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江路馨家园小区11栋302房间内，刑侦队长老陆看着身边的一个年轻刑警，“怎么样？要不要先出去透透气？”

年轻刑警摇头，强忍胃里一阵阵难受，可看了一眼房间内的女尸，突然捂住嘴巴，冲出房间。

“陆队，你输了，你招来的新人没撑过第一天。” 旁边一个刑警笑着说道。

“你小子算躲过去了，”陆队长对他说，“回局里和大伙都说一下，晚上我请客，算是正式欢迎刘丹这孩子加入刑侦科。”

“你们两个，别老是拿新人开心，还有你陆队，你也怎么跟着瞎起哄，还拿这个打赌。”法医姜玉玲说落起他们。

“好了，不说这事了。姜法医，你把初步情况说一下。”

姜玉玲把手套脱下，站起身说道：“死者李月桃，今年30岁，初步判断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九点到11点，脖子上有淤血，颈部有一处轻微刀伤，但是不致命。致命伤在胸部，两处刀伤扎入心脏，应该是流血过多致死。”

刘丹此时已经回来，脸色苍白，他忍不住插了一句：“房间内的水怎么回事？”

姜玉玲指了一下洗手间，说道：“洗手间内有一个大的脸盆，可能有人用那个脸盆冲洗过房间内的地板，因为脸盆残留的水还有血迹。”

“凶手要洗什么？”刘丹问。

陆队长赞许地看着刘丹：“你发现了一个疑点，我刚才也在想这个问题。”

“洗血迹呀。”刚才和陆队打赌的刑警说,“这有什么可疑的？”

“王大志，如果你杀了人，你还会有时间端着水盆，洗地上的血迹，可是却把尸体留在房间内吗？”陆队长问他。

王大志挠挠头，觉得陆队长说的有道理。

“我去问问楼下的报警的那个人。”王大志说。

“刘丹，你陪他一起去。”陆队长说。

楼下，李先生紧张地坐在王大志和刘丹对面，双手夹在膝盖中间。

“李先生，你把发现死者的经过再讲一遍。”王大志问他。

“我中午正在睡觉——哦，我是作家，经常晚上写作，所以有时候会写到很晚，第二天很晚才起床。我到了中午有时候就会瞌睡，有时候不会，所以，我也不是每天中午都睡午觉——”

“李先生，请说你是怎么发现死者的。”王大志打断他唠唠叨叨的话。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好长时间没和人说话了，有时候就会忍不住说个不停。”他看了一眼皱起眉头的王大志，说，“是这样的，我中午正在午睡，突然感觉到有东西滴到我的脸上，我用手摸了一下，是淡红色的水滴，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是血，要是知道是血，我肯定吓得要吐了。我当时一抬头，才看到头顶有地方漏水，水珠就是从我头顶上渗下来的。”

“然后呢？”刘丹问。

王大志看了一眼刘丹，问李先生：“然后呢？”

“然后我就打电话给物业，物业又查了桃子的手机，可是一直没人接，后来打电话给房东，房东住的也不远，就赶过来了。谁知道开门进去，桃子已经死了。”

王大志把李先生说的都记了下来，“你昨天晚上几点睡觉的？”他问。

“昨天晚上我有些头疼，很早就睡觉了。我在写一篇小说，写到一半写不下去了，所以就头疼了，这都是老毛病了——”

“大概几点？”王大志问。

“大概……大概……10点半点左右。”

“你怎么知道是10点半？”刘丹问。

“我睡下的时候看了一下时间，是10点钟，可是一直睡不着，我就去药店买了治头疼的药，吃药的时候，我又看了一下时间，正好是10点半，然后我就睡着了。”

“你睡着之前，你有没有听到楼上有什么动静？”王大志问。

“没有，不过——”李先生迟疑了一下，“我睡着后，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关门的声音，不过我也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真的。”

“昨天晚上你出门买药时，有没有看到陌生在你们这栋楼活动？”王大志问。

李先生迟疑了一下，没有说话。

“李先生，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们？”王大志敲着手里的笔问。

“没有，没有！”李先生连连摆手，“我倒是看到了一个人，但是不太敢确认，所以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都告诉我们，我们会自己去调查。”王大志安慰他。

