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亭撄宁
01
每当我情感空虚时,我都会看看这本书。然后问自己几个问题。
如果现在去爱一个人,我有充足的时间和物质吗?我能给对方带去什么?我值得被爱吗?又希望得到一份怎样的爱情?
爱情有很多种,有诗经里的青梅竹马,有小说里的三生三世,也有现实中乔一和F君的从校服到婚纱。
也许更多的是一地鸡毛,得过且过的爱情。原因在于我们鲜有人思考自己究竟在婚姻或爱情里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是不闻不问的放任者?还是心有灵犀的经营者;是高高在上的索取者?还是心甘情愿的付出者;是彼此争吵的抱怨者?还是互相理解的包容者……
乔一和F君是后者,所以他们的爱情也因此被万千书友所欣羡:真实又不失浪漫。
02
每一份平凡的幸福背后都藏着不为人知的辛酸挫折。
“16岁时我们共用一个课桌,胳膊与胳膊相距不过十厘米,我的余光里全是他。26岁时我从清晨醒来,侧头看到阳光落在他脸上,想与他就这样慢慢变老。也许这就是爱情吧。”
乔一的爱情,现在看上去云淡风轻,而之前也经历了漫长的等待与坎坷。
四岁那年,父母离婚,她和哥哥观潮都跟了妈妈。六年级,得了一种怪病,妈妈东拼西凑攒够了手术费。手术痛的她浑身发抖,从阎王殿走了一圈又回来了。妈妈一个人把他们都拉扯大,供他们读完大学。
除了缺少父爱,她小时候总被大人们拿来和聪明的哥哥作比较,性格有种根深蒂固的自卑。
她和F君高中上同一个班,坐同桌,互相悄悄喜欢着对方。
有一天去他家玩,那种开明,和谐,父母相爱的家庭氛围让她羡慕而且自惭形秽。当被问起自己的父母是做什么的,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窘迫。临走他妈妈送她一罐自己做的玫瑰饼干,让她下次再来。而她虽然喜欢他妈妈,却不敢再来。
因为抬不起头,会羞耻。她的青春期就是这样――自卑,拧巴,敏感。
高中毕业,F君去英国留学,因为散伙会那天他的“告白被拒”。乔一拒绝是觉得他在逗自己,结果F君觉得感情被践踏。
就这样,因为误会,冷战四年。在四年里再没主动找过乔一,乔一给他留言,他也再没回过。
03
后来乔一问他:“请问F先生你是如何狠下心的?”
他冷哼一声:“太轻易原谅你就不长记性。”
“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
他叹气:“我未必比你好过。”
一晃四年过去了,大学毕业后,他们在一次同学会上相见,场景是这样子的:
自打他出现后,我就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了,心里乱作一团。我得给自己找点事做,假装自己不是很在乎他的存在。正好桌子上有瓶可乐,我看到救星似的拿起来,抠了两下没拉开,只好尴尬地默默放回去。
谁知我刚放下,那罐可乐就被人重新拿起来,啪一声打开了。
是F。
他一边神色自如地把可乐打开,放到我面前,一边侧头跟旁边的人说话,整个过程甚至都没看我一眼。
我突然很想哭。
有人默默关注着你,懂得你的困窘,为你不着痕迹的消除尴尬。我想每个女孩都会被融化的。
这次之后他们关系缓和一些,他在北京工作,有一次来长沙乔一工作的地方出差,一起吃饭聊天,坐到打烊。飘着小雨,他们沿着马路慢慢走。
乔一随口问他一个问题,问他有没有某件事很确信自己可以做到,从未有过怀疑。他说有啊,很多。乔一说自己从来没有这种自信,对很多事都没有把握。
F君绕到乔一的左手边,让她走在马路里面,低头说:
“那你现在记住,有一件事你可以确定――我永远是你的。”
之后乔一辞职去北京找他。
那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有人值得自己拼命去珍惜。
04
后来她收拾东西,看见他旧手机的草稿箱里,在英国四年,几十条的记载的都是对她的想念:
今天在Asda碰到一个女生很像你。
长沙降温了,你记得加衣服。
我原谅你了,给我打个电话好不好。
……
最后一条是:我好想你。
Paul出了新专辑,听歌的时候感觉你就坐在我旁边。
最后一条的时间是他生日。
而在他生日那天,乔一鼓足勇气给他发了条短信,直到第二天他才很疏离很客套的回复了两个字:“谢谢。”
明明想念着对方却故意冷淡。
一边是赌气,一边又深深地爱着对方。
互相折磨,互相关心。
他们的深情藏的很深。
当然也冷战的很幼稚。(后来他们两人一致认为当初因一点小误会就绝交四年是太不成熟的表现)
05
恋爱婚姻生活三部曲。
婚前是一支跌宕起伏浪漫曲。
F君和乔一刚谈恋爱那会,有一次吵架,乔一说:“你看这歌词写的不就是你吗?跟个小孩似的好像世界都是你的”她自说自话了半天,声音越来越小,心里委屈的要死。下车时,F君突然拉住她,低头闷闷地说:“可是......我不喜欢这世界,我只喜欢你。”乔一眼泪刷一下就流下来。
婚时是一支圆满幸福期待曲。
两人在领证的前一晚,乔一问:“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你呢?”“我很小气,又爱吃醋。”“我也是。”“我怕自己不值得你喜欢。”“我也是。”“我没怎么谈过恋爱,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我也不知道。”F温柔地握住乔一的手,“但我知道,一想到能和你共度余生,我就对余生充满期待。"
婚后是一支悲喜交加温馨曲。
去山区做活动,腿磕在石头上,半截裤子都是血,医务室没麻药,乔一因为明天有任务咬着牙缝上了。F君来北京接他们,同事说乔一早生个几十年肯定是刘胡兰,问F君“她在家也这么要强?”F君说:“不,在家很爱撒娇,经常看电影哭得眼泪鼻涕的要我哄,跟个小孩儿一样。”“因为只有在我面前,她可以不用坚强。”
06
吵架让彼此更加明白对方的爱。
乔一是典型的回避型人格,怕与人争执,习惯了退让隐忍,把“没事,没关系”挂在嘴边。他第一次冲乔一发火,说:“你不高兴要说出来,别什么事都憋心里!”其实我自己就是这种性格的人,不爱面红耳赤地争吵,尽量回避冲突,所以我也很能体会乔一的那句话:别人只会夸你懂事温和脾气好,而只有真正在乎你的人才会关心你是不是受了委屈。
在北京同居时,因为F君天天出差,工作忙。出租房里水管坏了,自己修;加班到凌晨两点,自己坐公交回来;打开门,黑漆漆的,心里空荡荡的,放下钥匙好像就能听到回声,欣喜忧愁无从分享,欢笑落泪不能拥抱……有时乔一想想这个男朋友跟没有一样。两人坚持不下去,闹分手。过了两个月,F憔悴得跟行尸走肉没差,终于忍不住给乔一发了短信:“本来想提醒你天冷要加添衣,可是......等了一周都是大晴天。”
爱情不是谁带领谁,而是双方共同成长才能达到安心与自在。
如果说,喜欢是渴望将好的一起分享,那么,爱是愿意把坏的共同承担。
06
爱情也像种庄稼,幸运的,可以一份耕耘一份收获;
不幸的,一场大雨、一次虫灾、一季干旱,一个意外,都可能造成颗粒无收,让之前的一切努力都付诸东流。
乔一对F君说:
我这人运气一向不好,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大概就是遇到你,所以我特别特别珍惜,长这么大唯一坚持下来的事情就是爱你。
F君说:
她(乔一)说好多人都说她拯救了银河系才遇到我,其实跟乔同学真正接触过的人都不会这样认为。我觉得是我拯救了银河系才遇到她。
爱情很重要,但不是我们生活的全部,大多数时候我们都在各自忙。感情需要物质的支撑,必须付出时间和大部分经历去换取,因此我能陪她的时间很少,我很感激她能为此做出妥协。
我们都希望能遇到一个两情相悦的人。
愿意付出,愿意牺牲。
互相理解,互相包容。
彼此倾慕,彼此钟爱。
然而爱情并非像发盒饭,到点就人手一份。好的爱情就像天上掉馅饼。
得之,我幸。
不得,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