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出窗户,竟然看到了湿漉漉的地面,闻到了冬日湿湿的气息,推开门的一刹那,一股冷气扑面而来,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抬头望去,灰蒙蒙的雾霭遮云蔽日,冬日的小河、村庄便笼罩在这灰蒙蒙之中了。
脚踏地面,发出簌簌的声音,落入头顶,蹿入怀抱的,竟是细小的雪粒,小的不及雪花的四分之一,没有雪花的六边形状,想来应该是走的急切一点,匆匆忙忙的来到人世间游玩,没有和众多的伙伴商量,没有形成一种共识,所以也就没有达到伙伴的呼应,稀稀拉拉的时断时续,缺乏铺天盖地的酣畅淋漓,倒像是调皮的孩子在整个大地上作着游戏,画着只有自己才能说清的地图。透过窗户看去,模模糊糊的看出空中有物体运动的迹象,却又看不到他的形象,宛如旧时电视信号不好点点滴滴的信号源,只闻其声不见其形,现在则是只见其动不见其形了。
经过春夏秋的尽力宣泄绝代芳华,楼下脱去盛装的小树像一个个孤零零的孩子,浑身湿气,在灰蒙蒙的天气中静穆着,光光溜溜的枝丫指向四面八方,诉说着自己曾经的故事,它们把自己的生命力隐藏到地底下,盘根错节的根在地底下、在黑暗中积蓄着力量,地上的部分成为它们生存的一个标志,对外界的风吹雨打漠然置之泰然处之,这样想来它们并不是可怜虫,它们并不是物竞天择的失败者,而是审时度势的顺应天时者。
而它对面的那棵树,却还是枝叶婆娑傲然挺立,在雪水的浇灌下欲显苍翠欲滴,演绎着“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的不朽传奇,在相互的陪称比对中,褪去树叶的树就像褪去羽毛的山鸡,更显光秃矮小,而旁边的大树如孔雀开屏般的引人注目,微风吹拂下,它还骄傲地笑上几声,抖擞抖擞腰身,摔落一身泥尘。
一片黄一片红的落叶匍匐在地面上,也许已经很长时间了,已然透出腐朽的气味,在风和光的作用下,身材日渐扭曲,蜷缩成半圆的状态,在雪水的浸润下,又在极力的舒展着自己的身体,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努力之后,它们渐渐明白,脱离了大树母亲的滋润,再也回不到鲜泽光亮舒展有至的青春时代了,虽然有点后悔自己的调皮,虽然有点责怪大树母亲的抉择,但是当它们看到母亲那赤身裸体的样子,就暗暗下定决心簇拥在母亲的身旁,化成一粒尘土,去反哺大叔母亲,去报答大树母亲,风吹过来,树叶在哗啦啦地笑着,在大树周围,围成了一个又一个心形图案。
小雪从天而降洗去尘埃,树叶聚集一起反哺大树,大树朝气蓬勃积极向上,小树积聚力量蓄势待发,车辆来来去去川流不息,人们东奔西走为儿为女,勤劳忙碌昂扬向上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主旋律。
一个眉清目秀、粉妆玉砌的小女孩骑着小自行车,在大院里面来来去去的奔忙着,稚气未脱的嗓音楼层之间回荡着,“今年不准放鞭炮,大气污染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