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儿出生不久,按照习俗,外婆请来当地有名的八字先生给影儿排了个八字。先生说这孩子命里和其父相克,唯有找一户夫妻同属猪人家为干亲,方可躲过一劫。 一切仿佛是上天安排好的!同村朱氏夫妇均属猪!他们家和影儿家关系还相当密切呢!于是一切就顺理成章的定了! 其家的奶奶可是村里一等一的能干人,有不少会做的绝活。会做米粉寿桃,捏各种动物形状的米粉团子,据说这种技艺时隔三十年后的今天已没有传人了。会做各种形状的种子。村里人生日满月的都会请奶奶包以种长脚种子,意喻长命百岁。远近四方会做这种种子的人并不多。奶奶还会糊各种花灯:蛤蟆灯、八角灯、宫灯、龙灯……差不多常见的动物,奶奶都能做成灯,惟妙惟肖,花花绿绿,十分喜庆,煞是好看。影儿五六岁时,奶奶就教会她糊最简单的兔子灯了。每年正月十三开始点灯,影儿和干哥哥、妹妹都是村里孩子最羡慕的,因为他们的灯可都是最独特又最大最漂亮。奶奶还会做衣服,影儿的母亲从她那里得到不少真传。记得有个干姑姑就以裁缝为生,不过其悟性是难以和奶奶相提并论的。影儿的母亲倒是方圆几十里难得的能干后辈,而且为人古道热肠,豪爽单纯。母亲缝纫刚入门,就热心的为村里人免费做衣服,记忆中,一到冬天,母亲就马不停蹄为东家西家做衣服,有时年三十要忙到初一凌晨,终于让拜托的各家各户都有新衣过年了,才歇息。母亲悟性极高,干奶奶却不愿将自己的绝活一一传授,可能是有私心的。比如缝纫这一项,由于母亲的热血,却让干姑姑失掉很多定单,奶奶心里一定懊恼不已吧! 当然,童年时有这么一户天赐的亲人,让影儿凭空多了一哥哥和一妹妹,她的童年的绝大部分时间差不多都是和哥哥妹妹们一起度过的,也留下了太多难以忘怀的快乐记忆。 其间,我们的男主角未之和影儿有过多次的交集。说起来,未之要长一辈。故事要追溯到未之和干爹的爷爷辈。那辈的两兄弟居然都没亲生子嗣,长兄从妻族领养一女孩,即干奶。其弟从本村同姓人家领养一男孩,即未之的父亲。这领养的姐弟年龄本悬殊,再加未之母亲36岁才生他,于是两家整整差了一代人。 由于亲戚凋零,两家虽无血缘,而且地域相隔甚远,但每逢节日或生日,走动还频繁。未之和影儿的母亲,虽年龄悬殊,但都是爽快点热心肠,一回生二回熟,在干奶家遇过多次,也就成了朋友。 母亲30岁那年得到一个为期半年的培训学习的机会,去的正是未之所在的城市。母亲不忍将四岁的影儿留在家里,70年代,带孩子一起上学,似乎不是问题。影儿和母亲一同去了那所学校。影儿是个记事极早的孩子。至今影儿还记得校园里有一大片一大片的松树林,学员宿舍和教师宿舍是一排排整齐的灰瓦房。有两个个特友好的阿姨,还记得姓高、姓何。小高阿姨就住本城,有天晚上想家了,还带影儿一起去了。夜路真不好走,阿姨一路上问走的动吗?困不困?虽然影儿一直回答走的动,不困,但最后小高阿姨还是将影儿驮在背上。影儿似乎在阿姨背上还睡了一觉。不知道多久后到了阿姨家,一家人别提多热情,还端出较为丰盛的饭菜,影儿只记得自己似乎吃了两碗蚕豆。在培训学校还有很多难忘的记忆,比如和徐老师的女儿豆豆姐一起捉麻雀。一只倒霉的麻雀飞入她们家,姐姐采用瓮中捉鳖法,将门窗紧闭,再用一根长竹竿赶麻雀,麻雀惊恐的满屋飞腾,不知持续了多久,麻雀累坏了,稍一懈怠,就成了姐姐的俘虏。现在想来那姐姐也顶多六、七岁,否则就该上小学了。那时的孩子干这些事儿似乎不用教,天然就会。那姐姐还找了根绳子系在麻雀的腿上,两孩子跟那小家伙不知道玩了很久。鲜活的小生命被惊吓得奄奄一息。那姐姐说,得在它死之前宰了吃,死了再宰就不能吃了。接下来一段估计过于血腥,影儿的记忆也断片了。只记得那姐姐用了很多酱油煮麻雀,就在这时,大人们下课了。徐老师一脸严肃,赶走我,关上门,接着就是姐姐嗷嗷的哭叫声。小小年级的我就有了愧疚,觉得我也应该是被惩罚的。 有一天,休息,母亲带影儿去未之家拜访。估计是夏天,说话间一阵大暴雨。小小的未之光着脚丫在雨里玩耍,他的妈妈光顾着和客人聊天,对此种情况居然无动于衷。小小的影儿脑子里闪过的念头可不少。羡慕肯定是有的,从小外婆就不断强调规矩,所以也知道不能去雨里,要生病,因而还有点鄙视未之太调皮。
回不去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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