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晴朗的冬日,太阳暖暖地普照众生。刚过小雪节气,还不是特别的冷。日子一天天走来,有时真的觉得前天和昨天、昨天和今天没什么两样,就这么一天天过着,但细想想还真没有哪两天是一模一样的呢。
每个平凡的日子都在复制着昨日,有时也由不得自己去细心品读每一天的感受,转眼间就又过去了好多的时日。回看自己走过的路,值得记住的东西不是太多。有些记忆却不能用值得与否来衡量有没有价值,她在我们生命里,在温情的亲情里,时过多年依然记忆犹新。
30多年前冬天的一天,是一个星期天。早上吃完饭,我和大妹妹跟着爸爸去地里除甜菜疙瘩。甜菜缨子上都披着一层冰凉的白霜,爸爸拿出预备的手套让我戴上开始干活。除甜菜很简单,爸爸用铁锹把甜菜挨个掘一下,就很容易拔出来,再用旧菜刀把缨子砍去。把甜菜疙瘩收拾成一堆堆,等用车拉回家。
等我们回家时,就看到妈妈笑着说,又给你们生了个小妹妹。你躺在温暖的大炕上,裹在小被子里。我看了看你,觉得好丑啊,怎么头那么长,脸上还有点红红的。后来才知道,自然出生的宝宝都这样,头部经过产道被勒得长长,过几天就恢复了。
也是后来才知道,那是爸爸把外村一个接生婆叫来,帮妈妈接生。那时生孩子,只要不是胎位不正,村里妇女差不多都在家里生产,老人们说家里不能有人随意进出。所以,爸爸就带我和妹妹去了地里干活。弟弟还小,也送去别的家里看着,奶奶要照顾妈妈,也要配合接生婆一些事情。
于是,家里就多了一个哇哇哭的小妹妹。还记得我上初中二年级,离学校五里路,早上走时从家里带饭吃。本来我不挑食的,什么也吃,可是那时可能就是学科多了,感到学习压力好大,中午都是吃不下饭,就感觉不饿,下午放学又拿回家。所以一直以来,我在中学都是瘦瘦的样子。妈妈在月子里熬的鸡汤,沾你的光,我可以吃小灶。下午放学回家后,我们妈妈就给我盛上一碗,记得那鸡汤可真香啊!
那年我14岁,我们相差13岁,你二姐比你大11岁,你哥哥比你大9岁。当时在农村开始实行计划生育政策,四个孩子的家庭不大多了,一般一家有两个或者三个孩子。理所当然要有一些罚款,爸爸在村里的小官也免去,妈妈的妇女主任也不能再做了。这都是预先想到的,为了一个小生命,这些都不算什么。
小时候的你,都是跟着奶奶和你二姐看大的。爸爸又背着妈妈承包了一个菜园,当时,开菜园是很累又不赚钱的营生。爸爸一时听了另三个伙计的鼓励,以为是好事,就没有跟妈妈商量,马上四个人签字,一起包下一片地。
回来跟妈妈说了,妈妈说现在开菜园不赚钱,我们又有一个还吃奶的孩子。签了合同了就只能干,这样妈妈就得扔下你,每天忙着和爸爸一起,管理菜园和出去卖菜。
你二姐从小不爱念书,读完小学就再也没去上学,每天都带着你出去玩。爸爸以后常常提起,我这老大姐当时不爱看孩子,天天写完作业就抱着书看,看完书就睡觉。常常半夜你醒了哭了,爸妈浇地还没回来,都是你二姐抱着你哄着你,喂你吃饭喝水。
大妹妹还很小就学会了做饭,我后来可以骑车子上学了,中午回家吃饭,都是大妹妹做饭给我们吃。奶奶提起也夸你二姐,见我放学回来了就说,“姐姐上学先吃,我再做!”农村的孩子早当家,大妹妹发面做馒头炒菜,包饺子,擀面条都会,就数我笨蛋,只是学会了发面做馒头炒菜,直到27岁结婚才学会包饺子。
孩子总会有长大那一天,你也不知不觉能到处跑了,你二姐带着你跟她的玩伴四处玩。有时去河里摸鱼,有时去挖野菜回来包饺子,有时能用自行车带着你去赶集。跟着二姐小伙伴混得多了,也学着二姐叫一个姓初的小姑娘“老初”,现在那个“老初”有时回娘家了,听说你二姐来了,就来一起聚聚,提起一些趣事,提起你叫她“老初”,我们直到现在还是会笑开怀,爸妈也是笑得合不拢嘴,仿佛又回到那些忘不了的岁月!
时间过得太快了,有时你不得不承认它的无情。如果我们在书上在电影字幕上,看到作者写的十年后,觉得十年好漫长。但是在现实中呢,十年的时间只会看到孩子长大了,看到别人做父母的功劳,但是觉得这十年都是太短暂了。
在度过每一天时,我们会有所期待,我们会等待一个时间去完成什么,会觉得时间好漫长。但是三十年过去了,有些事回忆起来,就像是昨天刚发生的一样,我们会感慨万千,倍感时间的宝贵。
三十多年过去了,你也成为两个孩子的妈妈。今天是你的生日,你的名字也是我给起的,你哥哥给你上一年级写名字还写成“闪闪”,我说这叫什么名字啊,又去追着改了过来!
小妹,祝你生日快乐!你的生日让我忆起好多往事,它是我们一辈子千金难买的财富,那就是难以割舍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