“我上楼的时候，看到有个人影在我前面上楼敲了楼上的门，那个人有点像桃子的男朋友。”

“你认识他男朋友？”

“不认识，不过他男朋友原来经常过来，而且还经常打她，我见过几次。”李先生说。

王大志问完了，他站起身带着刘丹要出门，刘丹突然在门口停住，回头问李先生：“你和桃子很熟吗？”

“不是很熟，就是楼上楼下邻居，有时候见个面会打个招呼。”

刘丹哦了一声，随着王大志到了楼上。

“快帮我们一起找刀！”陆队长见他们两人上来，命令道。

“什么刀？”王大志问。

“凶器。”刘丹说，“桃子是被刀刺死的，可是我们还没有找到那把刀。”

众人在房间内找了半天，一直没有找到那把符合作案工具的刀。

[二]

在警局内，陆队长看着王大志和刘丹：“说说你们的调查结果，以及你们对这件凶杀案的看法。”

王大志说：“根据李先生反映的情况，我去调查了桃子男朋友的信息，他男朋友名叫吴凡，原来有份工作，最近不知怎么迷上了赌博还因为偷公司的东西，被公司开除，桃子也是最近和他分手。这些是桃子的一个朋友告诉我们的。吴凡现在一直找不到，手机也不接，我觉得吴凡嫌疑最大。”

“你的意思是吴凡杀了桃子？”陆队长对王大志的调查似乎很满意。

“这个可能性最大，昨天晚上李先生也看到了吴凡敲桃子的门，出现的时间地点都很符合。”王大江说。

“你怎么看？”陆队长问刘丹。

“我觉得王大志说的有道理，”刘丹说完，又自言自语道，“不过——他为什么要洗地板呢？”

“把他抓回来问问就行了。”陆队长对王大志说，“你给下面派出所发通告，如果真是吴凡杀了人，他很有可能要逃走，我们要赶快布网抓他。”

“陆队，尸检那边有结果吗？”王大志出门前，问道。

“有一个重要线索，在桃子指甲里面，发现有皮肤组织，可能是和凶杀搏斗时留下了，等抓到吴凡，一对比DNA就行了。”陆队长说，“不过我们也不能一棵树上吊死，刘丹你去桃子的单位调查一下，看他们那边有没有什么线索。”

“王经理请您直接到他办公室。”前台打完电话，朝刘丹一笑，说。

刘丹找到王经理办公室，推开门，王经理扶着腰站了起来：“刘警官，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几天闪着腰了，没法亲自去下面接你，刘警官别见怪。”

“王经理，你先坐下，”刘丹感到不好意思，“我只是来问问桃子的事——”

王经理坐了下来，摇头叹息道：“桃子是我们财务部门的好员工，我也没想到她会遇到这种事，她这么年轻……”

“桃子在这里工作几年了？”刘丹问。

“有两三年了，她这个人对待工作特别认真，我眼睁睁看着很快就成了我们部门的骨干，要不是这次出这种事，年底我就会把她提升到主管的位置。”王经理惋惜地说。

“你知道她和别人有什么矛盾吗？”刘丹问。

“平时她在公司里面对人都很好，也没有听说她和谁有什么不和的。”王经理说完，奇怪地问：“不是说凶手是她男朋友吗？”

“哦，这只是我们的怀疑。”刘丹看了一眼王经理。

“唉，他男朋友前几天还来公司闹呢。”王经理摇摇头。

“怎么回事？”刘丹问。

“说桃子因为有了别人男人才和他分手的，还打了桃子，后来保安把他给架了出去，他还骂骂咧咧地，说老子弄死你之类的话。”

一个女员工进来，对王经理说：“王经理，桃子负责的账目有很多问题，很多帐都对不上。”

“最近计算机系统更改，很多帐目都在调整，过两天就好了。”王经理说完，又拉着那个员工：“对了，小吴，上次桃子男朋友来的时候你也在场，你给刘警官说说。”

