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琵琶八十一弹
小河二郎看到平龙、樱子、根津、影佐稻田、还有一个胖子,盘腿坐在榻榻米席子上,排成一字型,每人面前是一个小小的日本餐案,上面摆的是和式菜品,日本清酒。
让小河二郎很嫉妒、很吃醋、很不平衡、很着急的是,根津坐在影佐小姐的左边,那个又丑又矮又老的胖子,坐在影左小姐的右边,居然和他日思夜想的影佐稻田小姐并排坐在一起!而且这该死的胖子和影佐小姐坐得很近,中间居然一个人也不隔,两个人几乎是肩靠着肩了!。“更而且”的是这胖子和影佐小姐还不停地交头接耳、有说有笑。“更更而且”的是,这死胖子还和影佐小姐,相互斟酒,胖子给影佐斟,影佐给胖子斟,两人不停地碰杯、干杯,好像很亲蜜!哇!小河二郎不看还罢了,一看不得了,他的胃子里好似打翻子一坛子老陈醋,真正酸得烧心。他的手按着腰里的手枪柄子,心里气得呯呯乱跳,心率乱得一塌糊涂,他终于控制不了,一下子拔出手枪……没等小河二郎打开手枪保险,厢根近三一把将小河二郎的手枪夺过去。
厢根近三问:“你要干什么?”
小河二郎:“那死胖子是谁?”
厢根近三:“我不认识。”
小河二郎:“你不认识这死胖子,你干嘛还要护着他?影佐小姐是我小河二郎的人,他也敢和影佐小姐搭讪?我今天非打死这胖子不可!”
厢根近三:“你不想要影佐小姐了?”
小河二郎:“当然想啊!我白天吃不下饭,夜里睡不着觉。为什么?为的就是想影佐小姐啊!”
厢根近三:“你今天到我居酒屋来干什么的?”
小河二郞:“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是来想和影佐小姐说说话,喝喝酒,唱唱歌,培养培养感情,争取建立正式的恋爱关系呀!”
厢根近三:“那你还拔枪打这个胖子干什么?”
小河二郎莫名其妙:“什么意思?你有话直说好不好?!”
厢根近三:“什么意思?你追女朋友的智商太、太、太低了!”
小河二郎急了:“你有话就一下子痛痛快快地全说出来行不行?”
厢根近三:“我不认识这胖子。但是傻子都看得出来,像影佐小姐这么年青、漂亮、有身份、有本事的人,会看上这又老又胖又矮的丑八怪?可能吗?你脑壳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呀?是浆糊?还是臭狗屎?我说你是白痴,你肯定不认帐。不说你是白痴吧,我真不知说你是什么玩艺才合适。”
小河二郎听了厢根近三的这番话,心里虽然好过一点,但还是弄不明白。他只好低三下四地向厢根近三请教:“那影佐小姐为什么和那死胖子那么亲热呀?”
厢根近三:“这是演戏!”
小河二郎:“演戏?演什么戏?演给谁看?”
厢根近三:“我看得一肚子明白,影佐小姐在演戏,那胖子不过是影佐小姐演戏的道具。影佐小姐要借用这个胖子,来剌激根津,打击根津,来伤根津的心——她要让根津明白——怎么样?我影佐小姐宁可和这又老又丑死胖子好,也不和你根津好!”
小河二朗大吃一惊:“啊?!天那!”
厢根近三:“我告诉你,小河二郎,你的机会来了,影佐小姐肯定与根津闹翻了!这一回可不是一般的小闹,看这苗头,绝对是分手前的大闹。你如不信,稍等一会,根津马上肯定要和影佐大吵一架!”
小河二郎拍拍脑袋瓜子,想通了,欢喜得手舞足蹈:“哟西!哟西!明白了,你说得大大地有道理!我的机会来了!根津和影佐吵翻了,分手了,我小河二郎就得手了!”他立即跪在厢根近三的面前连连磕头,对厢根近三说:“你真是活菩萨,你真是我的福星,你分析的太、太、太有道理了!”
小河二郎跪在厢根近三面前磕了几个响头,然后东张西望,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厢根近三问:“你想找什么?”
小河二郎:“你厨房里有猪头吗?”
厢根近三:“你要猪头干什么?”
