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等不到了,就只有将就了”
当这句话从朋友兰的嘴里说出来时透露着一种绝望与无奈,她穿着婚纱,妆容精致的坐在梳妆台面前异常的平静。
“你说过你不会将就的”我压住难以平复的内心问她。
她嘴角上扬,脸上表情无奈的对我说:“等不到就将就吧!人老珠黄就晚了。”
我突然间沉默了,我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去反驳,时间真的是一把可恶的杀猪刀。
“你确定你等到40岁他会出现吗?我想不会!”此时外面传来主持人的呼唤声,她用手搭在我的肩膀拍了拍说,然后拿着捧花推开大厅的门出去了,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我记得当初我俩曾经发誓如果遇不到心仪的对象,坚决不将就、不妥协,如今她告诉我说:“等不到了,就该将就,到底什么意思?”
我目睹她全程的婚礼,新郎据我了解这不是她想要的心仪对象,当新郎单膝跪地给新娘兰戴上戒指起身相拥而吻,我内心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痛,她是如何将就跟一个不爱的人结婚,她是如何将就跟一个不爱的人亲昵,她是如何将就跟一个不爱的人以后一起生活.........
我眼睛有些湿润,我了解兰,她是一个小资有些舒适的女孩,她喜欢的男孩要么阳光帅气,要么成熟稳重有内涵,要么...........
我终于忍不住怯场逃离这让我痛心的婚礼现场。
如果是你,你愿意将就吗?如果你将就了,你会劝别人将就吗?
我想会的,一定会有人用劝别人的说辞告诉你:“唉!人生不就是这样?将就着过下去就行了,没有绝对的完美,没有绝对的可行”。
那么这样真的会幸福,会长久吗?我不敢断言。
【2】
在兰婚礼后的一周后,她约我闲谈,揭开了掩藏在我心里的答案。
她说:“之所以选择将就,是因为被现实洗礼的体无完肤,我们活在现实里,而没有活成电视剧里的女主角,在影视里,就是情圣,在现实里,就被看成傻子,在影视里最初都是彼此因为一个闪光点被吸引,在相互追逐,相互了解,导致各种原因的感情纠葛分开,多年之后还彼此耿耿于怀,恋恋不忘,又让命运纠缠在一起构成影视。而现实绝非演戏,分开都是因为彼此不适合,或者被伤的体无完肤,还能纠葛在一起毕竟是少数,那么就会投入下一段,不管是相亲认识,还是自己认识,这样的了解来自媒人的介绍,或者慢慢地接触了解,你爱的是他合适的背景条件,还是因为他的外貌跟条件的匹配选择相处呢?每一个人都是彼此接触开始,才会有分手之谈?这样的爱能有多纯粹,在现实中我们等待的是一见赏心的人,而命运的周遭,帅哥是别人家,丑男才是自家可以过日子的,与其在时光耗尽,青春逝去都遇不到,为何不将就妥协一段慢慢去经营的婚姻呢?”
我依旧沉默,结合自身一直处于单身的状态,有时候在每一次的相亲接触中,我也曾想过将就,可是终究没有能去凑合,而且也能明显的感觉双方坐在桌面前挑选商品似的目光,我却选择放弃,但对方也快速的放弃消失的无影无踪,我越发的确信这连喜欢与被喜欢都谈不上,所以继续单着。
兰又说:“随着年龄的递增,你会发现现实的无奈,我不想活在流言蜚中,当然也不想父母在邻里之间抬不起头,我也怕将来的某一天父母离世,我一个人的孤苦,你可以说我是胆小鬼,可是谁会在你病倒时愿意出来陪护你一段,尽管将就的婚姻,毕竟是受法律保护的,我相信我在病床起不来之时,至少有个人在床边晃悠”。
我弱弱地问了一句:“将来的你断定你就快乐吗?”
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我不代表我将来是否快乐,可是我解决了我目前的一切窘态不安,如果你没有被家庭打压,如果你没有生活在流言蜚语中,或者你经受住现实及时光的洗礼,我希望你的不将就比我的将就能更幸福”。
这是她对我最后的“告诫”,有人等了一辈子,也未等到有缘人,孤独终老,在现实中上了年纪就没有可以选择的权利,因为大多数人都随波逐流,但你特立独行的选择不将就,将来你是否能遇见都会为其付出一生不同的代价。
【3】
“是不是等不到了,就该选择将就”我将这句话抛给另一个朋友沫。
沫以为我是不是想不通要盲目的做什么决定,于是她在电话大喊:“别将就,将来的一生你都会生不如死的”。
“生不如死”多么刺眼而痛心的词汇。
沫刚离婚一年半,我之所以会问她,是因为她有一定的发言权。
出生在四川农村的她,家里有5个兄弟姐妹,她是家中的长姐,我就不吐槽家庭条件差为何还生那么多了,从小她就励志要离开农村,一路走来多么的不容易去了成都发展,在一家跨国公司一步一个脚印,奋斗到今天当上主管,却被家里要死要活的逼婚,她的母亲甚至从偏远的农村赶到她的城市以死相逼让她结婚,说她再不结婚他父母在老家没脸见人,都不想活了。
然后沫一个人在城市打拼不易的情况下,也在父母逼迫的情况下,她饥不择食的在单位找了一个同事快速的结婚,在二次压迫下生下大胖小子,她本以为这样日子终于安静,将就将就的过完余生得了,可是生活真的就那么幸福美满吗?
工作再次升迁泡汤不用说,一边工作一边带小孩,经常被生活折磨的失眠,老公又不是她喜欢的,沟通及生活默契都变得异常的困难,越过越没有味道,越过越压抑,后来几次三番的想到自杀,在周围朋友安慰帮助之下,她才彻底放弃了将就而来的婚姻。
她说:“将就,不是不可以,要看什么情况下什么事情,今天想吃的东西买不到了,可以将就别吃,下次再买;想去旅行,暂时没时间没钱,可以将就,以后有时间有钱再去。但是爱一个人,不需要将就,嫁娶一个人,也不需要将就,不是因为孤独,因为年纪到了或者来自父母及社会的压力,而去委屈地凑合,去将就而结婚。爱和婚姻应该是为了自我生命的完善,生命品质的提升,因为彼此的赏心悦目,渴望朝朝暮暮在一起,渴望与对方共同生活,生儿育女,慢慢地相伴老去,如果只是一味的将就,那么一生都将会生不如死的感受”。
我把兰的理解告诉沫,沫几乎抓狂的惊呼,她甚至觉得兰的愚蠢及可笑,她甚至断言将来兰一生的婚姻都可能会用一切的将就来妥协生活,如果不在将就,就会变成第二个沫离婚的状态。
因为在爱与婚姻中的将就是全方位的,生活中小到柴米油盐酱醋茶,大到彼此对外的社会交往,细微到床头枕边上耳鬓厮磨,还有洗衣做饭是请钟点工,还是分工匹配,还有两个身体上的接触都是无法避免的。
如果是将就而来的关系里,本来是轻松美妙的亲密接触,也有可能如同被强暴般难受隐忍,用一夜情来打个比方,至少清晨道别之后,以后也不见得再见,但是长久的将就关系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想摆脱都不容易,明明是两个人在眼前,形式与表面不孤单,但精神上无法沟通,比一个人活着还要难受。
二者的回答让我陷入深深的沉思,她们都没有错,在现实的大环境下,不将就,也许终其余生也等不到,那么可能孤独终老也是一种悲凉,如果将就,未必婚姻生活完美,最好的中间遇不到,那么到底该何去何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