要内容是饮酒和清谈,他们的痛饮有麻醉自己、寻求寄托的意思, 同时也便于为他们的不守礼法提供掩护, 做出解释。
七贤聚会更重要的内容是清谈, 探讨哲学和其他理论问题, 他们讨论的问题领导了一代潮流, 例如养生问题, 既与老庄哲学有关, 也与神仙道教有关, 此后长期受到人们的关注;又如声无哀乐问题、自然好学问题、宅无吉凶问题, 都在当时形成了一股社会思潮。清谈促进了说理文的发展, 嵇康、阮籍都颇有所作, 在散文史上都获得很高的评价。“竹林七贤”的思想、生命哲学和他们洒脱不羁的风度更让后人景仰。如他们以任诞举止希冀解脱人生苦恼的方式,也为后来士人所普遍运用。苏轼的旷达超脱,是受阮籍所影响的。总之,他们的人生哲学、他们的洒脱风度、对自由的追求以及对“自我”价值的发现都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意义。竹林七贤的精神境界有不同内蕴:嵇康、阮籍都仍以儒学为精神内核,表面上却采用玄学和自然主义形式;山涛、王戎徘徊于儒学与玄学之间,随时俯仰,是功利主义的代表;阮咸、刘伶借纵欲来达到性灵的苏醒,与儒学无关,略有玄学的自然迹象;向秀已经实实在在地走进了玄学的范畴,他同样放弃了儒家的操守,但目的不是为了功利,而是玄学的自然和自由。玄学强调超越自然和宇宙本体之上的"道"、竹林七贤"无"的精神追求和哲学境界。玄学的兴起与汉末社会危机的加深、汉王朝的解体和经学的衰败有重要的联系,因受正始玄学的影响,嵇康等名士的荒诞异行实为释私显公的表现,自我意识、精神的觉醒和提升。以其独树一帜的风格展现"竹林玄学"的狷狂名士风流自得精神世界,对后世影响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