小河二郎:“你是我的大恩人,你是我的活菩萨,我光给你磕头,空空的,什么供品也没有,心不诚,我想找个大猪头供在你面前,我再给你磕几个头!”
厢根近三:“你拉倒吧,一个猪头值几个小钱?你就是弄口整猪来供我,又能值几个钱?”厢根近三嘴里说着,眼睛盯着小河二郎的左手上看。小河二郎明白了,楞了一下,然后把左手无名指上的一颗有大蚕豆那么大的红宝石戒指从手指上抹下来。厢根近三急匆匆地,一把从小河二郎的手中把戒指抢过来,戴到自己的手指上。厢根近三嘴里说:“都是自己的兄弟,我帮你一点忙,是应该的,我怎么能要你的戒指呢?”厢根近三把戴着戒指的手握成紧紧的拳头,伸到小河二郎面前,说:“这戒指我一定不能要,给你,给你。”
小河二郎:“收下吧,不要客气了,事成还有重谢!这颗红宝石有九个克拉,是A货,红宝石周围嵌的都是上等的水晶钻……”
厢根近三:“那我只好收下了,我不收下,就是看不起你小河君了,真叫我不好意思。”
小河二郎问:“影佐小姐什么时候和根津吵架啊?不会不吵吧?”
厢根近三:“快了,马上就吵,你看,根津坐在影佐旁边,看到影佐和胖子亲亲热热的样子,脸色都气得发青了……”
小河二郎:“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头,我们是亲兄弟明算帐。如果今天影佐小姐和根津吵起来,这戒指就是你的。如果今天影佐小姐和根津吵不起来,对不起,这戒指就要物归原主了。”
厢根近三:“今天影佐小姐和根津肯定要大吵一场。如果不吵,这破戒指我最多戴个一年半载的,肯定还给你。”
小河二郎:“现在天天打仗,天天在死人,再过一年半载的,你我还不知在不在这世界上活着呢!”
厢根近三:“管他呢,活一天,是一天,来喝酒。”
小河二郎:“你干嘛老是喝酒、喝酒的?我今天来不是陪你喝酒的,我想和影佐小姐喝酒。你说影佐小姐和根津不到十分钟就要吵架,十分钟快要到了,怎么还不吵呀?”
相根近三:“你以后听人家说话,要把人家的话听完整了,不要听了一半,就打断人家的话头子。”
小河二郎:“什么意思?”
厢根近三:“闲事生非。影佐小姐和根津闲下来,没事干了,肯定会吵架。现在他们正在欣赏音乐,忙着喝酒、谈心。等一会音乐停了,他们肯会吵架的。”
小河二郎向对面的大包厢里望去。
大包厢里,一位艺妓把一本小册子捧到平龙面前。艺妓说:“这是节目表,请先生点节目。”
平龙没看节目表,对弹三味弦的老师说:“来一曲阳关三叠,老师您看行不行?我们合作演出,您弹三味弦,樱子小姐吹尺八,我来唱,请跳舞的伴舞,好不好?”
弹三味弦的老师说:“好,太好了!您琵琶弹得好,歌也唱得好,樱子小姐尺八吹得好。先生、小姐和我们合作,这是我们的荣幸。”
三味弦和尺八奏了过门,平龙唱了起来:
清和节当春
(一叠)
渭城朝雨邑轻尘
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进一杯酒
西出阳关无故人
湍行
湍行
长途越渡关津
历苦辛
历苦辛
历历苦辛宜自珍
宜自珍
(二叠)
渭城朝雨邑轻尘
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进一杯酒
西出阳关无故人
依依顾恋不忍离
泪滴沾巾
感怀
感怀
思君十二时辰
谁相因
谁相因
谁可相因
日驰神
日驰神
(三叠)
渭城朝雨邑轻尘
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进一杯酒
西出阳关无故人
旨酒
旨酒
未饮心先已醇
载驰骃
载驰骃
何日言旋辚
能酌几多巡
千巡有尽
寸衷难泯
无穷的伤悲
尺素申
尺素申
尺素频申如相亲
如相亲
噫 !从今一别
两地相思入梦频
鸿雁来宾
(欲知下文,请看樱花琵琶八十二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