小吴说：“那个男的一看就是什么好人，也不知道桃子怎么会和他交上朋友的。那天桃子还说，害怕有人杀她，我看就是怕他男朋友。”

刘丹就问怎么回事，小吴说：“那天她那个男朋友来被保安给轰了出去，没多久她就收到一个短信，看完后她脸都白了，我问她怎么回事，她躲躲闪闪地不说，后来才说，她现在太害怕了，想报警可是又不敢。我当时还劝她，那个男的再威胁她，就直接报警，这还有什么害怕的。没想到——唉——” 小吴又叹了一口气。

小吴送刘丹出门，刘丹问她：“你经理的腰什么时候闪着了？”

“昨天下班还好呢，不过我们这些坐办公室的，经常腰疼，你别看我这么年轻，我都腰间盘突出了呢。”小吴说着笑道，“还是你们刑警好，天天出去锻炼，倒不会得这病。”

刘丹笑笑没有说话，和小吴告辞回到警局。

[三]

王大志打听到吴凡有个表姐，于是带着刘丹一起去吴凡表姐那里，希望砰砰运气能抓到吴凡。

刘丹敲了敲吴凡表姐家的门，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打开门，警惕地看着他们两个：“你们找谁？”

“我们找吴凡。”刘丹说。

“吴凡？他不在我这里？”女人说道，神色却有些慌张。

王大志冷笑一声，推开女人就要闯进去，女人大声喊道：“喂，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吴凡？”

刘丹顺着女人的余光，看到她眼睛瞥了一眼门外。刘丹立刻回头，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从楼道一闪而过。

“吴凡！站住！”刘丹大喊一声。

然后他听到“咚咚咚”的脚步声，刘丹一拉王大志：“吴凡在外边！”

两个人一前一后下楼，看到一个男人正朝小区的门口狂奔，于是连忙追了过去。

吴凡跑到小区门口，突然一辆车子拐了进来，吴凡没停住，一下子撞在车子上，然后翻滚到地上。

那辆汽车刹车的声音急促地响了一声，车里的女司机吓得半天没有反应。

王大志已经跑到吴凡跟前，一脚把刚站起来的吴凡踹倒在地。

“跑！你给我跑！”王大志上去，啪啪打了耳光打在刚爬起来的吴凡脸上。

刘丹拿出手铐把王大志拷了起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车里下来的女孩到了王大志跟前，一个劲赔不是。

“姑娘，你做了一件好事，警民齐力抓住杀人犯，等着上报纸吧。”王大志没心没肺地说。

女孩吓得脸都白了，刘丹忍住笑，朝她摆摆手，“没事了，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审讯室内，吴凡耷拉着脑袋，一句话也不说。

“反正早晚都要承认，就老实交待吧，还能少受点罪。”王大志坐在审讯桌旁，威严地看着对面的吴凡。

吴凡还是一句话也不说。

王大志朝刘丹努努嘴：“你来试试！”

刘丹问吴凡：“我对你怎么杀死桃子不感兴趣，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杀了桃子之后，还要拼命洗地板。”

吴凡愣住了，王大志也愣住了。他看着刘丹，“你小子会不会审讯，你这问的都是啥呀！”

吴凡突然开口道：“我没有杀桃子，也没有洗地板。”

王大志瞪着吴凡：“行啊，小子，问你半天不说话，问你为什么洗地板就开口了。你没杀桃子，那为什么躲起来，刚才看到我们，为什么要逃？”

“因为我知道你们肯定都以为我是凶手，所以我才躲起来。我昨天是去找过桃子，可是我走的时候她还活着，我只是想吓唬吓唬她。”吴凡说道。

王大志和刘丹互相看了看。“接着说……”王大志敲敲桌子。

“前几天我去她公司里和她闹了一次，她让公司保安把我给轰了出去。我很生气，我知道她一定是和别的男人好了，所以昨天晚上我喝了酒，越想越气，我路过楼下的水果店，趁人没注意偷偷把一把水果刀给揣在怀里。到了桃子家里，她刚一开门，我就进去，也怪我那天喝醉了酒，看到她一个人在屋里，我就和她那个……结果……”吴凡说到这里，好像是说不下去了。

