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开头总是这样,适逢其会,猝不及防。
故事的结局总是这样,花开两朵,天各一方。
——张嘉佳《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那段时间,他也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时而心跳很快,脑子却反应很慢。准确来讲,是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比如,两个人一起走在一条铺满银杏叶的小径上,雪还在下,金黄的银杏叶还在浅吟低唱。她轻盈的脚步踏在落叶上,有些许放肆却极为幸福,“我最喜欢落花雨了,落叶与冬雪共舞,幸福与感动常在!”
好久没见她这么开心了,该好好聊聊吧,话出口却是“我也喜欢这里,因为这么厚的落叶堆积地,不是我们班卫生区。”替代了那句“因为这里有你的快乐。”她笑着,在他额上轻轻点了一记,“你呀,太现实了,可惜我是浪漫主义。”他竟无言以对。如若换成别人,他会不会嬉笑着和他或她闹成一团,而不是让她的话没有下文?
秋季运动会,她是主播。他是男子1500米运动员。看到公告栏中她的名字,他头脑一热也报了名。因为,因为播音员和运动员是要一起合影的。她了解他从未参加过长跑,问他为何如此任性。他云淡风轻,“因为这是高三啊,想拼一下。”谎言,连自己都知道是谎言,可他还是说得冠冕堂皇。他想问,去年你在终点等待的那个人今年还在不在,如果不,可不可以把拥抱给我。可也只是想想,终究没好意思问出口。
她文笔有些优势,常在报刊杂志上发表一些“豆腐块”,每一次她都得瑟地拿给他看,在他面前喜形于色。他苦笑:“你怎么总是过得跟个大神似得啊。”
“我乐意!”她高兴,他也高兴,好像她的微笑连带着渲染了一方明媚的时空。他捧着书稿,细细阅读,全神贯注,在字里行间,寻找彼此的痕迹。哪怕只是一笔带过,他依旧会欣喜若狂,受宠若惊。
这是为什么啊?他说不清,可他知道,这就叫青春。
那天翻开的一份报纸,赫然打动他的心弦,只是那一句“喜欢就是放肆,但爱是克制。”他对她,不只是喜欢吧。所以才会小心翼翼,保持适度的距离,压制内心的渴望,在高考的季节,默默守候。在平安夜,塞一个不大的苹果给她,她点头说谢谢,没有一丝做作。纵然比起那些包装精美的苹果,他的寒酸展露无遗,可是那一份情深意重,被她悉心珍藏。
可他想知道,她的态度。于是,一个黄昏,一句酝酿了千百遍的告白,氤氲了一方世界。“你让我喜欢你吧,好不好?”
他永远忘不了她的震惊,连带着他期待的心跳。
“可这是高三啊,可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然后微笑,轻轻在他头上弹了一记,“小笨蛋,我们要一起考大学哦!”
他突然笑了,压抑了好久的期待终于石破天惊,在青春里飞扬跋扈。因为爱,所以慢速。过尽千帆,终于看到真实,那是雨过天晴的彩虹高悬,些许朦胧却光芒万丈。他收拾好一地心情,自如微笑。
一个拥抱,宣告了慢速的终结。“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从此以后,高考季,全力漫溯。
高考过后,以为一切都可以重来,但是一场不大不小命运的意外让故事中两个相爱的人各自天涯,故事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已经接近尾声。她高考失误,他志愿填错。于是阴差阳错两人来到了同一座城市。
只是,他在城市最西端,而她,恰好在市中心与他的学校所在地射线的另一边。
她怪他不肯与她商量志愿填报,以至于两地分离,赌气不肯联系。
他曾想跋涉千里去看她,却在她说说上日渐减少的关于自己的讯息中望而却步。
张嘉佳在《从你的全世界路过》中写:
故事的开头总是这样,适逢其会,措不及防。
故事的结局总是这样,花开两朵,天各一方。
我写完这段故事,手指在空中描摹他最后的模样。偶尔还会有联系,只是少了嘘寒问暖,充盈着敷衍。果真是这样子,一次任性的挥手,便是一生的牵绊。我不想埋怨那些儿女情长,就记住我们最美的时光吧,最励志也最幸福的岁月。光阴辗转之后,回望来时,希望我们都可以微笑。
如此,且祝你幸福。
我现在也很好,就像你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