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昨日的新春佳节,举天同庆,劈劈啪啪,满地灿烂,二十四时循环后,淅淅沥沥,一地残殇……
本就空虚无物的佳节,奢求着艳阳的天气增添些喜庆的气息,可惜被这姗姗来迟,不受欢迎的甘霖冲刷殆尽,连最后散落的节日零碎都稀疏摧毁,面目全非。
于我而言,再怎么哄杂的人群,丰盛的大餐,多彩的烟花……终抵不过心中满满的敬畏。只叹,世间少有,习俗繁杂,礼节周细,唯求无罪于人,而无根本的尽入人心。
也只有窗外的滴滴答答能给人节日的安静。好似一首变奏曲,须得由高低相配,长短相间,方可声声入耳,跌宕起伏,回味无穷。
水好像和我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姻缘。每每迷茫困惑之际,静静聆听雨的歌声,享受一个人的静谧,有时还有鸟语花香来伴奏,再高亢的情绪,都会缓缓平复,回归平淡。
高三的号角刚刚平息,众多勇士征战归来,或欣喜,或忧愁,或坦然……众口难一,但不可置否的是,满满的担忧侵了我袭全身。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小到一个家庭,大到一个家族,对大学生的渴望,千金压顶,手足无力。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都怪家长口中的自己太完美,什么年年得奖,什么全国作文比赛获奖,又什么千年不变的前三甲……所有的一切,报喜不报忧,家中二老知晓后,全村人都明了了。就剩回家后的我,一问二问,东拉西扯,胡愣愣的,不明所以。
一向宅惯了的我,基本上足不出户,门锁紧实,邻里乡亲一般看不到我人儿,误以为,埋头苦读一直是我的“专利”。殊不知,关门放哨,只是一个电视迷,怕爸爸回家没动静,暴露了真面目。就这样,群声沸腾,一个个笑面虎,伶牙俐齿,可都在看着我的笑话。
如此,在考场睡着了的我,错过了优势科目的高分目标,还有什么希望暴力回击,怕是只等群殴咯。尤其是在英语口语考试后,提着个胆儿买了份答案,回程路上一刻不停歇,勾勾画画,加加减减,前前后后算起来才五百不到,这下废了,瘫软无力,再别说大学了。
恰好,今晚的夜雨给心情低落至冰点的我极大安慰,不再压抑,不再克制,大声痛哭,抽抽噎噎,涕泗横流,随着滴滴答答的雨声消失在无尽的夜。还好有你,一路向前……
无怪乎女人是水做的,亦柔亦刚,刚柔并济,就像此刻的我,虽不似当年般逞强,多了几分理智。可安静的夜里,遇见你,便再也忍不住了,脱下坚硬的外壳,剥落出柔软的细腻,听风喜雨。
弥散了苍穹的阴霾,化作丝丝点点浪花,浊浪排空,给浮躁的大地一次成熟的稳健,感谢你的到来,不至于烟花消尽,徒留一片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