“结果她开始反抗，你就趁着酒劲把他杀了。”王大志说道。

“结果我们撕扯的时候，我掐着她的脖子，把她给掐晕了。这个时候我突然酒醒了，我越想越怕，我坐在她的床边，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她突然醒了过来，我吓得连忙跑了。”

王大志冷笑了两声：“吴凡，你把我们两个当三岁小孩耍呢？告诉你，我们已经找到你那把刀，上面有你的指纹，你还想狡赖！”

刘丹瞧了一眼王大志，立刻明白他这是在诈吴凡。

吴凡立刻叫起屈来：“两位警官，我真的没有杀桃子，那把刀我根本没有带走，我走到半路才想起来刀还在桃子那里，对了，我出门的时候，还看到桃子楼下那个住户，你可以问问他，看我手里有没有刀子？我躲起来是因为第二天一早，我听说桃子被杀了，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怀疑我，所以我就想先躲起来，想想怎么办。”

[四]

王大志和刘丹来到陆队长办公室汇报情况，王大志认定是吴凡杀了桃子。

“我觉得吴凡说的是真的，人不是他杀的。”刘丹不同意王大志的判断。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王大志不客气地说，“你以为犯罪分子上来都会给你招供啊，要都是那么容易，我还不高兴死。”

“算了，别动不动就死死的，真不吉利。”陆队长白了他一眼，说，“刘丹，你说说为什么？”

“直觉，”刘丹说，“还有，如果吴凡杀了桃子，他没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洗地板。”

“我看他精神有毛病，或者喝醉了酒，”王大志说，“你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推测他们的行为，我们主要是负责证据，你和洗地板较什么劲呀！”

正在这时，姜玉玲推开门走了进来，她把几份报告递给陆队长：“陆队，这是桃子指甲里面的提取物报告。我查出来有两个人的成分，其中一个和吴凡的吻合，另一份不是吴凡的。”

“难道除了吴凡，还有一个凶手？”王大志蒙了。

“如果真有另一个凶手，这个凶手也许就是洗地的那个人。”陆队长看着刘丹，笑着说道。

刘丹突然说道：“我们所知道的事情，都是李先生提供给我们的，如果李先生就是那个凶手之一呢？”

“说说看。”陆队长来了兴趣。

“李先生说他看到吴凡敲了门，可是吴凡却说他是下楼时碰到了李先生，两个人说的情况互相矛盾，所以他们之间一定有人说谎。”

李先生被请到了警局，于此同时，警察在他家里搜出偷拍的大量的桃子的照片，还有桃子家的钥匙。

“说吧，你是怎么杀死桃子的，你和吴凡是不是一伙。”王大志开始审讯李先生。

“我没有杀她，我和吴凡也不认识。”李先生脸色苍白地说。

“那这些都是怎么回事？”王大志把钥匙和一堆照片拍在李先生面前，李先生吓得一哆嗦。

过了一会，李先生扭扭捏捏地说道：“我在写一部小说，是写如果杀死女主角的，所以我要了解女人的生活。”李先生说，“不过你们放心，我都是趁她不在家才进去的。”

王大志在刘丹耳边轻轻说：“我觉得要请个心理医生来了。”

陆队长走了进来，站在他们身后问：“审的怎么样了？”

王大志看了一眼蔫不拉的李先生，低声对陆队长说：“正在突破罪犯最后的心理防线中，我请求你赶快派一个心理医生来支援我们，这个人精神不正常，说不定是个心理变态的杀人狂。”

说完，他朝李先生大喝一声：“我们陆队长都来了，这是给你最后的一个机会了，你还不赶快交待！”

陆队长凑到刘丹身边，低声说：“我听了你的建议，去查了桃子的经理，他确实有问题，有人看到他昨天晚上往河里扔了东西，我们派人捞出来，果然是一把水果刀。”

“他人呢？”刘丹问。

“已经带到警局了，在匹对他的DNA。不过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派人去他家里搜过了，刚刚打电话回来，说在他家里找到了带血的衣服，已经拿着往警局赶了。”

