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别了,姐姐

从未想过未来某一天,要用回忆和文字来怀念您。

2022年5月3日上午,在朋友圈看到您病逝的消息,实难接受。第一遍粗粗略过,在往下划的时候看到“我母”“病逝”几个字。第二遍看到您的名字,不敢相信我所看到的的字句,逐字逐句看了几遍,真想那些内容都是假的,是我看花了眼。然而,这一字一句看下来的结果真让人失望。

讣告

您是我踏入这社会,从事的第一份工作的直接领导者。也是走进那间办公室见到的第一个领导干部。在那为期一年有余的工作经历中,给予了我关心与照顾,温暖着我。

2017年9月1日,怀着忐忑紧张又激动的心情走进那栋楼那间办公室。我幻想过进入办公室的无数场景,严厉的、冷漠的等等,就是没想过这样别开生面的、热情而温暖的场面。

大概是第一天上班的原因,想要留个好印象。那天到得有些早,八点半上班,八点整就到了。八点二十多的时候,您来了。

“呀,来得这么早呢,忘了跟你说慢慢来了,钥匙在我手里,你来早了也进不去。”见我站在办公室门口,您一边找钥匙一边跟我说。

“我姓杨,以后就叫我杨姐。这就是我们的办公室,平时也没什么事,闲着的时候你可以看看书,好好考一份好工作。”进到办公室您笑着说,介绍完工作相关的事就跟我聊起家常。

一瞬间,进入这栋楼,这间屋子之前所有的忐忑和紧张不安全都消失不见。

2017年9月8日下午。我坐在办公室跟小伙伴聊天聊得正嗨。您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水杯,对我说:“小XX,这个水杯送给你,接水喝比较方便,也不晓得你喜欢不喜欢,就是感觉这个图案很可爱,就选了这一个。”

礼物还在,送礼物的人作了古

“哇,杨姐,你太好了,喜欢,超级喜欢,谢谢杨姐。”接过水杯,喜滋滋地翻来覆去地看,甚至忘了给您拖个椅子,让您休息,就跑去洗杯子。而您全然不在乎我的失礼,还笑着说起上班途中见到的趣事。

“我先过去了,这边你守着,有事了叫我,我就在隔壁。下班了等我,我们一起去吃饭,听说步行街那边新开了一家餐饮店,东西很好吃,我们也去尝尝鲜。”您一边往门外走一边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哈,跟你混吃混喝去。”一听到有好吃的,吃货本性就暴露,根本也没想一想是否合理。

也不知道是本性如此,还是阅历少,生活的苦吃得太少的原因,很任性。稍不顺心,经历一点点挫折就逃避,当然也逃班。

忘了具体日期,好像是因为参加某地事业单位考试,结果不是很理想,不对不能说很不理想,应该说糟糕透了。知道成绩的时候,距离下班还有两个多小时,心情有些郁闷,根本无心上班。

“杨姐,我心情很不美丽,不想上班。”

“没事,你出去散散心,找朋友聊一聊,办公室我守着。你放心,这有我呢。那你明天能来上班吗?要是不想上的话,明天再休息一天,反正这几天也没什么事,我一个人也能解决。”

“明天要来的,现在出去吹哈风,明天就满血复活了,班还是能上的。”

就这样毫无心理压力地走了,跑去草海边吹了一下午的风,直到心里的郁闷全都消散了才回到出租屋。

我是一个很懒的人,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能不走路坚决不走路。

到了寒风刺骨的冬天,赖床、迟到那都是家常便饭。

大概您也是知道我的尿性吧。

某一个下大雪的早上,我还躺在暖烘烘的床上作思想斗争,想着是上班呢还是不上班,是请假呢还是直接逃了的时候,您的消息就进来了。

“小XX,今天外边冷得很,路上又滑,你休息。上午我去办公室守着,下午你来开个会就好。”

这条消息对于我这样的懒人来说简直就是天籁之音,堪比中大奖。

2018年6月3日,特岗面试失败,走出考场矫情地发了一条朋友圈:“此人已阵亡,有事请烧纸。”

朋友圈发出去没多久,您的电话就打来了。大概也是知道我是个胆小鬼,考试失败之后讨厌听人讨论也讨厌与人讨论考试相关。在电话里,您绝口不提考试的事,说的都是吃食相关。

“小XX,你到哪了?还有多久到WN?等你回来了,我们去W中门口那家旋转小火锅店吃饭,他们家的东西实惠又好吃......”。

2019年年初,您调离原单位,去了离家更近的一个单位。我以为以后交集会更少,甚至不刻意联系都不会再见面。

某一天,我坐在办公室埋头苦干,绞尽脑汁编写“三会一课”学习记录。写到怀疑人生,想要将笔一扔,道一声“老娘不干了,爱咋咋地”的时候,您进来了。

“小XX,你又加班了?我过来开会,就想着来看看你走了没。运气真好,你还没走。”

“杨姐,好久不见,我还有一篇记录没编完,编完就走。”

“我来看哈你,诺,给你带了一些小零食,我家儿子买的,好吃很,带点分你尝哈。”一边说话一边往外掏东西,一包又一包小零食冒了出来。看到那些零食,所有的疲惫都消散了,连隐隐作痛的颈椎都乖了,浑身舒坦。

杨姐特意带来的小零嘴

“你在写什么记录?你们又开会了?”

“没开,‘三会一课’学习记录,上边要检查,我在补。”

“那不急,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好好休息哈,明天再写。”

终究还是抵制不了美食的诱惑,屁颠屁颠地跟着您跑去某火锅店饱食一餐。

诸如此类的事件不胜枚举。

那时候,我也习惯了您的付出和关爱,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像个白眼狼。连您生病了都不知道,没去看看您,若不是在朋友圈看到那一则讣告,可能永远都不知道您的消息。收不到您的消息,打不通电话还以为您换了号,不愿意再同过去有牵连,怕我骚扰您。

瞧我,真是没良心,您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去年您还联系我,关心我妈妈的身体,询问我母亲的治疗情况,我的近况,还给我介绍工作。而我居然那样想您,不过是4月底打您电话没打通,发了微信没收到回复就否定了您之前对我关照,我不是白眼狼谁是白眼狼呢!

总想着来日方长,以后慢慢报答您,却不想来日方长也有时尽。突然间再提起您就只能用这样的方式,靠一些苍白又无力的文字,和几段尚且清晰的记忆来缅怀您。

您给予的关爱就如这窗外的阳光温暖着我,陪伴着我,往后天黑心伤,就把这温暖拉出来晒晒,暖暖自己,也怀念您。

再见了,姐姐,愿天堂没有生老病死苦,没有疼痛,尽是阳光。

言有穷而情不可终,祈愿您在天国安心长眠。

                            壬寅年四月初六巳时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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