刘丹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陆队长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小子不错，我没看错人。”

“要不要告诉王大志。”刘丹低声问。

“先不用说，我和这小子打赌了，等会我想看看他什么反应。”陆队长嘿嘿笑了两声出去了。

[五]

李先生在审讯室被关了几个小时，到了下午，王大志和刘丹走了进来，王大志把他手铐解开：“你运气真好，桃子的经理都承认了，是他杀了桃子，你可以走了。不过，以后再干偷窥的事，可是要刑事拘留的！”

李先生松了一口气，可是却没有站起来，眼睛不知为何泛出野兽般的光来：“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刚才一直在构思我的那部小说，这对我很重要。”他兴奋地说。

王大志朝他一瞪眼，刘丹上前给他讲解案情：“桃子发现王经理利用公司财务漏洞，这些年一直在贪污公司的钱，王经理知道后，就一直威胁她不要让她讲出去。桃子被杀的晚上，王经理到了桃子家，就是要和桃子谈条件。但是没想到桃子的男朋友吴凡来了，桃子不想惹麻烦就让王经理先躲起来。哪知道吴凡把桃子给掐晕后逃走了。王经理就想看看桃子到底死了没有，结果，桃子突然醒了过来，王经理索性就想把桃子给掐死。慌乱中桃子拿着吴凡落下的水果刀，扎中王经理的腰部，可惜的是伤的不深，被王经理给夺过来了，王经理用刀把桃子捅死就逃走了。”

“怎么样？满意了吧？”王大志不耐烦地对李先生说。

李先生刚要站起来，刘丹却一把把他按回座位上，问道：“李先生，你是写小说的，我还有一个疑问没有解决，所以需要你帮忙一下。我说出来，你如果觉得我说的对，你就点头，你看这样行不行？”

“你说吧。我很乐意帮忙。”李先生疑惑地说。

“桃子死的那天，你出去买药回来，其实看到吴凡慌慌张张从桃子家里出来。可是你告诉我们，说你是看到吴凡敲门，你这样说，我想是有这样的原因，你听一听对不对。”

李先生不安起来，只听刘丹继续说道：“吴凡告诉我们，他怀疑你和桃子有不正当关系，所以曾经当面警告过你。你说看到吴凡去敲桃子的门，是因为你看到吴凡身上并没有血，所以尽管你不知道谁是凶手，但你还是想把这件事嫁祸到吴凡身上。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李先生看着刘丹，咽了一口口水，艰难地点了点头。

刘丹继续说道：“吴凡走后，你替桃子有些担心，所以并没有睡着，这时候你听到楼上有动静，后来你听到有人出去的声音，你认为那是桃子出去了。你这个时候完全睡不着了，所以就起身，拿着钥匙，进了桃子的房间，这个时候，你才发现桃子被杀了。可是，你知道你不能报警，因为如果你报警的话，你没法解释为什么会出现在桃子的房间内，所以你就把水给泼到桃子房间的地板上，因为你知道第二天水一定会流到你家。如果有人报警最好，如果没人报警，你看到漏水然后再去找物业，这样发现桃子死了也没有人怀疑你。你做完这一切后，就偷偷出去，回到自己家里，吃了药一直到第二天。终于等房间内有水渗出来的时候，你才开始报警。”

李先生又点了点头，王大志吃惊地样子，简直连眼睛珠都快掉出来。

“我很佩服你报警的方式，因为普通人不会想出这样的主意。可是——” 刘丹说道这里，他皱了皱眉头，“你为什么一定要用洗地板的方式呢？就算你不报警，桃子的死也会被人发现的，要知道，你在房间内呆得越久，越有可能被人发现，所以我到现在还想不明白。”

王大志也好奇地盯着李先生。李先生长长吸了一口气，好像不太愿意承认一件让自己感到羞愧的事情。

最后，他终于一字一句说道：“那是因为，我看到桃子死的时候，立刻就吐了一地，我必须把地板洗干净，否则，你们会查出我在桃子房间内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